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芙蓉帳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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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心
謝安聽她喊聲,心里一凜,匆忙推開人群往她那邊跑。
擁擠鬧市,被他裝出一條裂痕,有人揉著肩膀低罵,瞧見是他眼中戾氣,又閉緊嘴。
琬宜并沒事,只是有些驚嚇。
她看眼陳磬走遠背影,回身撲進謝安懷里,他喘息一口氣,扶著她后腦給埋進胸前,問,“出什么事了?”
琬宜搖頭,她不認得陳磬,只當是個醉酒混混,怕他擔心,只說,“好像遇見個小流氓。”
謝安鼻音低低應一聲,抬頭,目光搜尋,輕易就鎖定那個背影。
腳步飄忽,帶些傲氣,好似目空一切,下擺金色云紋被風吹得飄蕩。
后面跟兩個提劍黑衣人,明顯不是市井平民。
心中晃過那個名字,他手倏地在暗處攥緊,暗罵自己大意。
剛才就該讓她和自己一起,而不是圖方便留下。
琬宜察覺他異常,仰頭看,“回家吧?”
謝安穩住心神,口中說好,腳步卻不動,拉著她從頭到腳檢查一遍,再揉揉被撞到的肩膀,拉緊領口。
琬宜乖順站著,任他動作,只手指透露出不安,緊扯他衣下擺不放。
謝安自然注意到,心里泛疼,但不想說什么嚇她,沉默牽過她手,包在溫暖掌心。
馬就在不遠處,那會讓她在這等,就是因為這是出城的路,離家近。
琬宜并不多在意那會兒的異常,接過他手中燈籠,轉而又是含笑。
謝安心中有事,面上沒什么表情,他心里盤算著以后種種可能,盡力想著破解之路。
到了拴馬的地方,人群已經稀少,燈只暈黃一盞,影子暗長。
謝安把自己身上披風解下,裹她身上,抱她上馬,自己也坐她身后,牢牢圈住纖腰。
他往后甩一鞭子,馬蹄緩慢走起,琬宜忽聽他附耳低聲說一句,“以后不許自己一人出門,也不可一人在家。”
她想一想,點頭,沒反駁。
夜晚風寒露重,怕馬跑起來,風烈吹傷她臉,速度不快。
琬宜疲倦靠他懷里,忽然想起什么,說一句,“好像最近是不太平。”
謝安斂眉,“怎么?”
琬宜吃力回頭想看他,被他又掰過腦袋,只能縮他臂彎那里,看著眼前黑夜和長路,“聽姨母說的,七水亭換了個不靠譜的亭長,上任才三天,就把那片兒搞得烏煙瘴氣。”
謝安在嘴里念一遍她說的地名,就在城東,方圓五里的小片地方。
琬宜和他閑聊,“姨母也是聽別人說,不知真假,說那亭長姓王,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綽號二麻子,因為當官,才起了個大名,叫王志。
原來就是個地頭蛇,字也不識,誰知怎么就做了官……許是買的也說不定。”
買官賣官,放在何時何處都不是小事。
臨安縣令雖然有些好逸惡勞,卻也算是清廉,以往沒出過這種事,亭長職位雖小,但也不是隨便誰都能做的。
王二麻子這人,謝安聽聞過,小九門常客。
無論何時都是件看不出本色的粗布褲子,趿拉一雙破布鞋,笑起來鼻子眼睛聚在一起,小偷小摸之事常做,稍有一頓飯錢就拿來賭,輸的光腚出去,第二天哪里偷個錢袋,又過來賭。
臨安縣令做不出這樣的事,這里面定有別的彎繞。
要以往,這樣雞皮小事,謝安不會忘心里去。
但現今不同,他不敢再放任任何蛛絲馬跡。
王志,謝安在心里記住這個名字,想著明天讓春東去查探一番。
他太過沉默,琬宜自己說幾句,也覺得沒意思,索性閉口不言。
她累了,謝安把她裹得嚴實,不覺得冷,馬小步顛簸,反而催生困意。
背后是他,沒有后顧之憂。
琬宜捂唇打個小哈欠,想小憩。
謝安把披風上帽子給她往下拉一點,蓋住半張臉,“困就睡。”
她笑著擰動一下身子,尋個更舒服姿勢,謝安臂橫在她腰前,目視前方。
眼皮漸漸合上,眼前世界變得模糊,最后一點光亮是天上彎月。
琬宜看它尖尖下角,朦朧一點白光,心里忽然一空。
她與他之間,就像日與月,本在兩個不同世界,悄然相會,之間卻仍像隔著山和大海。
前路坎坷,誰也不知現在是對是錯。
過一會,她小聲問,“謝安,咱們以后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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