第20章 落魄君子(九)-《窈窕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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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月道:“是布奉嗎?”
明長宴調侃道:“是我妹夫。”
伊月臉色一紅,嘀咕道:“你戲弄我。”
明長宴道:“不敢不敢,我今日真的遇到了布奉,他獵了一頭小鹿,說要把鹿角摘下來做成首飾送給你。哦,還有這個。”
他從懷里拿出一支羽毛筆:“布奉托我帶給你的。你的筆是不是壞了,他說你很久沒有給他寫信。”
伊月把筆收起來,回道:“哥哥說我。你在中原這么久,怎么也沒給我找個嫂嫂?”
明長宴翹著腳,哈哈笑道:“嫂子嘛沒找到,但是我養了一大堆小崽子。”
伊月向往道:“等我到了天清派,我也要學武功。跳舞好沒意思,總是那一支舞,年年跳,跳了這么多年,我的腳都要斷了。”
明長宴道:“逐月大典每年一次,由不得你不跳。不過,等以后到了中原,我就教你武功。”
伊月從床上拿起一本古籍,上有《神女大歌書》五字,內容便是逐月大典需要吟誦的曲詞。明長宴見此書,也分外親切。他少年時與伊月共同學習大歌書,因他是男子,巫祝只讓他全篇背誦,伊月卻還要學習祭祀舞。
明長宴還想與伊月說些中原的趣事,鼻尖一動,聞到了一股暗香。
“伊月,你屋子里點了什么,為何有香?”
伊月沒說話,明長宴抬頭望去,視線一片模糊,他喊道:“伊月?”
明長宴一揉眼睛,醒了。
茯苓擰干帕子,詫異道:“少侍醒了!”
明長宴坐起身,頭發散了一背。暗香愈加濃郁,他問道:“懷瑜來過這里?”
茯苓將帕子遞給他:“小國相剛走。”
明長宴嘆口氣:“難怪不得。”
茯苓察言觀色:“少侍,你心里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明長宴擺擺手:“沒有,做了個夢,夢見以前家里的一段事情。”
茯苓為他披上衣服:“原來是想家了。宮中嬪妃想家的也多,等少侍侍寢之后,位份升高了,以后就可以把老爺和夫人接到宮中相聚幾日。”
明長宴無心聽她廢話,兀自沉浸在那段夢境中。從大月回中原沒多久,天清接連出事,他被六大門派肅清,墜入煙波江之后,僥幸逃過一劫,卻昏昏沉沉地過了快兩年。醒來時,遭受創傷性的失憶,其中一部分事情在他腦海中已經無跡可尋。
思及此,明長宴嘆了口氣。
下次?下次又是什么時候。他兩年沒回大月,不知道伊月此時會如何怨他。如今自己成了一個廢人,別說帶伊月來中原護她周全,他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明長宴正因如此,尋神仙草之事才迫在眉睫,他必須盡快查清楚兩年前的真相,誰陷害他?誰殺了萬千秋?
他凝神冥想時,冷不丁,后頸傳來針扎一般的疼痛。明長宴倒吸一口涼氣,連忙用手撫上后頸,一個鼓起的小包正上下蠕動。十指脹痛,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破肉而出。
“茯苓!給我拿把刀!什么刀都可以!”
茯苓被他突然提高的聲音下了一跳,慌神道:“少侍,宮內沒有刀。”
明長宴道:“尖的東西也行,你頭上的發簪拔下來給我,再去給我找個盆來!”
茯苓見他滿頭冷汗,臉色煞白,嘴唇毫無血色,不敢耽誤片刻,摘下發簪,端起盆子,就坐在明長宴身邊。
明長宴半臥在床上,握簪時,沒有片刻猶豫,往指尖一扎,用力之大,下手之狠,皮肉翻開,血滴成絲。十指連心,茯苓單在一旁見他動作,便毛骨悚然,尖叫一聲,退后一步,跌坐在地,捂嘴發抖。明長宴面色不改,似乎做慣了此事,輕車熟路,游刃有余的把十指給扎了一個遍。
片刻之后,盆里便積出了一個血洼:污黑粘稠,儼然是毒血。
明長宴做完這一切,抬起頭看向茯苓:“今日之事,只有你我知道,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芍藥也不行。”
茯苓咽了咽口水,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少侍、少侍為什么……”
明長宴道:“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老毛病了。今天不小心被你看見的,記得替我保密。”
茯苓點點頭,又驚道:“少侍,我去給你拿藥來!”
她匆忙往外間拿了包扎用的紗布和藥粉,明長宴接過后,拒絕了茯苓的幫忙,連藥帶扯,并不心靈手巧的包了幾個難看的布疙瘩。
傷口太大,明長宴就算纏了三四圈,傷口處的血依舊浸透了紗布。茯苓提議道:“少侍,我去叫小國相過來吧。”
明長宴咬著紗布,一邊拆一邊又纏,含糊不清道:“叫他過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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