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信牽著馬走出去。 在漆黑又寂靜的夜里,他看到一個男人坐在街邊的大樹下。 卷縮著身子,抱著腦袋,悶聲痛哭。 他就是張二哥。 白信走過去,拍了拍張二哥的肩膀。 在他的手掌接觸到張二哥肩膀之后,張二哥晃了一下肩膀,頭也不抬,邊抽泣邊嗚咽道:“別理我……我自己哭……會兒就回去,別、別告訴……我、我媳婦兒啊……” 嗯? 你當我是誰? 我就算找你媳婦兒,也不知道路啊! 白信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哥,我是過路的,錯過了宿頭,能不能到你家里借住一晚,放心我不白住,給錢的。” 張二哥聽到這話,才知道誤會了,用手抹著眼淚,抬起頭來。 夜色深沉,他看不清楚說話人的樣貌,只能隱約見到一道人影,在他身后有個更龐大的輪廓,聽著對方時不時發(fā)出的噴鼻聲,他知道那是一匹馬。 看出對方確實是過路的人,他忙從樹根上站起來,說道:“如果是找地方借宿,客人不如去找我大伯,他是村長,家里有不少房子,一應用具都有,往常有錯過宿頭的客人,也多是在那里落腳的。” 白信笑道:“我這人挺看重緣分的,所謂相逢既是有緣,既然遇到了大哥,便是咱們有緣分,那說什么都要去大哥家里打擾一晚了。” 張二哥說什么都不愿意,連連拒絕。 “走啦走啦,”白信壓根兒不理他的拒絕,拉扯著他就走。 張二哥見他力氣極大,自己盡管也反抗了,可根本拗不過他,只得答應。 走到家門口時,白信注意到張二哥特意收拾了一下面容。 進到院子里。 屋子里跳躍著昏黃的燈光。 大門敞開,桌邊坐著一大兩小三個身影。 大的是一個穿著簡樸的婦人,瘦瘦弱弱的;小的一個是七八歲大的男孩,黑黑瘦瘦,一雙眼睛倒是頗為明亮;另一個小男孩才兩三歲大,穿著簡樸甚至是有些破舊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兩只小腳距離地面足有一尺多高。 他們坐在桌邊,桌上擺著飯菜,都沒有動,顯然是在等張二哥回家吃飯。 張二哥進了家門,連忙換上一副笑臉,一邊招呼白信,一邊責備妻子,不該餓著孩子。 見到白信進來,張二哥的家人都十分拘謹。不過白信兩輩子都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對農(nóng)村生活非常熟悉,三言兩語就拉近了距離。 他取出隨身帶著的干糧,和張家人一起吃了飯,晚上,張二哥打算讓孩子和他們夫妻擠在一起,給白信騰出一間房。 不過白信拒絕了,說他很喜歡孩子,和孩子住在一起正好。 夜越發(fā)深沉。 兩個孩子早早的睡去。 白信抱劍,閉目養(yǎng)精蓄銳。 他之所以插手這件事,是因為他無法坐視孩子被害。 據(jù)村民說,這一個月里,被老頭咒罵過的人,家里的子女無一幸免,無倫看管多么嚴格,甚至是隨時隨地看著孩子,天一黑,孩子必丟! 剛開始村民們還以為是人販子拐了孩子,大家自發(fā)行動,發(fā)動十幾里的父老鄉(xiāng)親找尋,卻找不到半點蹤跡。 后來,孩子們接連出事,人們這才意識到廟祝說的可能是真的。 大人們連忙帶了財物去求廟祝,廟祝卻說已經(jīng)遲了,神君使者已經(jīng)降下懲罰,現(xiàn)在再如何做也沒辦法洗清罪孽了。 隨著一個又一個家庭的孩子丟失,張二哥心急如焚,又悔恨自己的所作所為,害了兩個孩子,恨不能打死那日的自己。 只是他是家里的頂梁柱,不能輕易表露情緒,這才在沒人的時候到外面痛哭流涕。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東西在作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