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公園里隨處可見的梅花鹿與游客很親近,它們會低下長長的脖子,湊到你手掌心里,一下一下輕輕得啄食鹿餅吃。 會長與時斂森閑庭信步,找到一處石階,便席地而坐。 動物和人有許多相似之處,其中之一便是,它們動物界也以顏值論高低。它們特別喜歡時斂森,挨個擠到他身邊,蹭他褲腿和臉龐,仿如撒嬌爭寵的孩童。 時斂森笑著伸手摸了摸它們的頭,澄澈的笑容泛在陽光下格外醒目閃亮,絡(luò)繹不絕的行人默契地對他張望幾眼,無一不在心中贊嘆這位翩翩君子。 由于時斂森還得趕回大阪,逗留不了多時就得提前離開。 起身之前,他掏出手機拍了一張自己和梅花鹿們的合影,拍完后直接傳給林鹿。 相互分別的第三天,想她,只好睹鹿思人。 時斂森竟淪落到了用苦肉計博同情的地步,希望林鹿第一時間看到照片后,隨便回他一條什么信息都是好的。 會長見了此情此景,會心一笑,他也曾是年輕人,時斂森的一舉一動被他盡收眼底。若非愛情在作祟,也不會一會兒怔愣,一會兒傻笑的。 因為他同時斂森短暫的接觸下來,相處與交談中,深知他本性淡泊,哪怕他是他的“柳暗花明”,時斂森卻一絲一毫沒有給人留下貪婪或妄圖討好他的舉動。 兩個人單獨在一起,他們用流利的英文溝通,時斂森說一口地道的美式口語,而會長雖說留過洋,但仍是帶著一口濃重的日式口音,時斂森聽著挺累人,有些單詞的發(fā)音得結(jié)合整句話語之后,轉(zhuǎn)幾個彎才反應(yīng)過來。 他忽然記起,他和林鹿初相識間,彼此都用半吊子的日文“羞辱”過對方。 如是想來,也不失為一樁美好的舊事。 有些人,冥冥之中就注定好會發(fā)生些什么,追溯到根源,如若不是因為言子承安排失策的回國宴,如若不是他無心的一個轉(zhuǎn)頭…… 太多的牽扯,導(dǎo)致他要和林鹿糾纏不休,這是上天的旨意。 會長見他莫名又轉(zhuǎn)換了心情,想心事想著想著就笑起來,他還是多笑的時候比較讓人想要靠近。 會長顧左右而言他,心意卻全藏在話里頭:“這次你因公事纏身,行程太過匆忙。待下次你再來日本,帶上愛人一起來奈良,到時候我一定盡到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你們,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時斂森答:“好,一言為定。” 這話并不是敷衍,總有一天,他要帶林鹿來奈良,奈良有鹿,而他心有林鹿。 隨后他重回酒店,簡單整理了行李,留下兩位副總和翻譯繼續(xù)談合作,自己則和助理返回大阪,準備動身前往紐約。 會長派了司機送他們到機場,助理不想和隨時隨地容易炸毛的時斂森坐在一起,于是乖乖選擇坐在了副駕駛座。 他轉(zhuǎn)過頭開始匯報接下去三日的具體安排,時斂森沉默地聽著,無任何疑義。 他們對紐約太熟悉了,兩位都在那里生活了六年半,一起攻讀完本科與碩士學(xué)位。他們都是樂活主義,拿到學(xué)位證書之后,什么正經(jīng)事都不做,純粹玩了半年時間。 行程確定完畢,助理又想起早晨接到過的許多電話,他一五一十事無巨細都交待了。 “黎潮江和黎潮洋分別找過你,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讓你知道后一定親自回個電話。” 時斂森從鼻尖發(fā)出一聲譏諷:“臉可真大。” 黎潮江和黎潮洋是黎潮生同父異母的兄弟,前兩位對于黎潮生這位私生子的排斥幾近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這在圈內(nèi)已經(jīng)算是公開的秘密。 時斂森剛回國,與本土社交商圈的往來并不密集,可有心人總是層出不窮,有些事繞幾個圈,照樣一字不差傳進他的耳朵。 黎潮江和黎潮洋表面上看起來擺出一致對外的陣勢,實則私下里也不對盤,明爭暗搶,家產(chǎn)和女人之間的爭奪各不相讓,也算他們?yōu)槔杓姨峁┝诵┰S供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助理習(xí)慣了時斂森的目中無人,繼續(xù)一板一眼說:“這幾天,他們的電話越來越頻繁,之前已經(jīng)被我推脫了幾次,我看這次也是時候了,所以分別幫他們排了不同的時間約見你。” “可以。”時斂森嘴角掛笑,顯然這樣的局面與他起初的設(shè)定毫無偏差,人就怕剛愎自用,他們的頭腦若是有黎潮生一半的縝密和智謀,也不會表現(xiàn)出如此急不可耐的一面。 可惜,黎潮生能耐再大,在黎家最不得寵也是不爭的事實。 時斂森努了努嘴,不無可惜地感慨:“自相殘殺這種事情,我覺得挺殘忍的。” 助理腹誹,還不是托了老板你的福,一手策劃了這樁世紀大慘案嗎? 貪得無厭之人,當(dāng)人家放出一點點對自己有利可圖的消息,就會像魚一樣咬上誘餌。 時斂森沒將黎家的事放在心上,轉(zhuǎn)而問:“你不是說接到很多電話,還有誰的?” 助理那邊是時斂森的另一支手機,主要以公事聯(lián)系居多,常期交由他處理。 不過,倒也不乏一些無孔不入無所不能的本城單身名媛們,也不知從誰那里要到的號碼,總是前赴后繼地打這個號碼。 聲音大多是嬌滴滴的,聽得助理心都酥了,很大一部分男人,除了顏控之外,也不乏聲控,田星就是其中之一。 實際他好多回真想出賣自家老板的行蹤,可一想到老板的招數(shù)太狠太多,他便放棄了這個做好人好事的念頭。 “哦,的確還有一個,是你父親的,說是打你私人手機沒打通,就讓我轉(zhuǎn)告你,他出院搬回自己家了,身體無恙。”助理敬業(yè)地轉(zhuǎn)告,苦了他,麻省理工畢業(yè)的高材生,如今做一些替別人“擦屎擦尿”的活,真是夠夠的! 好吧,其實他也是身不由己,一開始確實是被時斂森忽悠過來的不假。可后來,他詭異的喜歡上了一個花紀的女員工,所以他決定,助理這活再苦再累,再沒自尊沒自由,他也要義不容詞將這門苦差事進行到底。 因為,時斂森親口答應(yīng)過他,時不時會找機會撮合他和那位女員工。并且一本正經(jīng)的承諾,今年年底的抽獎活動,馬爾代夫5日游的兩個名額,內(nèi)部做弊給他們兩個抽中。 時斂森聽完,打算等會兒到了機場給老頭回個電話,但他還不死心,繼續(xù)追問:“記清楚了嗎,確定就這幾個人的電話?沒有漏掉誰?” 助理欲哭無淚,老板您就給個準話吧,您想要誰打電話來,要是不好意思直說,您就兜個圈,透露一點是一點啊!再這樣逼我,我也是有脾氣的! “哦!還真有一個!”助理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想起來后恨不得從座位上彈起來蹦兩下,老板想接到的來電,一定就是她的! 時斂森咒罵了一句:“田星!你是不是豬啊,就這么點小事都一次性說不清楚?” 田星真的哭了,他最恨別人當(dāng)著外人的面大聲喊他中文名,田星田星,不明所以的人必定將他當(dāng)成娘炮,畢竟很多中國人說話時都不太分前后鼻音,好好的喊一個大男人“甜心”真的好嘛!? 助理含淚轉(zhuǎn)告:“還有一個聲音很好聽的女人,名字是兩個字的。呀!我忘了叫什么來著了……” “手機拿來!”時斂森耐心盡失,不想繼續(xù)和一頭豬對話。 助理磨磨蹭蹭,他不習(xí)慣說謊,于是低著頭扁嘴委屈道:“其實,有個字我沒看懂,好像挺復(fù)雜的樣子。” 田星是個正宗的ABC,能把中文說溜已經(jīng)算是他的極限了,別祈求他能看懂多少中國字,大概兩只手加兩只腳剛好數(shù)得過來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