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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射日金錐-《風(fēng)姿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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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死也不必拖著大家,我們還不想死啊!”

    “誰管你們,大家手牽手,一起快樂地下地獄吧!”

    “唉呀!打賭輸了不算話不就好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說了不算數(shù),有什么關(guān)系,總比死掉好吧!”

    這邊在激烈地心理輔導(dǎo),另一邊的幽冥王卻給打亂了步調(diào),他本擬一上來便施以辣手,以迅雷手段立刻擊殺韓白兩人,哪知卻被韓特一語揭破,弄得一陣驚疑不定。

    旁的也就算了,那白骨陰煞功是他歸納畢生所學(xué)而創(chuàng)的得意武功,于兩百七十年前整理完畢,除了向大雪山極少數(shù)人提及,從未有機會用于實戰(zhàn),這年輕人從何得知?

    饒是他定力深湛,一時間卻也不禁面色鐵青,舉棋不定,不敢動手。

    凝神想想,唯一可能的解答,就是校長曾把這件事告訴自己愛徒,華扁鵲轉(zhuǎn)述給韓特聽,在此時突然說出,影響自己的心理。

    這么一想,心中即安,因為此功從未使用于實戰(zhàn),這三人便算知道這功夫,也絕不可能曉得內(nèi)里的確切招數(shù)。

    而要證明這想法正確與否,出手便知。

    同是大雪山一脈,對殺氣的強弱最是敏感,華扁鵲察覺到嚴正逐漸寧定,便打算搶先出手。

    “喂!你們兩個,要動手嗎?”

    目前并沒有更好的致勝方法,盡管看不出愛菱的戰(zhàn)術(shù)有什么效用,但在沒更好的選擇,以及到目前為止都在愛菱預(yù)料中的情況下,也只好祈禱他媽的雪特神真的管用。

    “沒得選擇了,戰(zhàn)吧!”

    白飛肯定、韓特滿面不悅地點點頭,三人取得共識,并肩闖上。

    嚴正也在此時定下心神,見韓、白兩人當先沖鋒,面色一沉,運起自己的白骨陰煞功。

    當年,嚴正本是名殺人如麻的悍匪,因一次重大挫折,投身大雪山,之后除了勤練武技,也兼研各類巫蠱之術(shù),對操縱陰魂行尸之類最有心得,是華扁鵲這方面的啟蒙師,白骨陰煞功即由此而生,此時功力一催,周身籠罩在一片淡淡灰霧之中,陰寒罡風(fēng)往外刮去,左近林中鳥驚獸走,聲勢駭人。

    急奔中的三人,同時感覺到一股冰冷陰勁,潮水般地刺入腦中,不敢大意,都運起了最高功力。

    韓特與白飛率先出擊,齊使一招“峰回路轉(zhuǎn)”,分攻嚴正左右,他們后頭緊跟著華扁鵲,預(yù)備出手。

    照愛菱的計畫,韓白兩人只是佯攻,此招的主力在華扁鵲身上。當要與嚴正接觸,兩人突然低身改攻下盤,而華扁鵲使一招大雪山的“魅影再現(xiàn)”身法,瞬間移形換位到嚴正背后,配合韓白兩人,前后夾攻。

    簡單的戰(zhàn)術(shù),雖然聽來不錯,但對上精熟大雪山武學(xué)的幽冥王,華扁鵲實在沒有多少信心。

    “嘿!小輩,這招就要你們付出代價。”

    嚴正瞧準韓白兩人來勢,雙拳一振,聲若風(fēng)雷,朝兩人轟去,途中更不停地變化最佳角度,封死兩人可能的退路,要在他們近身前,一舉將兩人擊斃。

    哪知,拳甫轟出,韓特白飛就像早知道有這一擊似地,同時俯身下拜,改攻下盤,險險避過了這破膛重拳。

    “奇怪,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后方的華扁鵲,見兩人低身,忽然感覺一絲不妥,正要依計展開身法,幻影挪位,誰知道給透骨的陰煞勁四面八方逼住,無法幻化身形。

    “糟糕,這樣子豈不是……”

    稍一遲疑,已錯失應(yīng)變良機,整個人等若是以一個毫無防備的姿勢,直直往幽冥王雙拳撞去,千鈞一發(fā)之際,華扁鵲腦里只有一個念頭。

    “好丫頭,你教的那是什么爛招!”

    另一面,嚴正這一驚非同小可,他雖已打定主意,要壓下惜才念頭,必殺韓特、白飛,但對于這名校長的寶貝徒弟,卻僅是預(yù)計懲戒一番了事,現(xiàn)在一開戰(zhàn)就碰上了生死立判的局面,怎由他不大驚失色。

    愛菱躲在后方林中,窺視著戰(zhàn)局中的一切,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想起那日老人的解述。

    那天傳授對敵策略時,她曾質(zhì)疑這招會否有用。

    “呵呵!會管用的。”老人摸摸胡子,欷噓聲調(diào)里,有著強烈地自嘲意味,“因為當年在孤峰之上,我們就曾經(jīng)用這方法,逼得一個武功強我們百倍的敵人無法還手!”

    果如預(yù)期,拿不定主意的嚴正,連忙撤回雙拳,百忙中用力過猛,反激得自己胸口一陣劇痛,氣息不順。此時,正預(yù)備搶攻下盤的韓白兩人,突然看到嚴正腋下七寸處露出了個千載難逢的明顯破綻,哪還不懂得把握時機。

    二人心意一致,連忙撤手改攻該處。

    以雙方武功差距,嚴正本可憑護體真氣硬擋,但該處卻是真氣運轉(zhuǎn)的空隙,韓特手中寶劍又是把難得利器,他不欲硬接,想稍退以減來勢,哪知兩人聯(lián)手毫無間隙,劍勢暴盛,十余劍雪花般連續(xù)涌來,只鬧得嚴正手忙腳亂,退后數(shù)步。

    “啊!我怎會如此失利……可恥也!”

    發(fā)覺自己為兩名小輩逼退,嚴正驚怒交集,這是他藝成以來從所未有的奇恥大辱,偏又輸?shù)萌绱嗽┩鳎衽兄卣谐鍪郑淹耸欠裨搶δ橙颂貏e留情。

    韓特、白飛正自驚喜,萬萬想不到能迫退嚴正,締造如此佳績。華扁鵲死里逃生,饒是她素來個性冷淡,也驚出了一身汗。

    “哈!趁勝追擊!”

    “哇!你真的想找死啊!”

    白飛一把拉住樂得昏了頭,大叫進攻的友人,彼此還來不及說什么,陡覺身旁刮起強烈罡風(fēng),勢道猛惡,一如前兩次那樣,將三人硬生生卷得離地而起。

    這次,嚴正認真施為,威力較諸前次更不可同日而語,猛惡罡風(fēng)恍若實質(zhì),重擊在地上,印下無數(shù)細小裂痕,更把大量砂石泥塵一并席卷上天,旋轉(zhuǎn)不休。

    韓特三人身在半空,只覺周遭陰風(fēng)慘慘,彷似千百冤魂于耳畔哀嚎,擾人心魄;彌漫于罡風(fēng)中的玄陰之氣,更令他們的功力大打折扣,拿捏不住身形,陀螺般來回旋繞。

    華扁鵲試著強行沖破風(fēng)網(wǎng),韓特也試著迫近旋風(fēng)中心,給幽冥王來一記突擊,但均歸失敗,反而當風(fēng)越轉(zhuǎn)越急,削肉斷骨,三人紛紛皮開肉綻,傷痕累累,在身邊噴成淡淡血霧。

    “韓特,照計畫作!”

    正自坐困愁城,耳邊響起白飛的提點,韓特登時憶起,早上愛菱講到第二招時候的指引,那是一篇用以放松身體、寧定心神的靜坐口訣;和一式閃躲的身法,不甚復(fù)雜,充其量就是敏捷地往后跳。口訣與身法聽來彼此毫不相干,當時難以理解,看來便是用在此時。

    三人同時依法而行,真氣沒轉(zhuǎn)個幾遍,身體便輕飄飄地隨風(fēng)而行,雖然被風(fēng)帶得更急,轉(zhuǎn)得更快,但卻沒再給風(fēng)刃割傷,并且心頭一片寧定,任狂風(fēng)百轉(zhuǎn)千繞,再也不能傷他們分毫,徹底瓦解了此招的威脅性。

    “真古怪,這丫頭怎么把嚴老鬼的招數(shù)算得如此之準?!”

    計畫再次奏功,韓特不勝驚異,而目睹這一切的嚴正,心中駭然只有比他更盛。

    此招“怨魂纏身”,是他模仿昔日龍族武學(xué)所創(chuàng)的得意招數(shù),專門以一破多,將大量實力遜己的敵人一舉卷入風(fēng)陣,四分五裂而死,是瞬間宰殺多數(shù)敵人的妙法。當初試招時,就曾一招將十二名好手卷上空中,絞成血粉,而那些人的武功,并不比今日這三人遜色多少。

    但今天的敵人,輕輕松松地就解了招,說破就破,簡直像是一早便看出了招式破綻,避重就輕。如此從容,若是出自山中老人那等級數(shù),自然不稀奇,可對方只是三名小自己太多的后輩,怎會有這等眼力、實力。

    回想第一招時也是如此。要知那真氣運轉(zhuǎn)何等急速,雖然像是碰巧,但韓白兩人確實以一種近乎不可能的機率,察覺了那絲破綻,所在的位置又恰巧來得及變招,成功地擊向破綻,令得他一身遠高出兩人的實力不及發(fā)揮,連連倒退,失了銳氣。倘要說這全是僥幸,那機率又實在太渺茫了。

    “我用的招數(shù)遠比他們精妙,我的內(nèi)力強過他們聯(lián)手幾十倍,既然如此,為什么我不能占到上風(fēng)?天底下哪有這種事?”

    剎那間,嚴正有種空蕩蕩的感覺,彷佛回到許久之前,一次令他大敗虧輸、畢生憾恨的戰(zhàn)役,那時的感覺,就與現(xiàn)在好像……

    嚴正心神不專,手上勁力也自大減,韓特等瞧出有便宜可撿,當下照著愛菱講述的第三招,開始預(yù)備。由華扁鵲雙掌抵住韓特背心,韓特再伸掌抵住白飛后背,三人內(nèi)力串成一線,源源不絕地往白飛匯去。

    白飛運起無相訣,把灌進體內(nèi)的真氣凝聚于光劍上,會于一點,預(yù)備出手。然而,他也明白,以幽冥王內(nèi)力之強,合己方三人之力也遠有不及,這招正面以硬碰硬,倘若嚴正驚醒反擊,那自己是必死無疑。愛菱有什么妙法來解決這窘境呢?

    真氣凝聚完畢,光劍的藍白劍柱更顯璀璨,白飛使一招“掃蕩四方”,這招本是同時連點上下四方的平凡招數(shù),但此時人在半空,白飛發(fā)招時,自然地旋身增力,哪想到甫一旋身,便給“怨魂纏身”余勢牽動,兩相湊合,一發(fā)不可收拾,三人在風(fēng)中急旋成一個尖錐氣柱,而氣錐中央,白飛的光劍劍尖爆閃成一團璀璨火花,直直往嚴正墜下。

    “不好!”

    沛然氣柱造成的壓力,令嚴正倏地驚醒,全力出掌迎擊,兩手環(huán)抱,也是一道氣柱往上轟去。威力雖強,但卻失了先機,又是心神甫定,真氣不純,兩道氣柱半空相撞,爆出悶響連連,僵持一陣后,嚴正的氣柱緩緩被鉆開,白飛三人勢如破竹,光劍帶著龐大氣勁,直刺嚴正胸口。

    (等等,這招好眼熟,難道是射日金錐……不,這招是……)

    眼前再次浮現(xiàn)當年慘敗時的光景,敵人重重一擊,便如今日這般直刺胸膛,令自己一敗不起……

    舊事瞬間閃過,當那恐怖回憶重現(xiàn)眼前,嚴正心神大亂,真氣更是難以凝聚,“轟”的一聲,給閃爍劍尖結(jié)結(jié)實實地點中胸口,連反擊的力道都沒有,狂吼聲中,射日金錐壓力跟著迫下,將他筆直地往土中壓去,直直沉入地面七尺下,不見蹤影。

    “怎么會這樣?我們打贏了!真的打贏了耶!”

    收起光劍,白飛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在武林中享有盛名、實力強己百倍的大雪山幽冥王,竟然真的給自己三人聯(lián)手,正面擊敗,埋入地底了。難以想像的戰(zhàn)果,雖是親眼目睹,還是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另外兩個戰(zhàn)友的反應(yīng),遠沒他來得強烈。華扁鵲仍覺得些許不對勁,而韓特,則是為愛菱預(yù)言的高準確性,滿面哀嘆。

    地上出現(xiàn)了一個老大的凹坑,大量泥塵堆濺在旁,嚴正給深埋在地下。

    對于剛才短暫的交手,三人都有怪異無倫的感覺。他們好像領(lǐng)悟了一些東西,卻又沒法明白說出,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躲在不遠處樹叢后的愛菱,則不若他們輕松,而是緊張得掌心冒汗,在耳邊,赤先生說過的話反覆回響。

    “破解第二招后,三人以白飛為首,將內(nèi)力傳至他身,使用無相訣融會貫通,再使之攻敵。”老人道:“白家的武中無相,始創(chuàng)于十三代當家主白縱橫,是唯一能以人心模擬天心意識的技巧。無相訣雖然是簡略版,但效果仍有,憑著它,便能將他們?nèi)说膬?nèi)力發(fā)揮到極限。”

    “借用嚴正第二招的殘勁,他們就能使出兩成威力的射日金錐,如果他們?nèi)烁髯栽俣喟倌晷逓椋陀邢M谶@招重創(chuàng)嚴正,不過目前這樣,也可以阻住嚴正一段時間,和制造出我要的結(jié)果。”

    “什么結(jié)果啊?”

    “能讓他露出破綻的機會!”赤先生道:“既不能把他殺死,那么在第三招之后,必然會發(fā)生變化,而唯有把握住這個變化,才有真正打倒幽冥王的可能。”

    “那我該告訴他們什么?”

    “什么也不要說,因為第四招,重頭戲在你身上。”

    “我!”

    給埋在地底,嚴正并未失去意識,相反地,他已第一時間恢復(fù)戰(zhàn)力,只是,有些東西仍困擾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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