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是智慧的,他讓女孩的第一次在男人的入侵下感到不可抑制的疼痛,因?yàn)榭鞓肥寝D(zhuǎn)瞬即逝的,唯有疼痛可以銘記于心,她可以忘記一個給予了她最強(qiáng)烈快樂的男人,卻永遠(yuǎn)忘不了最初的那個人給她的疼。 她怎么可以忘記他,她的阿正,在昏黃的光線中他眉頭緊蹙,汗如雨下,他是否也會一生都記得此刻的她? 鄭微她在他的動作中緊緊擁住他緊實(shí)而光裸的背,在他夾雜著痛苦的快樂中感到滿足,他們再也不可能是陌生人,即使有一天,他們丟失了對方,只要記得今天,她都不會是一無所有。 就在他們幾乎忘記了一切的時候,門口的方向忽然傳來了鑰匙轉(zhuǎn)動門鎖了聲音,陳孝正幾乎是本能地立刻按熄了燈,在光線消失的那一霎,鄭微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她身上劇烈了震,然后他迅速拉過毛毯遮住纏在一起的赤裸身軀,靜靜地伏在她身上。鄭微一動也不敢動,她聽到門被打開,然后有人搖搖晃晃走進(jìn)來的聲音,居然是晚歸的老張。 值得慶幸的是,老張居然沒有打開燈,否則他一旦察覺,他們不知該怎么樣羞慚以至無地自容。他們聽到老張跌跌撞撞地去,好像吐了一輪,然后居然還能準(zhǔn)確無誤地找到自己的床,癱下去之后再也沒有動彈,漸漸地鼾聲如雷。 鄭微感覺到阿正和自己一樣長舒了一口氣,現(xiàn)在才到了她秋后算賬的時候,她推了他一把,壓低聲音說:“壞蛋,你還壓著我干嗎?”她聽見他輕聲地笑,然后翻身到一邊,他的撤離讓她頓覺身下涼涼的,用手稍稍一拭,黏濕一片,帶著淡淡的腥味。她驚叫一聲,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啊,真惡心。”他沒有反駁,起身摸索著就找到了紙,給她和自己細(xì)細(xì)地擦拭。 一夜的混亂,鄭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總之醒來的時候天色大亮,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有些搞不清楚身在何處。直到看到已經(jīng)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的他,所有的記憶才都找了回來。她飛快地拉起毯子蒙住自己,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床邊的人,那些記憶太生猛刺激,讓小飛龍隔夜依舊滿面通紅。 他雙手撐在床沿,好整以暇地打量她的窘樣,說道:“你的睡相果然很差,壓得我手腳都麻木了。” 鄭微哪里肯承認(rèn),“你騙人,證據(jù)在哪里?”她看了看,老張的床位已經(jīng)人去床空,她逼著他轉(zhuǎn)身,自己坐起來整理著裝。陳孝正回頭的時候她已經(jīng)穿好衣服,只是頭發(fā)亂糟糟的,顯得更天真而無辜。他見她低著頭,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這一刻柔軟,但是下一刻她卻揚(yáng)起下巴,對他說道:“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了,今后你要聽話。” 當(dāng)日,鄭微在學(xué)校的路上偶遇行色匆匆的老張,自己先做賊心虛地面紅耳赤心慌慌,老張神色如常,她卻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問了一句,“老張,你昨天晚上沒聽見什么吧?” 老張困惑地?fù)u頭,“什么都沒聽見。” 她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正想大聲說拜拜,老張也畫蛇添足地補(bǔ)充了一句,“我能聽見什么呀,你們的那張床搖晃了一晚上,光聽見那架子吱吱呀呀的,我別的什么都聽不見了。” 鄭微撒腿就跑,還聽見該死的老張在身后喊:“微微,你們放心,我今天晚上真的不回來了啊。” 長假結(jié)束,舍友們一個個歸巢,一同在水龍頭前洗衣服的時候,鄭微哼著歌,不期然發(fā)現(xiàn)阮阮的眼神一直在審視著她,她順著阮阮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脖子,上面什么都沒有,她之前對著鏡子認(rèn)真檢查過的,真不知道小說上的“吻痕”是什么吃人狼族的杰作,所以她辣氣壯地說:“別看了,什么都沒有!” 阮阮笑了,“你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我說我看什么嗎?本來還只是有點(diǎn)懷疑,現(xiàn)在我有九成確定了,快說,我二號晚上十點(diǎn)多還往宿舍給你打電話呢,本來想慰問慰問你,誰知道居然沒有人接,你快招了,干什么壞事去了?” “我能干什么壞事呀,估計在洗澡呢。”鄭微猶自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