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場團體賽中,每名球員最多只能出場兩次,這也就注定了,哪怕一個乒乓弱國出了一個萬年不遇的神之妖才,他或許可以在個人賽上有所成就,卻也絕對無法幫助國家捧起團體賽的冠軍獎杯。 在沒有頻繁接觸手機屏幕的情況下,手機的燈光忽然黯了。 房間中一片漆黑。 黑暗的房間里,蘇舟的眼中卻仿佛凝聚著模糊不清的幽光,緩緩的笑了一下。 他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拿起放在牛皮袋旁邊的筆,手指平穩的劃掉了【a-石青】的名字,改為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一單打:a-蘇舟】。 然后他又原封不動的把名單給塞了回去。 蘇舟眨了眨露出來的左眼,試圖賣個乖,誠懇道:“真的只是看起來比較可怕而已……”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瞪了他一眼,再給了他一句冷冷的“閉嘴”。 蘇舟:“…………”寡不敵眾,蘇舟撓撓臉,乖乖閉上嘴,又被陳清凡給一手按在了地上,坐在原地等著醫生跨進球場。 消毒、清理、抹藥、包紗布…… 經過大約十分鐘的仔細處理后,蘇舟的右眼上多了塊四方形的棉布,如果把這棉布的造型弄得帥氣一些,活脫脫的像個剛從戰場上廝殺回來的海盜將軍。 蘇舟站起來走了兩步,全場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醫生問:“感覺怎么樣?頭暈嗎?” 蘇舟虛摸了一下右眼,試探著左右晃了下頭,說:“沒事,不暈,挺好的。”說完,接著對陳清凡道,“舅……教練,這都比到最后一局過半的時候了,你聽聽,醫生也說只是皮肉傷,沒傷到嚴重的地方,你就讓我把這一場打完吧。” 醫生:“………”excuse?他什么之后這么說過? 醫生毫不客氣的拆了臺:“我并沒有那么說過。” 蘇舟瞪了醫生一眼,而陳清凡接著就瞪了蘇舟一眼。 蘇舟干咳兩聲,陳清凡冷笑一聲,腳板頗有韻律的在地上跺了兩下。 在球場上,或者說在所有的需要裁判的體育比賽中,天大地大也沒有裁判人大。 掌控球場的裁判開口了,說:“按照規定,安德烈的這種行為是要被強制性判下場的。” 他做過的事情,哪怕是殺人捅刀子他都認,但剛才……安德烈先是辯解了句:“先生,剛才只是個意外,我真的沒有主動打他。” 全場人沒有一個信他的,除了看清他揮臂軌跡的蘇舟。 粥粥自己也納悶,這一下到底是怎么挨到自己頭上的?但他很明智的選擇了不跟裁判頂嘴。 蘇舟是真心想把這場比賽打完,但無論是醫生還是裁判都決定了這一場比賽不可能繼續。 安德烈被強行罰下場,不可能再出場,而蘇舟也面臨著相同的情況,作為主隊的第一單打a,他本應和三號搭檔有著一場雙打的比賽,現在看來也不可能繼續進行了。 如果這么算一下,減去需要客隊第二單打的安德烈、與主隊第一單打的蘇舟出場的比賽,能進行的比賽還有三場。 主隊第二單打vs客隊第一單打。 主隊第二單打vs客隊三號。 主隊三號vs客隊第一單打。 蘇舟舉手:“………那我圍觀?” 陳清凡看醫生。 蘇舟暗中戳醫生。 醫生的醫德甚好,不為所動:“他的情況可以繼續觀看比賽,但我建議他去醫務室休息一下,等你們的比賽完了再來接他。” 陳清凡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蘇舟選手?” 蘇舟:“………”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從剛才開始,舅舅就一直生氣哦? 蘇舟早都發現陳清凡的情緒不對勁了,在第四盤的時候,中途他走向裁判拿起從韓瀟那里借來的汗巾擦了個汗。 他是特別容易出汗的體質,而他的鼻尖上尤其的容易出汗,在擦汗的同時,蘇舟側頭朝中國隊的教練選手席看去,想對陳清凡笑上一下,但他的視線剛剛鎖定過去,就發現陳清凡的面色嚴肅,甚至有些陰沉,沒有絲毫興奮激動的意味。 蘇舟拿著毛巾擦汗的手一停,尚未扯開的笑容也跟著頓住。 ——舅舅不高興,甚至可以說…………在生氣。 蘇舟用余光看向韓瀟,韓瀟站在陳清凡的背后,對他做了個縮脖子斬首的動作,瘋狂的左右搖頭,暗示他陳清凡此刻的確非常不悅。 回憶結束。 唔……舅舅在他受傷前就很不高興了,可是為什么? 粥粥不解。 最終,安德烈被按在了選手席上,禁止四處走動,而蘇舟則跟著醫生一起去了醫務間,剩下的比賽都與他無關了。 臨走前,陳清凡的三個弟子紛紛走上前關心他的狀況。 韓瀟和蘇舟碰了個拳,拍著胸膛說:“你放心!等會我努力打,就算贏不了英國那幫孫子,也努力扳回幾局來幫你報仇!” 陳清凡不客氣的敲了下韓瀟的頭,呵斥道:“別說臟話,戰前先餒像個什么樣子!” 唉,舅舅這個連調侃的臟話都聽不得的老古董,跟他相處的久了,連流氓也能染上幾分正人君子的性子。 韓瀟比蘇舟矮了半個頭還多,蘇舟順手揉了把韓瀟的頭發,用著幽默詼諧的口吻說:“放輕松打,發揮出你自己的實力,我這幾天從網上找了你……嗯,你們三個的很多比賽視頻去看,你們在國內錦標賽時發揮的水準,比和國外選手打比賽時好上很多,說真的,要是完全發揮實力,既不緊張也不怯場的話……對手是英國而不是德國,我覺得你們贏下這場比賽并不是什么很大的問題。” “…唉?!”韓瀟頓時張大嘴,吃驚的用手指著自己,頗為不敢置信,“你……你是說我……不對,我們嗎?” “當然是你們——”蘇舟眼底的笑意濃濃,他拍在韓瀟肩膀上的手頗為有力,如同拍在了每個人的心上,“我們很強,要先在心中有這樣的認知,并且打從心底的認為我很強、非常強——然后上場打比賽才能打個痛快,才能發揮出自己120%的實力。” “…舟哥!”韓瀟亮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 誒嘿,這小子連“哥”都先叫上了。 陳清凡的心情復雜,他又看了兩眼似乎也被鼓舞到的石青與程梓睿,說:“………喂,你們三個小家伙,這種話我以前難道沒說過嗎?” 程梓睿:“說過的。” 石青:“……呃,教練你經常說…” 韓瀟:“那不一樣啊教練!你看你平常總是苦口婆心的跟我媽似的,而舟哥可是跟我們同一輩的啊!光看舟哥打球就看得我熱血沸騰!舟哥說出來的話明顯比你更有說服力啊……” 陳清凡:“………”有點受到打擊的舅舅安慰自己,算了,不管是誰說的,有用就好。 又跟程梓睿也隨口說了兩句后,蘇舟站到了石青的面前。 蘇舟沉默了片刻,鄭重的彎下了腰。 石青嚇了一跳,急忙跳開。 蘇舟苦笑著抓了把頭發,羞赧中帶著尷尬:“別躲,這一下你受得起,我剛才對舅舅說,我大約從半個多月前起變的非常的……過了度的傲慢,石青。”蘇舟嘆口氣,認真說,“我要向你道歉,對于擅自把你的名字改成了我的名字這一點。” 石青回過神來,無言小會,說:“……你是從教練那里知道我不想和國外人打球的吧?” “……舅舅不是在餐桌上說閑話的人。”蘇舟頓了一下,說,“比賽前的那幾天他很煩躁,有一次舅舅在書房里說話時,我碰巧聽到了一點………你有一天和舅舅打過電話了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