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2】-《龍骨焚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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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美盈重又坐起,擁著毯子把事情想了一回,只覺整個身子都在栗栗發(fā)顫。
得把事情告訴江煉。
她摸起手機,才點開江煉的微信對話,又放下了:凌晨兩點,他怎么可能還醒著看消息?更何況,這兩人的手機,還是她給設的晚十二點后消息免打擾呢,當時把韋彪給感動的,直夸她體貼。
客棧不比酒店,并不設內線電話,等到明早再講,又恐會誤事、夜長夢多,況美盈思忖幾秒,索性開燈下床,在吊帶睡裙外頭裹了件薄外套,輕手輕腳打開房門。
走廊里極其安靜,燈光昏暗,這一層本該有兩個人巡夜的,也不知道哪兒去了,況美盈拿手指輕輕叩門,聲音也盡量壓著:“韋彪?江煉?”
這聲量,里頭的人醒著都未必能聽到,更別提是在熟睡了,況美盈有些猶豫,韋彪和江煉是自己人,驚擾了就驚擾了,但這夜深人靜的,聲響一大,勢必影響別的住客,她家教很好,打心眼里反感做這種沒素質的事。
要么,還是回去打手機?沒準手機屏一亮一滅的,能把兩人給晃醒?
正舉棋不定,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格棱聲,像是很小的金屬環(huán)圈落地。
況美盈一怔,循聲看去。
這是二樓,一層約莫十幾間房,上下的樓梯在中央處,走廊里的人除非走近去瞧,否則是看不到樓梯上的情況的。
那聲響傳自樓梯口。
像是回應她的目光,有一枚金色的戒指,緩緩地、緩緩地,從樓梯口處滾了出來,勢頭用盡,孤零零立于地面,像只沒瞳仁的眼。
誰掉了戒指,巡夜的人嗎?
況美盈預計那人會下來撿,居然沒有,那一記格棱的輕響之后,再無聲息。
怪了,總不會是憑空出現(xiàn),難道是那人丟了東西卻沒發(fā)覺?況美盈忍不住朝那頭走,幾乎快走到樓梯口、離著那戒指還有一步之遙時,她又停下了。
人對危險是有直覺的,多少而已:這深夜的氣息里摻雜著某種未知的詭異,仔細聽,那看不到的、通往上行樓梯的墻后,似乎有人的輕微呼吸聲。
誰在那兒?聽到動靜為什么不出來瞧她,反而要掩身在墻后呢?
況美盈盯著那道墻的棱線,幾乎屏住了呼吸,這異乎尋常的安靜反讓她心頭猛跳,頓了頓,她腳跟抬起,動作極輕地倒退后挪。
不管墻后正在發(fā)生什么,她都不想被攪和進去,只盼著沒人察覺到她的存在,讓她能安全地退回房間。
遲了。
墻后探出一張人臉。
白水瀟。
那張臉依然蒼白,嘴唇卻嫣紅,發(fā)髻斜堆,有幾縷鬢發(fā)散下,和之前判若兩人:白天見到的白水瀟是柔弱的、溫情的,讓人見之生憐,現(xiàn)在卻是剛硬的、生冷的,眸子里充滿了攻擊,像盤纏著蛇,隨時都會吐信。
況美盈腦子里嗡的一聲,腳下如同生了根,再拔不動了。
其實光是這張臉,未必能把她嚇到,壞就壞在,那通噩夢之后,她思前想后,腦補了太多,而這張臉,也意味了太多。
白水瀟從墻后走了出來,垂下的右手間攏了把細長的手術刀,左手松開時,墻后有什么東西,癱滑倒地。
況美盈直覺,那應該是個人。
她全身發(fā)寒,第一反應是要喊,但是嘴巴張開,喉嚨里嗬嗬地發(fā)不出聲音:她老毛病又犯了,受驚過度時,最嚴重會直接厥倒,其次是失聲,死活都喊不出來,江煉曾取笑她說,“氣象災害預警分藍黃橙紅四個級別,美盈嘶聲裂肺地尖叫最多算黃警,說明事態(tài)還好,她承受得住。”
白水瀟眼中掠過一絲輕蔑,似乎對她這反應并不奇怪,手里刀子一轉,沖撲上來。
這一撲像打破了某種平衡,況美盈腿上一輕,居然拔得動了,她轉身就跑,拼盡渾身的力氣沖向江煉和韋彪的房間。
其實,如果只是想造出聲響,最好的法子是去砸就近的門,管它是誰住的呢,但況美盈極度驚駭之下,鉆了牛角尖,覺得只有江煉和韋彪的住的那間才能救命。
隔著一兩米遠,她攥起拳頭縱撲著砸向房門——喉嚨發(fā)不了聲不要緊,拳砸腳踢,照樣能搞出聲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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