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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哽咽看他，“你瞧瞧你現(xiàn)在是什么鬼樣子?！?

    謝暨閉緊眼，聲音破碎不成句，“我不知道……”他咬咬牙，撐著地站起來，想去扶琬宜手臂，“嫂子你先坐下……”

    話沒說完，便就停住，謝暨只碰到琬宜衣角，她便就被謝安捧抱起，放到旁邊炕上。

    他沒說話，只手指動(dòng)動(dòng)，胳膊又垂在身側(cè)，往后退幾步，靠在墻壁上。

    楊氏走到他身邊，含著淚和他說話，謝暨慢慢平復(fù)下來，眼神清明許多，但仍舊頹喪。

    謝安只顧著安撫琬宜，半個(gè)眼角不曾賞給他。

    只支起一條腿踩在炕沿，讓琬宜坐在他腿間，手護(hù)著她肚子。

    過不知許久，楊氏也累了，和兩人打了個(gè)招呼，便就回了房。

    屋里便就只剩下他們?nèi)耍坏乩墙?，碎瓷滿地，燭火滅了一盞，顯得有些昏暗。

    謝安舌頂頂腮，拍拍琬宜后背，站起來。

    琬宜抿唇，腿吃力往上要搭在炕上，垂著眼，動(dòng)作還沒完成，就聽見那邊傳來一聲重響。

    她心一驚，慌忙抬頭，看見謝安抬起的手。

    他瞇著眼，從牙縫里擠出兩個(gè)字，“廢物。”

    琬宜捂著唇，想過去拉開謝安，但終是沒敢動(dòng)。

    謝暨頭偏著，唇角滲出血跡，眼里漆黑閃爍。

    他沒還手，仰著頭看謝安，過半晌，溢出絲哭音，“哥……”

    “怎么著？

    覺得難受，覺得自己不中用，好不容易看上個(gè)姑娘，眼見著她要被搶走，但無能為力？”

    謝安冷笑，手指點(diǎn)點(diǎn)他肩膀，用了力道，謝暨踉蹌一下，又聽他說，“所以就在這撒潑？”

    謝安盯著他眼睛，緩緩開口，“你是個(gè)娘們兒嗎？”

    謝暨下巴顫抖，喉結(jié)動(dòng)動(dòng)，低聲說，“我不是?！?

    “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謝安挑眉，拎著他的衣領(lǐng)帶著他環(huán)顧四周，“覺著這樣做有趣？

    這樣做了，你就高興了，賽滿就能不用去了，任禮之和庫恩就都能自己死了？”

    他一句句逼問，咄咄之勢(shì)，謝暨只是搖頭，他痛苦閉上眼，“哥，我心里難受?！?

    “我知道?！?

    謝安語氣放緩些，手搭上他肩膀，“你和賽滿之間，我知道，但是，你不能就這樣。

    你得站起來，像個(gè)男人，而不是廢物?！?

    “哥……”謝暨咬緊下唇，眼底血紅，手臂青筋迸起，“我該怎么辦……”

    謝安反問，“你想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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