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圓覺離開的時候,戴英衛下意識地按下了攝像機的快門,把那一幕拍攝了下來,他看了看,覺得這或許是自己拍攝下來最好的照片,甚至于是可以競爭那些攝影獎的成果。 但是他最終并沒有把這樣的一張照片刊登出來,而是自己保留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或許再也見不到這個僧人了。 也卻是再不曾見過。 之后的生活里,他就只是普普通通地過。 結婚生子,認真生活,認真工作。 在他年老的時候,成了一個和善可親的老頭子。 在某天下午,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時候,安靜地睡過去了,再也沒有醒過來,而他的孫子從一本書里找到了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僧人掠過高空的時候,低下頭,微笑點頭道別的模樣。 盡管是尋常普通的一生,也已經盡心盡力地走過,曾和燦爛的光芒交錯而過,因而也可以仰起頭說自己無愧于心,而這樣的故事,并不為人所知,直到他的孫子,亦或者是他孫子的孩子,某天無意走入了一家普通的博物館。 在那里看到了昏黃柔和的燈光,看到了看書的博物館館主。 這就是古物的價值…… 故事因而得以延續。 ……………… 在圓覺天臺山論法之后,他所說的話以難以想象的熱度飛快地傳播。 其他的暫且不說,畢竟這僧人說的話,相對于大部分只知道念經禮佛的人來說,沖擊力實在是有些過強了,而之后以九環錫杖打破泥胎佛之后,化作虹光飛去,這沖擊力更是巨大無比。 “臥槽,牛逼puls,這也太厲害了。” “這佛法這么簡單?!” “簡單?真的能這么吃飯時吃飯,走路時走路,睡覺時睡覺過一輩子,那你也算是個牛人了。” “牛人,歸牛頓管嗎?” “這,可能你可以把牛頓大爺的棺材板釘死點。” “666,邊兒上再澆上鐵水封死掉。” “樓上的,你是魔鬼嗎?另,建議埋到地下十米一下。” “你說對了,灑家當年鎮關西的時候,諢號正是撒旦。” “不過,連佛像都打破了。” “是啊……” 這樣的議論在許多地方發生。 和之前的道門佛門論法不一樣,那個可以說是我道更高一籌,是有門戶差別的,道門贏了,可以說是道法深厚,神通廣大,但是現在圓覺直接以佛法破佛門,這玩意兒就是直接把那爛地腐朽的根子給刨出來。 掃去上面的泥土,刮去奢侈的金粉,把腐爛的樣子曝光出來。 一句話。 這可不是殺人啊。 這是誅心! 網絡上大部分人的狂歡,在那些念經禮佛,尤其是發展出來的一大串產業鏈里面,就是可恨至極的誅心之言,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現在是哪兒哪兒都開始尋找那位圓覺僧人。 想要見見佛門高僧的,在找他。 心中浮現恨意的,想要找到他。 有些心思活絡的,也想要找到他,做生意嘛,不丟人,和誰做不是做?和那些大師做,也是賺錢,和這位大師做,也是賺錢,更何況這位的名氣更大更足,這個時代,流量和熱度就是真金白銀。 嗨,這個世道,誰又會和錢過不去呢? 又有之前曾經見到過圓覺的人在網上發帖子,一開始未必沒有人打算要借助這個來給自己賺點熱度,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個世道上,聰明人也太多了,而那僧人也太尋常了。 和他接觸過,見到過他的人,接受過他幫忙的人太多了。 這個時候,就像是雨后春筍一樣,一個個都全部都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在網上一搜,到處一片。 衛淵暫且告辭,離開了龍虎山,回到了博物館里。 關云長和趙玄壇,此刻還在吸收汲取香火祭祀的力量,這不是那種能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時間,衛淵沿路回到博物館里,順便把米飯淘好,加了點水泡著。 順便打開手機,去看最近的新聞,佛門論法的事情熱度很高,已經不再比之前道門昆侖瑤池差上多少,衛淵感慨,沒有想到當初認識的僧人,居然有這么高的手段。 他突然有種恍惚的感覺。 他是活在這個時代的。 但是假如,假如…… 在未來,他某一世的真靈再度復蘇,那么會不會回憶起來現在的事情。 他和佛門玄奘傳人一起談論過佛法的戒律,也曾經給道門天師灌過醒酒湯,曾經踏著淮水送入東海,似乎也是很波瀾壯闊的事情,歷史和歲月往往是沒有實感的,但是現在經歷的,平淡平凡的某一天,百年后的人再回看,或許會感覺到一種如同驚雷般的震撼。 但是這仍舊是尋常的一日。 我們本身就生活在歷史之中。 嘩啦啦,外面有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秋天是多雨的時節,尤其是進入了深秋,衛淵把米放到電飯煲里做好,慢慢看著那些新聞,還有不少人在開始講述金剛經和心經,心經說是以心抵達彼岸,金剛經說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都是在說不該執著于外相。 又有彈幕里有人在刷屏。 “圓覺大師到底在哪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