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②③章-《七根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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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韌一直等鄭明山電話,坐立難安,時間走的不緊不慢,在他這里,只能徒勞等待,但是在別處,也許已經發生許多事情。
如果木代恰恰是在這段時間出了事呢?
電話響的時候,羅韌幾乎是瞬間接起,然后失望:不是鄭明山,是萬烽火。
羅韌提不起興致,讓他長話短說:“有重要的發現嗎?”
口氣不是很好,萬烽火很知趣:“邊邊角角的料,要聽的話我說,沒空的話我稍后讓人聯系你。”
萬烽火大小也算“領導”,偶爾也支使下屬擺擺架子。
“你說。”
“查到獵豹祖上下南洋的那一代,是在明代,中期。而且,咱們不是一直奇怪嗎,下南洋的人,多集中在兩廣、福建,浙江那種由來富庶的地方,很少有人背井離鄉。”
羅韌嗯了一聲:“所以呢?”
“不是自己主動想離開的,殺了人,案發,逃掉的。”
羅韌有點意外:“你繼續。”
聽音辨意,萬烽火知道羅韌對這消息有點興趣了,一時間自己也覺得成就感滿滿:“這要從鎮子里的那條河說起,那條河是從外處流進來的,在鎮子東頭匯聚成一個大池塘,現在叫霞澄塘,但據老一輩的人說,原先,叫七人塘。”
羅韌心頭一震。
七?他現在對“七”這個數字極其敏感。
“當年,就是因為莫名其妙的,在一段時間內,塘子里接連淹死了七個人,整個鎮子人心惶惶,大人小孩兒都不敢近那個塘子,衙差懷疑就是鎮子里的人干的,但查不出來。”
羅韌覺得,腦子里好像有什么線快連起來了:“兇手就是獵豹的祖上?”
“是,闔該他倒霉,犯案的時候其實從沒被抓住過,但那一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鎮上來了四五個外地人,應該都是綠林道,膽大、心細,還會功夫,把那人揪了出來。族人把那人關宗祠里,大概是要揀個日子家法伺候,誰知道那人就趁著這空檔跑了,再也沒回去過。”
原來如此,這一跑跑的可真遠,徑直下了南洋。
“后來鎮子里修橋,這段案子還被刻在了一座橋的踏石上以警醒鄉民——也虧得如此,這事才一代代傳了下來,有些老人家還記得。”
羅韌沉吟了一下,問他:“那四五個外地人,能查到什么嗎?”
“難。據流傳下來的敘述,是‘操著北邊口音,假作是賣花的小販兒進的鎮子’。”
掛掉電話,羅韌的心跳的有些厲害。
一萬三還沒回來,他招呼曹嚴華和炎紅砂到角落里說話,遠處的青木看了他們一眼,沒過來——他有著特有的驕傲:不請我聽嗎,那我也不稀罕聽。
羅韌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問他們:“有什么想法沒有,聽著熟悉嗎?”
炎紅砂半張著嘴,愣了半天,說了句:“熟悉。聽起來,忽然覺得,像是我們五個人,明代版。”
羅韌點頭:“已經好幾百年了,一直流傳的故事,信息未必準確,但有參考價值。萬烽火說,‘鎮子上來了四五個外地人’,我可以假設一個確數,不是四五個,是五個。”
五個,正好對應了金木水火土,就像他們一時興起建的小分隊。
曹嚴華也冒出一句:“獵豹祖上的角色,有點像亞鳳啊。”
沒錯,當時他們從青山和亞鳳的身上拿到了兇簡,又不知道該拿兩人怎么辦,權衡之下,只好放走——這個模式套回到那個鎮子,明朝的時候,那五個人可能也是拿到了兇簡,然后把人交給鎮子的宗祠長老處理,只是沒想到,那人居然覷空逃了。
羅韌說:“我之前不知道浙江那個鎮子出現兇簡的具體年代,只是根據它和五珠村海底巨畫的畫面相同,就簡單推測那根兇簡是從鎮子轉移到五珠。現在看來,情況要比我想的復雜。”
還要更復雜?炎紅砂腦子又不夠用了。
羅韌笑了笑:“也許當年,幾百年之前,發生過跟我們現在同樣的事情,有另外五個人,像我們一樣追查兇簡。”
他示意炎紅砂把插在服務員圍兜里的點單和筆給他,本子翻過,畫了兩個北斗七星,一個豎的,一個橫的,外圍潦草地圍了個中國的地圖輪廓。
先指那個豎的:“這個,是我們這一趟的兇簡地點分布。”
又指那個橫的:“而這個,很可能是幾百年前,當時的兇簡地點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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