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畢竟林不玄再怎么說也是魔門出來的,即便天子論座之后他仍然在皇宮內待了幾個月,那也不好說他背地里有沒有和執柳宗往來。 裴如是閉關太過倉促,執柳宗與朝廷的關系就像是冰釋前嫌了一般沒了動靜,再聯想到逼入皇宮之時的風言風語,說不好蘇若若當權又與林不玄暗中交好了。 不論怎么說,正道宗門也得與林不玄劃分界限,避而遠之才對,結果鎖心宗,無天闕兩家圣女各個站在林不玄這邊。 前者還要離譜,分明以清心寡欲為證道方針,現在居然還自愿被林不玄輕輕牽著,而她如今的一臉淡然恰恰很有一種“我與他老夫老妻了,不過是牽牽手而已,這才到哪?”的感覺。 鎖心宗與執柳宗交好的風聲今日之后,估計會愈演愈烈吧? 突如其來的變故與反轉,讓江州此地難得陷入了一片令人錯愕的死寂,風中只余下刀劍相向的乒乓作響。 “將——”的一聲斷響,天際的兩柄劍終于博出勝負,紫光閃耀的長劍被自發分開化作兩柄的逐鹿咬死,直接壓倒在鑄劍臺上。 劍柄相抵,劍身糾纏,那絳紫色的長劍發出一聲綿長的哀鳴,余音顫顫,而后那柄長劍劍身一瞬僵直,再緩緩軟倒在地上,細密的江水輕輕劃過兩柄劍,滴在鑄劍臺上。 周遭的人家群里嘖嘖稱奇,林不玄也頗感有意思,這畫面是好好的雙劍博弈,結果看上起莫名怪里怪氣。 而逐鹿又“嗆——”的一聲回到了他的手里,奪回了無數劍修灼熱的艷羨目光。 越十秋才是回過神來,對著柳半煙及那鑄劍臺后白發白眉的仙風道骨老劍修抱了抱拳,寒聲問: “柳仙子何意?難不成你無天闕劍閣也要與魔人為伍?大家皆是正道宗門,不鼎力相助也罷了,林不玄如此狼子野心,恐怕你無天闕也未必能把握得住!” 柳半煙彎了彎腰拾起鑄劍臺上那柄絳紫色的長劍,反問了一聲: “身為正道,豈能趨名逐利,報團取暖,以多欺少之舉?!” 她眸光直勾勾掃過林不玄與寧羨魚,在兩者的雙手相交之處微有停頓,而她面色無變,背后的老劍修很滿意地捋著胡子點頭。 柳半煙接著道: “幾個月前,半煙為籌備天子論座而提前趕往京州,當時在長安城的月滿樓下誤會了林先生偷學本家劍典,而林先生沒有當眾要問半煙的不是,半煙承他一情,如今還之,有何不妥?!” 越十秋愕然,月滿樓這事的傳聞很淺,似乎是蘇若若執意壓下來的風聲,自己的耳聞只有一點點,當然沒想過此事,如今被當面截了胡,只得指著林不玄道: “可他是魔門妖人!” 柳半煙搖頭,“與身份無關,若說身份,林先生先前已被裴宗主逐出執柳宗,如今他還是我大離的國師,越掌令怕不是在藐視朝廷權政?!” 越十秋一愣,發覺自己進了套,他雖然現在知道天子論座裴如是殺趙元洲不過是林不玄的算計好的,而林不玄依舊是執柳宗的先生,但…天下人不曉得啊,他們還以為裴宗主是根本來不及去料理林不玄,畢竟閉關問道才是重中之重。 他避開矛頭,轉了話鋒,“不論林先生身份幾何,而是我文宗壟斷大離詩詞歌賦,而林先生剽竊這書卷的創意,本掌令如今興師問罪何錯之有?還請白老劍尊執言!” 柳半煙回頭請示,輕聲頷首道: “師父。” 那老劍修才是笑了笑,負手輕輕踱了兩步,“越掌令話無差錯,只是…不論林先生與你有任何過節或者他是誰,總之,半煙欠林先生一情,理當還之,這便是江湖大義,這才是正道宗門該有的樣子?!? 然后他拉長了聲音,“當然,老朽也可以領教領教越掌令的判官筆?!? 老劍修的聲音方才落下,他微微睜眼,柳半煙手里的長劍一顫,脫手而出,“嗙——”的一聲,一道劍氣隨意砸在地上,整個鑄劍臺裂開一條狹長的口子,一直到了越十秋的跟前才剛剛止住。 越十秋一咬牙,起身抱拳,“白老先生果真有正道之風氣,請恕晚輩告退!”而后他即刻化作一道遁光,刺入陰云杠杠聚攏的天際。 寧羨魚拉了拉林不玄的袖子,后者心領神會,即刻也抱拳道: “晚輩謝過白老劍尊出手相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