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因為嫁人而回到了g市,這是鄭微最開心的一件事。其實她原本在s市的工作相當優越,但是對于阮阮來說,更重要的還是目前的家庭生活。她不緊不慢地找尋著新的工作,很顯然,吳醫生并不認為他的新婚妻子需要為五斗米而奔波。很多時候,鄭微只要下了班,就越過大半個城市去阮阮家蹭飯。 她去的時候很少遇見吳醫生,阮阮也說,他實在是太忙了,醫院同一個科室里,比他資深的老醫生精力不足,年輕的又沒有辦法獨當一面,重要的手術基本都由他親自主刀,本來值班的時間就已經排得密不透風,偶爾在家吃個飯都不得消停,一個電話打來又匆匆忙忙出了門。正因為這樣,他太需要家里有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至少累了一天回來,還可以感受到片刻家的溫存,要是阮阮也工作了,兩個人都忙,這才是家不成家了。 鄭微坐在阮阮家頂樓天臺的花架下,這些花草都還是婚后阮阮買回來親自打理的,不知不覺,百香果的藤蔓已經郁郁地攀滿了整個架子。她看著專心澆花的阮阮,問道:“你這樣天天在家不悶嗎?” 阮阮說:“我整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老覺得時間不夠用,又哪里來的閑情去發悶?!眳轻t生是個有潔癖的人,家里的床單被套一律雪白,每天都必須換洗,地板纖塵不染,陽光照進來的時候也不能看見灰塵,對于飲食也是相當挑剔。婚前他雇了一個做事利落整齊的鐘點工,每天三個小時定時到家里來做清潔,自從阮阮進門后,為了更方便地照顧阮阮的起居,他讓那個信得過的鐘點工改成了保姆,長期在家里工作,但是不到一個月阮阮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們住的樓盤位于這個城市自然景觀最美麗的地段,靜謐優雅是不在話下,但是周圍配套設施并不齊全,小區內的住戶基本有車,最近的一個超市或者菜市場至少需要十五分鐘的車程。保姆不會開車,而公交車站牌又離得太遠,為了讓她能夠順利地買菜,阮阮不得不每天開車在家里和市場之間接送她。阮阮覺得這簡直是把簡單的問題嚴重復雜化了,她并不是什么嬌貴的小姐出身,自認一個人也應付得了這些家務活,于是征得了吳醫生的同意,干脆多支付了三個月的薪水,辭掉了那個保姆,由她來親自打理他的日常生活。她做事一向周到,事無巨細家里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吳醫生贊許感動之余,更無后顧之憂,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三十五歲不到已是業界的中流砥柱。他總說這些都得益于他有一個最完美的賢內助。 鄭微瞇著眼睛說:“前幾天我跟豬北通電話,那家伙讀書還真沒完沒了,估計是受刺激過度,今年又考了博,她跟我說起你的時候,簡直要把你稱為‘新一代中國女性之恥’,說真的,要是別人知道當年我們g大××級土木系綜合成績第一名畢業的人結果成了一個家庭婦女,那簡直太搞笑了?!? 阮阮不以為然,“這沒什么呀,至少專業的功底讓我在修葺這個天臺花園的時候游刃有余。” 鄭微有幾分為她抱不平,“我來了好幾次,周末都沒見過你那位大醫生在家,他倒好,一枚戒指就換得了一個白天干活,晚上陪睡全職女傭,阮阮,你上次跟他一起吃飯是什么時候了?” “沒多久,也就三天前吧。” 鄭微嘆為觀止,“聞所未聞事,竟出大清國。他不就一個外科醫生嘛,又不是登月的宇航員,婚都結了,至于忙成這樣嗎,也虧你受得了。你會不會不記得他長什么模樣?” 阮阮還真認真想了想,然后就笑了,“傻瓜,男人事業為重也沒有什么不好。” “你就不怕他出軌?” “出軌?”阮阮笑著搖頭,“但愿他有這個閑情逸致,我猜他都養成職業習慣了,看見女人的裸體就只想著往哪里下刀?!? 鄭微撲哧一笑,“怪恐怖的?!彼S手扯了一片頭頂上的葉子,猶豫了一會還是小聲問道:“那……他知道你以前那些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