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①⑦章-《七根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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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時刻,一萬三的小宇宙爆發了。
但見他往地上一倒,兩眼一閉,說了句:“別問我,我還沒醒。”
靠!
曹嚴華被逼急了:就你會,當我不會嗎?
他撲通一聲,也往地上一倒,胳膊圈著頭,臉朝下,心里默念:我也沒醒。
有腳步聲,野人進來了。
周圍的空氣都好像不流動了,野人的腳步聲其實不重,但每一下,都好像把他的心都給踩扁了。
腳步聲在他身邊停下,野人拿手撥弄了一下他的腦袋,又戳他的臉。
是因為他的臉胖,戳起來手感好嗎?曹嚴華緊張地一顆心都快跳出來,腦子里有聲音吶喊:別看上我,去找三三兄!三三兄長的帥!
關鍵時刻,死道友不死貧道,就把三三兄犧牲了好了。
過了一會兒,野人反而走開了,再然后,鼻端聞到煙味,山洞里亮起憧憧的火光。
曹嚴華依稀記得,剛剛在山洞里走時,是看到灰堆來著。
他微微側了臉,把眼睛睜開一線,看到野人背對著他們,盤腿坐在地上,身前的焰頭竄的老高,把野人的身形打在后頭的石壁上,影子巨大,壓抑,萬一從石壁上跌落,好像就能把他們砸死。
石壁上……
一萬三也睜眼了,看到曹嚴華拼命朝他擠弄著眼睛,好像在示意著什么。
他納悶地朝著石壁上看過去,借著憧憧的火光,心里頭激靈靈打了個突。
那是用石子在石壁上畫的畫。
畫的拙劣,像兒童的簡筆畫,也像原始巖畫的線條,如果不是有炎老頭的故事在前頭打底,他一時間還真不容易看懂。
沒什么圖幅次序,上上下下的,有點亂。
一萬三慢慢去理時間線。
先是一個女人,挎著個籃子,在路上走,身邊有樹,一豎就是樹干,上頭開叉大概代表樹枝和葉子。
然后,那個女人躺在地上,邊上站了個舉著石塊的人。
這應該是炎老頭了。
再然后,有一口井,炎老頭抓著那個女人的頭發,右手拿一把刀,在她喉嚨間橫抹。
但下一幅,炎老頭并沒有把那個女人推進去。
他用一根繩子,綁住那個女人的腳,把她頭朝下慢慢綴下去。
最后一幅,或許野人也不知道該怎么畫,像是井的橫剖面,上頭的口已經封死了,女人頭朝下吊在井中央,并沒有觸到地,像掛鐘的鐘擺。
一萬三偏過頭不看,心里頭堵的慌。
不知道炎老頭怎么樣了,死了就死了吧,死了才好。
***
羅韌帶著木代和炎紅砂回到山凹的住處。
差可告慰,一路上,都沒有見到尸體。
但荒唐的是,這個團隊里,戰斗力最強的三個人聚在一起,不知所蹤的,都是半吊子。
羅韌有些后悔,覺得不該帶曹嚴華和一萬三進來,但他并不說出來,這種時候,他不想說這種話泄大家的氣。
沒找著尸體就是有希望的,說不定,那兩個人就像木代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突然出現了。
天黑了,又要在石屋暫住一晚,羅韌把灶膛燒起,床板都移到灶房,讓木代和炎紅砂休息,自己守夜。
灶火整夜不熄,有了光亮就有了暖,心里也安。
半夜時,木代爬起來,拉他去睡覺:“你前一晚趕夜路,昨晚守夜,連著幾天沒睡了,你休息一下,下半夜我來守。”
羅韌不肯,木代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你要休息好啊,我和紅砂,都指著你帶出去呢。”
羅韌也就不和她爭了,躺到床板上,四肢百骸的每一個細胞好像都長長舒了口氣,眼皮有千斤重,這幾天,他的確累的很,只靠精神守著,精神一放,身體就先繳了。
羅韌握住木代的手,說:“如果有事你就……”
累到什么程度?話還沒說完就睡著了。
屋子里很安靜,只有灶火在燒,偶爾會有木頭燒爆的劈裂聲,火小下來的時候,木代就輕手輕腳地去添,一根一根的,輕輕把木柴擱進去,生怕吵到睡著的人。
不添火的時候,她就坐回到羅韌身邊,支著胳膊托著腮看他。
相愛的人,大概看一輩子都不會膩的,怎么看都好看,其它再好看的人,都成了眼底礙事的煙,拂一拂就散了。
不知道她睡著的時候,羅韌是不是也這么看她的。
羅韌這一覺睡得很沉,沒有夢,感覺上,只閉了下眼,再睜開,天已經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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