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銘夕抬頭,眼神有些迷茫:“啊?” 龐倩的手已經(jīng)搭上了他的額頭,驚呼起來:“顧銘夕你發(fā)燒了!” 前一天,顧銘夕淋著雨走了好長時間的路,冰冷的濕衣服貼在身上許久,過了一晚,他終于熬不住感冒發(fā)燒了,還帶了點咳嗽。 吃過飯,龐水生讓顧銘夕去睡個午覺,多休息,多喝水,吃點退燒藥,如果到晚上燒還沒退,就得去醫(yī)院了。 龐倩房里的地鋪已經(jīng)收了起來,顧銘夕不太好意思睡龐倩的床,龐倩才不去管他,直接把他按到了床上。她倒來一杯溫水,拿著一顆退燒藥,說:“張嘴。” 顧銘夕乖乖張嘴吃藥,就著龐倩的手喝了水,龐倩展開被子蓋到他身上,又拿著體溫計給他量體溫。 顧銘夕嘴里含著體溫計時,龐倩手肘支在腿上,雙手托著下巴定定地看著他,顧銘夕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含糊地說:“你看什么呢?” “你臉色好差。”龐倩嘴角往下掛,很不高興地說,“最煩你生病了,每次拖很久都好不了,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 從小到大,顧銘夕其實很少生病,就算是截肢以后,他的身體抵抗力也還行。但是少生病不等于不生病,他每一回感冒發(fā)燒都能持續(xù)許久,作為他多年來的同桌,龐倩對他十分了解,所以非常害怕他生病。 聽了龐倩的話,顧銘夕搖頭:“不行,這和睡床睡地沒關(guān)系,我是昨天淋了雨。” “既然沒關(guān)系,那我睡地鋪也沒關(guān)系啊。” 他低低地咳嗽幾聲,還是說:“不行,你是女生。” “你生病了呀。”龐倩又伸手去按他額頭,“你自己是摸不到,你知道你體溫有多高嗎?”估摸著時間到了,龐倩從顧銘夕嘴里拿出體溫計,看了一眼后遞到他面前,“38.8℃,看到了嗎?” “也沒有很高嘛。”顧銘夕沖她笑笑,“39都沒破,大驚小怪。” “你腦子燒壞了。”龐倩噘著嘴站了起來,用冷水絞了一塊毛巾回來覆在了他的額頭上。顧銘夕皺起眉:“好冰!” “我每回發(fā)燒,媽媽都是這么給我降溫的。”龐倩坐在他身邊,說,“是我把你帶回家的,到時你媽媽回來了,發(fā)現(xiàn)你生病,我多不好意思啊。” 顧銘夕瞥她一眼:“明明是我自己來找你的。” 龐倩一愣:“哦,對哦。”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我騙我媽的話,弄得自己都要信了。” 顧銘夕吃過藥后睡著了,龐倩坐在寫字臺前看漫畫,房間里偶爾會響起顧銘夕的咳嗽聲,他睡得不安穩(wěn),總是翻來翻去,但也一直沒醒。他咳得厲害時,龐倩就坐到他身邊,輕輕地幫他拍背,等他皺緊的眉頭略微舒展,才又坐回到寫字臺前。 傍晚的時候,龐倩發(fā)現(xiàn)顧銘夕臉色很差,不是發(fā)紅,也不是發(fā)白,應(yīng)該算是一臉菜色。他的嘴唇微微地噘著,眉頭皺得很緊,龐倩拿掉他額頭的毛巾,手掌觸上他的臉頰,還是很燙。 她跑出去找龐水生:“爸爸,顧銘夕還在發(fā)燒,怎么辦啊?” 龐水生想了想,說:“等他醒了再測一次體溫,要是沒降就去醫(yī)院。” 顧銘夕醒來時自我感覺十分糟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龐倩端端正正地坐在他身邊,見他醒了,問:“顧銘夕,你感覺怎樣?” 顧銘夕舔舔嘴唇,覺得嗓子里在冒火,說出話來聲音都有些啞了:“龐龐,我口渴。” 龐倩趕緊去拿來一杯水,托著他的背讓他坐起來喂他喝,他一口氣喝光了水,抬眸看著龐倩,眼神黑黝黝的,就像一只可憐的小狗。 龐倩拿出了體溫計:“顧銘夕,張嘴。” 三分鐘后,龐倩讀數(shù):“39.2℃!” 顧銘夕有氣無力地說:“終于破39了。” “你還很得意是不是!”龐倩站起來,一臉嚴(yán)肅,“顧銘夕,換衣服,我爸爸說要帶你去醫(yī)院了。” 顧銘夕是真的不想給龐水生夫妻添麻煩,過年時跑到人家家里來蹭吃蹭喝蹭睡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了,現(xiàn)在居然還生了病要去醫(yī)院,他對龐水生說了好幾次自己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但是龐水生都沒答應(yīng)。 金愛華留在家里做晚飯,龐水生打了一輛出租車,帶著顧銘夕和龐倩去了醫(yī)院,顧銘夕抽血化驗,體內(nèi)有炎癥,為了防止他變肺炎,醫(yī)生給他開了點滴。 去掛點滴時,小護士看到顧銘夕就傻眼了,還是邊上一個中年護士說:“掛脖子,或掛腳背,問問病人意見。” 顧銘夕說:“掛脖子。” 護士給他脖子扎針時,龐倩站在邊上都不敢看,顧銘夕歪著頭看著她,輕聲說:“別怕,我不疼的。” 他的藥有好幾包,掛完估計需要三個小時,龐水生陪著顧銘夕在輸液室找了個位置坐下,對龐倩說:“倩倩,你陪著銘夕,爸爸回去給銘夕煮點粥,一會兒給你們送飯來,掛完得八點多了,不吃飯不行。” 顧銘夕實在太不好意思了,忍不住開口:“叔叔……” 龐水生制止他繼續(xù)說下去:“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就喊倩倩幫忙,叔叔過一個小時就回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