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2001年跨2002年的迎新年文藝匯演,(7)班準備了兩個節目,一個是謝益的小提琴獨奏,一個是八個女生跳的印度舞,龐倩和鄭巧巧一起入選,龐倩簡直激動壞了,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表演過節目呢。 謝益對于要演奏小提琴表示萬分煩躁,對著龐倩抱怨:“從小學二年級,一直拉到了高中二年級,每一年都拉,你們難道聽不厭嗎?” 龐倩咯咯咯地笑,搖頭說:“聽不厭聽不厭,你拉得好聽嘛。” 在演出前一個星期,班主任鐘老師突然找到了謝益,和他商量一個事。原來,(1)班準備的一個節目也是小提琴獨奏,年級組長開會時覺得這樣子就重復了,于是找兩個班的班主任商量,讓兩個學生一塊兒練,挑個簡單的曲子,改成小提琴二重奏。 謝益問:“(1)班是誰拉琴呀?” 鐘老師說:“肖郁靜。” 龐倩趴在顧銘夕床上,翻著一本《卡通王》,嘴里吃著牛肉干,兩條腿在身后晃啊晃。她一直在說謝益的事,牛肉干吃完了,她還舔了舔手指。 “謝益快被肖郁靜氣死了,他說他們兩個真的練不來二重奏。” “肖郁靜有沒有找你說謝益的事?沒有?從來沒有啊?他們都吵架了呢,肖郁靜還真沉得住氣。” “謝益整天都在和我說呢,說本來覺得肖郁靜這個人成績好,很文氣,哪里會想到她拉琴時居然那么瘋狂,謝益說她那樣子只能去拉獨奏。” “那現在也沒辦法了呀,都答應鐘老師了,謝益也不好退出,就硬著頭皮練嘍。” 顧銘夕看著她的樣子,又低頭看腳邊龐倩的幾份作業,他們不同班,作業很不一樣。火箭班的進度要比其他班快許多,老師們都說了,高二結束前就要把高三的課都上完,高三一整年就是復習迎考。而其他班顯然不能用這樣的速度。 幸好龐倩的這些作業,顧銘夕在前些日子都做過,他發現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龐倩的數理化不是很跟得上進度,很多知識點她似懂非懂,又沒有大量的習題練習來支撐,長此以往下去,她的成績只會掉得更厲害。 顧銘夕想,他得想辦法幫她計劃一下,現在補,還來得及。 他對床上的龐倩說:“別躺著了,過來,我給你講這幾道錯了的物理題。” 龐倩在他床上翻了個身,還伸了個懶腰,噘著嘴說:“讓我再休息一會兒嘛,在學校里練舞都累死了。” 顧銘夕忍:“那再休息五分鐘。” 她討價還價:“五分鐘太少了,十分鐘吧。” 她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后,爬下了床,走到顧銘夕的書架旁好奇地看,顧銘夕房里的家具幾乎沒變,就是他搬走前的樣子。他只帶來了他的書桌椅,那是定制的,別人也用不了。 龐倩看到書架上擱了一個相框,是水晶的,8寸大,里面放著的照片是半年前高一(2)班夏令營時的合影。 龐倩也有這張照片,但是她并沒有將它擺出來,她拿起相框看了一下,說:“你這相框哪里來的呀?好漂亮啊,亮閃閃的,還挺重。” 顧銘夕說:“你要嗎?送給你好了。” 龐倩很無語:“你怎么和肖郁靜一個樣,我都不能夸夸你們的東西了,隨便說個好的,都說要送給我,搞得好像我在問你們討東西一樣。” 顧銘夕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說:“我沒有這個意思,這個相框是我爸爸從法國帶回來的,本來是擱在他們房間里的,擺的是他們的合影。收拾東西回來的時候,我看我媽媽都把照片拿出來了,我就問她把相框要來了。” 聽他說到顧國祥和李涵的事,龐倩的心情就有些沉重。畢竟,她是見過顧國祥夫妻恩愛甜蜜的時期的。只是現在,早已物是人非。 “龐龐。”顧銘夕喚回了龐倩的思緒,“十分鐘到了,我給你講題。” 龐倩立刻變成了苦瓜臉。 一年沒有和顧銘夕一起做作業,龐倩發現自己真的很不習慣了,他好嚴好嚴好嚴,真的比那些任課老師都要嚴。龐倩承認,有些知識點她是真的沒弄懂,做題目時連蒙帶猜扯幾個公式也就糊弄過去了。但是這招在顧銘夕這里絲毫不管用,他要求龐倩給他講她的解題思路,龐倩磕磕絆絆地講著,到了后來自然講不下去,顧銘夕立刻就知道她哪里不懂,然后腳趾夾過課本,從最基礎的地方給她講起。 他不容許龐倩有任何的敷衍,絕對不能不懂裝懂。顧銘夕說:“我不是老師,你不用在我面前不好意思。你要是不懂,就直說不懂,我會給你講。講過了你要是還不懂,我就繼續給你講,總之一定要讓你真的弄懂為止。進度慢一點沒有關系,前面的基礎打得扎實,你后面會更容易聽懂。” 龐倩像看怪物一樣地看他:“顧銘夕,你將來真的應該去做老師,你太有老師的范兒了。” 顧銘夕瞥她一眼:“我怎么寫板書?” “呃……”龐倩撓撓頭發,“你可以做家教嘛!一對一輔導那種,我媽以前想給我請個家教,一堂課兩小時,能賺五十塊錢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