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孤芳不自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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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菊恍如死里逃生,松了松氣,往墻里貼得更緊。
番麓是探子出身,人又機敏,最懂察言觀色、窺探敵情。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個女人,不是白娉婷。
不管她為何頭上插著那夜明珠簪子,她都不是白娉婷。
丞相得知白娉婷已死,大喜之下立即升了他的官,讓他成為且柔城的城守。
他冒著死罪,弄虛作假,謊報白娉婷的死訊,滿以為奇貨可居。結果,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番麓滿腦子轉著不同的念頭,眼角掃了掃正戒備地盯著他的醉菊。
這個女人不是白娉婷,那她就一點價值也沒有。
再說,這件事如果被丞相知道了,那可是死路一條。
殺人滅口?
他的手,緩緩伸向放在桌上的輕弩。
觸到那熟悉的牛筋捆綁的把手,他又停了下來。
殺了她又有何用?如果白娉婷再次出現在世人眼前,就算殺了眼前這個女人,謊話一樣會被拆穿。
番麓轉頭,凝視著床上對他充滿敵意的女人。
烏黑的大眼睛,濃密的青絲,倔犟的唇。
那日為什么會鬼使神差般救了她呢?
除了奇貨可居外,她還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冒那么大的險,不惜玩命地把她從狼嘴里搶回來?
他盯著她,又看了半天,才道:“這個地方叫且柔,是云常的一個小城。”
他瞅著醉菊,嘴角又揚起那種只屬于他的邪氣的笑容,“我剛剛接任這里的城守,是這里最大的官。你要是想跑,我會像逮兔子一樣把你逮回來。”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然后,像剝兔子皮一樣把你剝得光溜溜,掛在城墻上。”
陽鳳在床上飲了藥,略躺了躺。她心病一去,渾身都覺得舒爽,心里牽掛著娉婷,招手喚了侍女過來。
侍女怯生生道:“夫人,上將軍說了,白姑娘就在走廊盡頭的那間客房里,只等大夫把完脈開了藥方,上將軍就過來見夫人。白姑娘有人照看著呢,夫人只管好好養病。”
陽鳳在床上坐了起來,垂下腳去找鞋,“你別怕上將軍,有我呢。放心,我不逞強,只瞧一眼就回來躺著。剛剛那么一照面,我還沒看清楚娉婷的模樣呢。站著干什么?快來扶我一把。”
侍女生怕則尹生氣,見了陽鳳的模樣,又怕惹了陽鳳,兩頭為難。最后只好上前扶了陽鳳,再多叫了一個人過來,兩人扶著。
侍女央道:“真的只見一眼就好?要是上將軍怪罪下來,夫人好歹替我們說句話。”
“知道了。”陽鳳忍不住笑道,“就你們機靈。都怕上將軍,難道就不怕我?”雙臂搭在兩名侍女肩上,一步一步走出房門。
剛上走廊,則尹剛巧和大夫一同走出客房。則尹抬頭看見陽鳳,黑了臉,大步走過來,雙手將陽鳳抱起,帶著無奈地責備道:“叫你好好躺著,怎么又下床了?娉婷人在這里呢,要見什么時候不能見?”
兩個侍女被他冷冷一瞅,嚇得往后縮了縮。
陽鳳被他抱在懷里,又舒服又愜意,抬頭對心愛的男人甜笑道:“你別怪她們,她們怎敢違我堂堂上將軍夫人的令?夫君,娉婷怎樣?病得重嗎?”
“她是身體太虛了,一路顛簸,也不容易。”則尹一邊抱她回房間,一邊沉聲道,“她有孕了。”
陽鳳愕然,滿臉詫色。
“那一定是楚北捷的孩子。”她低低道。
“不錯。”則尹嘆道,“昨日若韓的書信中提到,東林王病重了。他兩個王子都死在我們大王和何俠手上……”他俯身將陽鳳放回床上,為她掖好錦被。
“娉婷腹中的,是東林王族的血脈啊。”陽鳳幽幽吐了一句,又問,“那楚北捷呢?他人在哪里?”
“所有人都在打聽他的下落。自從他知道娉婷的死訊后,就好像消失了一樣。我們大王正為此事高興呢,在王宮里辦了三天的筵席。如果大王知道娉婷未死,還懷著楚北捷的孩子,一定會立即趕來的。”則尹頓了頓,目視著陽鳳。
陽鳳也挺躊躇,想了良久,嘆道:“楚北捷雖然可憐,但也可恨。別看他今日為了娉婷傷心欲絕,日后不知何時遇上國家危難,生死關頭,興許又把娉婷送給別個了。依我看,天下都當娉婷已去,不如將錯就錯,讓娉婷清清靜靜地過日子。”
“這……”
“這當然也要看娉婷的意思。我去和她說,她會想明白的。”陽鳳斟酌了一會兒,“這般亂世,我不會再讓娉婷離開我的眼皮子底下。富貴也好,清苦也罷,我們姐妹一起,好歹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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