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⑧章-《七根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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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曹嚴華如果一個人搞不定的話,一定會再想辦法跟他們聯系的。
所以末了,羅韌說:“咱們再等等看吧。”
***
一天沒消息,兩天沒消息,三天……還是沒消息。
最先耐不住的是木代,曹嚴華雖然沒有正兒八經起香案拈香叩響頭認她做師父,但是,她口頭上也認了的,要是他真出什么事,理論上,她都可以向大師兄鄭明山和師父求助的,用師父的話講,因為是同門,同出一門,哪怕沒有血緣關系,也該守望相助。
她給那個小雜貨鋪打電話。
店主問:“曹嚴華是誰啊?沒聽過啊。”
木代急的跳腳:“就是那個要結婚的青山的表哥,當年他不想跟曹金花結婚,上房敲過鑼的。”
這一幕想必早已在十里八村傳為“佳話”,店主驚怔失語半晌,忽然莫名興奮:“你是說大墩兒?”
大墩兒……
如此響亮的名字,真是來自于自己認識的某個人嗎?這次,輪到木代說不出話了。
店主激動極了:“就是曹土墩啊,那小伙,好家伙,當年在屋頂上敲鑼,他爹帶了四個人上房才撲住他……”
據說這件事之后,曹家屯周遭再造房子,都盡量避免平房,傾向于造滑不溜角的檐山尖頂——這也是小人物以一己之力,改變了地方風土建筑結構習慣的典型。
木代結結巴巴:“那曹……土墩回家沒有?”
沒有,必然沒有,如果闊別八年多的曹土墩忽然間公然回到了曹家屯,那必然是比青山結婚還要轟動的大事。
再一打聽,曹家屯依然彌漫著婚禮將近的喜慶氣氛。
放下電話,木代憂心忡忡。
喜慶氣氛既然還在延續,就不大可能存在“新娘被曹嚴華救跑了”的情況,那曹嚴華去哪了呢?
當晚大雨,酒吧里人不多,木代獨占一張角落里的桌子,明知道曹嚴華不大可能發信息來,還是一遍又一遍地刷手機頁面。
一萬三心情不錯,搖風擺柳地端著托盤過來,給她送上一杯拉了花的拿鐵。
上頭寫著“反對包辦,支持婚戀自由”。
木代真是一肚子沒好氣,低下頭,嘴巴在咖啡邊處啜吸,“自由”兩個字瞬間就被她吸進了嘴里,嘴唇上泛著咖啡沫的泡泡。
一萬三很嫌棄地看她,有些人,天生就不應該與之論藝術、情調、意境或者精致。
木代說:“你說,曹胖胖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真是應景,剛說完這話,外頭一道迤邐電光撕開天幕,密集雨聲中,傳來轟隆隆雷響。
一萬三說:“可能被抓起來了。”
“關在曹金花家的地窖里,遭受嚴刑拷打,最終不得不忍辱偷生——小老板娘你放心,一年后他就回來了,臉上帶著憨厚的笑,懷里抱著一個娃,背上馱一個娃,手里還牽一個……”
氣的木代拿座椅上的靠墊揮他。
酒吧的玻璃門被推開,有人停在門口收傘,傘骨并起,傘面上的雨水溪水般流下。
是羅韌。
一萬三嘖嘖:“風雨無阻啊。”
他很識趣,托盤往胳膊下頭一夾,回吧臺根據地。
和木代相比,一萬三暫時還不怎么擔心曹嚴華:做事情總是需要時間的,沒準曹兄現在正在籌劃、思索、布局、等待時機,哪有今天過去明天就大功告成那么簡單。
羅韌過來,木代往座椅里頭挪了挪,跟以往一樣,羅韌一般不坐她對面,喜歡挨著她坐。
身上,還帶著大風大雨里的潮氣。
說:“如果這一兩天,曹嚴華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咱們可能得過去看看。”
木代點頭,也是,不管是委托萬烽火還是報警,總覺得沒有自己過去放心——而且,現在這種幾乎類似歌舞升平的局面,報警根本也行不通。
又聊一些經常聊的話題。
鳳凰樓的生意,鄭伯是不是該創新幾個家常菜,聘婷的康復情況,神棍那里的進展,鳳凰鸞扣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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