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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維山點點頭：“知道了，不過我倆也沒干什么……”

    白美仙指示道：“明天起自己騎車子上下學(xué)，不然你們又跑著玩兒了，每天浪費時間，再這樣我周末就給你報輔導(dǎo)班。”

    尹千陽答應(yīng)道：“別報別報，我們馬上絕交。”

    貧賤夫妻百事哀，零蛋兄弟也挺衰，兩個人夾起尾巴變成了普通街坊，除了在學(xué)校能說上話，進(jìn)了胡同就跟陌生人似的。

    聶穎宇每天給聶維山檢查作業(yè)，尹千結(jié)每天給尹千陽檢查作業(yè)，就這么熬過了一星期，周末終于來了。

    早上八點屋里傳出了讀英語的聲音，尹向東樂道：“這位表演藝術(shù)家又開始了，拽著倫敦郊區(qū)的口音裝勤奮好學(xué)，來回就照著一篇讀，以為我們聽不出來呢。”

    尹千陽被拆穿也不臊，放下英語又開始背政治，到了半上午聞見香味兒才出房間，問：“媽，你做什么好吃的呢？”

    白美仙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說：“燉牛肉，高壓鍋得呲呲會兒，你寫完作業(yè)了？”

    “還沒有，下午繼續(xù)寫，我哪都不去。”尹千陽在旁邊坐下，“小山特別喜歡吃你做的牛肉，他前一陣還說想吃來著。”

    “中午叫小山過來，我本來就是給你倆做的，你姐不愛吃牛肉。”

    尹千陽蹦起來就往外跑：“我現(xiàn)在就去叫他！下午我們一塊兒寫作業(yè)，讓我姐給我們講題！”

    憋屈了幾天終于要解凍了，尹千陽一溜煙跑到三叔家，進(jìn)門就說：“三叔，我找小山，下午我姐給我們講題，中午飯就在我們家吃！”

    聶穎宇從屋里出來：“我也有題想問千結(jié)姐，帶我一個！”

    “別湊熱鬧，閃開。”聶維山拎著書包出來，仿佛聽見動靜就收拾好了東西。倆人回到隔壁，跟分別了十年八年似的。

    中午吃完飯就回屋學(xué)習(xí)，大開著門表明沒有貓膩，他們并排坐在書桌前，各自的書本和卷子擺了一桌面，聶維山說：“先寫地理吧，我昨天買了本《地理基礎(chǔ)知識大全》，熱乎勁兒還沒散。”

    “行，好用的話我也買一本。”尹千陽打開卷子，沒幾道就卡住了，“計算太陽能熱水器的安裝角度，你會嗎？”

    聶維山拿出草稿紙畫圖，講道：“要最大限度地利用太陽能資源，應(yīng)該合理設(shè)計太陽能熱水器的傾斜角度，使它的集熱面與太陽光線垂直，從而提高使用效率。”

    尹千陽靜靜聽著，問：“然后呢？”

    聶維山繼續(xù)道：“然后要不斷調(diào)整熱水器與樓頂平面之間的傾角，使太陽光線與受熱板成直角，我們列一個公式，然后再從題干提取已知條件。”

    尹千陽看看卷子，再看看聶維山英俊的臉，突然覺得學(xué)習(xí)是一件挺有趣的事兒，他認(rèn)真地問：“能不能更具體一點兒，列出來給我講講行嗎？”

    “嗯，”聶維山抬眼和尹千陽對視，沉聲道，“更具體的我還沒研究出來，再說吧。”

    “操，你忽悠我呢？”尹千陽如同夢醒，在桌下踩了對方一腳，踩完還不解氣，把聶維山的畫了熱水器的草稿紙揉巴揉巴扔到了門口。

    再低頭時愣住，因為下面那張紙上畫的是他。

    聶維山故意說：“接著扔啊，這張也扔了吧。”

    “那不行，這張得裱起來。”尹千陽輕輕拿起那張紙，仔細(xì)端詳，畫上是他那天奮筆疾書的模樣，他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你考試的時候盯著我畫畫？變態(tài)吧。”

    聶維山說：“昨晚寫作業(yè)的時候畫的，就是無聊。”

    尹千陽一臉不信：“昨晚我在家，你都沒見著我，你怎么畫的？”

    “寶貝兒，你看見我才想起我長什么樣么？”聶維山一巴掌拍對方后背上，“我畫別人就算了，畫你還用非看著你啊？你什么模樣我不清楚啊？”

    這話說完兩人俱是一怔，尹千陽扭頭看著聶維山，聶維山也瞪眼瞧著尹千陽。半晌過去，尹千陽臉上泛著紅，輕聲開口道：“你再說一句。”

    聶維山補(bǔ)上一句：“剛才那聲寶貝兒是出于愛，你可得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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