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坐在竹林下的人,帶著一副詭異的銀面具,整張面具只在眼睛處開了兩個小口,白慘慘的銀色與黑洞洞的眼孔,在漆黑夜色下,越發顯得陰森詭譎,讓人不寒而栗。 盡管看不見臉,但姜芮知道,那就是凌淵,此時的他,全然沒有白天時溫和儒雅,渾身上下從里至外,都透露出一種瘋狂與冷酷,盡管受了傷,卻更顯得越發暴戾狂躁,像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狂獸。 姜芮見到這樣的他,反倒不覺得驚訝,之前她一直覺得,凌淵看著有幾分違和,若這就是他的真面目,那先前的違和就有了解釋,而且看起來,他的腿似乎并不需要輪椅的幫助? 在她思索的短短幾息之間,殺氣越發濃厚。以姜芮敏銳的五感,幾乎能看到凝成實質的殺氣,像一條條鋒利的線朝她割來。 姜芮知道,此時他是確實想殺人,之所以沒有立刻動手,大概是在等待一個時機。她能夠感覺到遠處又有一隊護衛從竹林外走過,他應該也察覺了,才不想打草驚蛇,引來更多的人。 在他真正動手之前,姜芮開口了,像是沒有察覺到殺意一般,小心而又略顯驚慌道:“是、是誰在哪里?” 她不能讓他真的出手,盡管他殺不了她,但那會暴露她的身手,也會使這幾年的所為付諸流水。 在一個戒備心如此之強,如此危險的人面前,想要打消他的殺意,只能讓自己顯得無害,但有時無害還不夠,或許還應該顯得弱小,弱到他不屑動手。 她輕輕咽了咽口水,又問:“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 對方一直沒有回答,不過可以察覺到的是,在她問出這兩句話后,一直增強的殺氣終于不再增加,雖然還沒有消散,但看來已不準備立刻動手,或許他已經判斷出,來人弱得不能給他造成絲毫威脅。 這讓姜芮稍稍放心了些——并不是慶幸自己逃過一劫,而是她發現,盡管凌淵看著暴戾冷酷,好在還未嗜殺成性。 若他已成了只知殺戮,絲毫沒有人性的冷血兇器,那她恐怕要重新考量這次的任務。 “你——” “離開這里!” 在她又一次準備發問時,對方忽然出聲,聲音叫人聽著毛骨悚然,好像不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完全沒有白日如沐春風的感覺。 姜芮受驚般瑟縮,下意識退了兩步。 “誰在哪里?”林外傳來警惕的詢問,是護衛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