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9】-《龍骨焚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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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問題,江煉也想到了。
他看向神棍:“長得一模一樣這種事,不會只是巧合,中間一定有個緣由或者說法——恭喜你啊,那些一直以來困擾你的事兒,可能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又強調了句:“但是,有一點你得明確,他是他你是你,你們是兩個人,管他是正是邪呢,哪怕他真是你老祖宗,他的成就不會給你添光,他造的孽也不會讓你丟人。”
神棍大為感激,知道江煉這么說是為了幫自己卸掉思想包袱,當下積極表態:“我知道,我就是我,來自小村村村口的神棍!”
孟千姿裹緊毯子,真想向天翻了個白眼。
她清了清嗓子:“行了,營地的燈都關上吧,推我去高處,我得仔細瞧瞧,那個方向是不是真有山蜃樓。”
話音剛落,孟勁松和江煉兩個,同時伸手握住了輪椅的推柄。
江煉有點尷尬,先松了手。
孟勁松也反應過來,覺得自己有點不知趣:“你來吧,我還要……安排關燈。”
江煉打蛇隨棍上:“那行,我……幫你推她過去。”
做戲做全套,孟勁松很客氣:“那麻煩你了。”
孟千姿正襟危坐,假裝自己并不在意是誰推。
神棍納悶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這氣氛,怪怪的。
***
江煉小心地把輪椅推上斜坡高處。
為安全計,沒敢離營地太遠,那幾個值夜的,包括孟勁松,仍散布周圍,他們人人都滴了亮子,置身其中,跟“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也差不多,不過江煉挺滿足的:怎么說,也是“獨處”不是?
他感慨:“不容易啊,你周圍不是有媽就是有人,我推個輪椅都要跟人明爭暗斗。”
孟千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居然還跟他講哲理:“我大嬢嬢說,江河湖海,都是堤岸成就,絕對自由是不存在的,有約束才有自由——這么不容易,也沒妨礙你chuachua噴香水啊。”
江煉糾正她:“試管香沒噴頭,我只抹了一點點。”
到最高處了,他把輪椅挪向史小海指過的方向,孟千姿伸手往空中虛抓,又去抹眼睛。
江煉奇怪:“你抓什么?”
“霧啊,看大雨里的山蜃樓,我會拿雨水抹眼睛,看大霧里的,應該拿霧吧。”
還挺會舉一反三的,江煉搬了塊石頭墊到屁股底下,在她輪椅邊坐下:“你們就從來不知道,雪山上也會有大霧山蜃樓?”
孟千姿搖頭:“不知道,從沒聽說過,這兒太偏了,估計山鬼都沒來過幾次,西北山多,但我們來得少。你也知道,總堂是山桂齋。”
江煉納悶:“明明昆侖才是萬山之祖,為什么山桂齋不設在昆侖呢?”
孟千姿瞥了他一眼:“誰不想過好日子、活在山溫水軟的地方?住在昆侖,除了聽上去高端大氣,新鮮蔬菜都吃不著,要么凍死,要么曬死,叫外賣都沒人送。”
江煉啼笑皆非,不過她說什么他都覺得有道理,哪怕沒道理,也有意思。
他仰著臉,看她被微弱夜光勾勒出的溫柔面龐,頓了頓,又去掖緊她毛毯下擺,老話說,“寒從底來,百病涼起”,這兒天氣冷,孟千姿又腿上有傷,可不能凍著。
過了會,孟千姿蹙眉:“不行,太遠了,看不真切。不過那一片……”
她抬手指了個方向:“邊緣處確實扭曲,跟周圍格格不入。”
江煉如聽天書,她居然還能看出“扭曲”?他看過去,只是混沌的灰黑。
他忍不住問了句:“為什么你的眼睛……能看出這個呢?”
孟千姿說:“因為有金鈴啊,動山獸、伏山獸、避山獸、剖山、看樓、山風引,都是‘金鈴九用’里的,其實我七位姑婆,也都有這種天賦,只是……”
她試圖說得更簡單明了:“就好像一個量筒,有一道一升的刻線,我七位姑婆的能耐,要么是0.5升,要么是0.9升。”
江煉懂她的意思:“都沒到一升,但也分出了高下,這高下,就是山肩、山眉、山髻的分別?”
孟千姿點頭:“但我到了一升,可能只是比她們高了那么一點,但這一升是個臨界點、及格線,讓我具備了‘動金鈴’的資格,這金鈴……”
說到這兒,她略彎下腰,盡量不觸動傷處,去撥腳邊的蓋毯,江煉猜到了,很自然地幫她代勞:將蓋毯撥到一邊,又把她褲角卷起些,露出腳踝邊的金鈴。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金鈴貼膚,她穿的是短襪,腳踝那一截的皮膚露著,暴露在清冷的空氣中,迅速發涼,鈴片也冰涼。
江煉下意識拿手圈捂了上去。
他掌心溫熱,又有點發糙,涼熱一激,那溫熱便順著踝邊上延,孟千姿的小腿有如過電,不覺瑟縮了一下,腦子里頓時卡了殼,足足過了好幾秒,才想起自己要說什么。
“有時候我覺得,這金鈴好像一個放大器,把我原有的那些能力,又成倍放大,七位姑婆和我的差距,其實并不很大,但因為有金鈴,這差距就成了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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