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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要保護(hù)你-《鳳傾天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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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這一刻塌下來也不過如此。

    所有人的嘴張到都可以看見扁桃體。

    康王竟然自己接了告自己的狀紙!

    竟然有人一開口,就告了當(dāng)朝親王!

    還當(dāng)著這親王的面!

    南齊自建國以來從未有過的奇事!

    董曠張著嘴,發(fā)出了“啊啊”的聲音——此刻他心中滿是悔恨——當(dāng)初應(yīng)該寧可一頭撞死,也不要太史闌成為他的下屬!

    這個超級惹事精!

    “你——”康王的怒聲幾乎要沖翻轎頂。

    轟然一聲響,轎頂真的被沖翻了,一條紅衣人影沖轎而出,半空中一聲嬌笑,腳尖在轎身上輕輕一點(diǎn),身子如驚鴻般一掠不見。

    眾人只嗅見一陣香風(fēng),隱約對方身形窈窕,似乎是個女人。

    每個人的眼神在震驚之后,都添了玩味——康王轎子里藏著個女人?難怪剛才不下轎。

    轎子翻倒,康王跌了出來,袍袖里赫然夾著那封狀紙。

    康王一低頭看見,眼神暴怒,伸手便要將那狀紙撕掉。

    忽然人影一閃,大司空章凝以他那個年紀(jì)絕對達(dá)不到的敏捷,迅速躥了出來,一把就接過了那封狀紙,揚(yáng)眉笑道:“王爺真是光風(fēng)霽月,胸懷浩蕩!真真好男兒所為!既然王爺已經(jīng)接下狀紙,按照我大齊律令,您應(yīng)當(dāng)回避,由三公會同法司會審,這狀紙還是交給我吧。”

    “胡說,”康王霍然站起,伸手就去奪狀紙,“這種胡言亂語的狀紙,如何能準(zhǔn)?以民告當(dāng)朝親王,流配千里,來人呀,給我把這無視朝廷法紀(jì),擅自沖撞王轎的刁民給打死!”

    “王爺。”章凝把手一縮,剛才的笑意已經(jīng)不見,冷然道,“您熟讀南齊律法,今天怎么當(dāng)著下屬的面,說出這樣字字荒謬的話來?狀紙還未查實(shí),如何能先判定它胡言亂語?您接下狀紙萬眾所見,這便意味著朝廷準(zhǔn)狀,如何能夠自己否定?以民告官足可流配,但是以民告王,我南齊律法上卻沒有處罰,更何況亂棍打死?王爺,您代表朝廷,這些話,還是收回的好!”

    “狀告親王的狀紙,大司空你也敢接?”

    “如何不敢?”章凝眉毛一挑,“再說老夫可無權(quán)去接,只有當(dāng)朝親王可以接,您——接了!”

    “那不是我接的!”康王臉色紫脹。

    “哦?”章凝忽然又笑了,小胡子一撇一撇,“那是誰接的呢?”

    康王保養(yǎng)良好的小白臉忽然更紫,張張嘴,終究是沒說得出話來。

    章凝斜瞥他一眼,硬板板地道:“或者王爺可以到太后面前折辯一下,老臣是不能論斷的。”

    康王干脆把嘴閉成蚌殼了。

    兩人這一番唇槍舌劍,四面的官員都已聽呆了,至于百姓,早已驅(qū)散開去。只是眾人還不肯走遠(yuǎn),都在遠(yuǎn)處興奮地指指點(diǎn)點(diǎn)。

    董曠看著這兩個朝中大佬當(dāng)街唇槍舌劍,大汗?jié)L滾而下——這下好了,直接卷入最高等級的朝爭中去了,聽聞三公一直和康王不對付,還以為這些貴人好歹能維持住場面功夫,誰知道吵起架來,也就是村巷農(nóng)夫水準(zhǔn)。

    “王爺,章大司空。”喬雨潤此時終于插上話,急忙上前施禮,道,“太后有令,一切重大刑案,當(dāng)?shù)匚骶侄加袡?quán)監(jiān)督或參與偵緝,西局喬雨潤,愿為兩位效犬馬之勞。”

    “正當(dāng)如此,”康王松口氣,立即接話,“本王覺得……”

    “下官,昭陽同知太史闌。”忽然一個清清冷冷的女聲,打斷了他的話。

    聽到這個名字,大佬們都眉頭一挑,康王霍然抬頭,連章凝都趕緊轉(zhuǎn)過身來,睜大了老眼,看那模樣,恨不得掏個眼鏡出來立即戴上。

    太史闌已經(jīng)走上前來,一手還扶著兩腿有點(diǎn)發(fā)軟的陳暮。

    大佬們眼神一縮。

    對面的女子,穿著合身的官服,女子穿男子官服,一般總會覺得有些古怪,南齊官員的官服顏色又是靛青色,很厚重的顏色,把人的臉總會襯得灰撲撲的。但這樣的衣服穿在眼前這個女子身上,只令人覺得挺拔,覺得修長,覺得大氣而鮮明,像郁郁的青松,傲然立在地平線那端。

    而她雙眉舒展,狹長的眸子眸光堅(jiān)定,臉部線條精致利落,一種宜男宜女的俊美。

    很少見的容貌氣質(zhì),一時很難說美或不美,但卻可以肯定,絕對是一眼不忘的類型。

    康王的眼神縮起,他很快想起,面前這個女子,雖然出身微末,卻能算上皇朝最高統(tǒng)治者的敵人,馬上,也會是他的敵人。

    真難以想象,并令人不舒服。

    章凝的老眼里,卻充滿欣賞,如果說之前他聽說太史闌的事情,還覺得有夸大的成分,可今日一見本人,感受到那般超拔少見的氣質(zhì),閱遍天下英杰的老臣立即覺得,所謂傳言,果真不虛也!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做出那樣的事!

    “太史闌,你有什么話說?”章凝眼看康王似乎要說話的樣子,趕緊搶先。

    “下官以為,西局不適合參與此案。”太史闌淡淡道,“在陳暮今日攔王駕告狀之前,下官剛剛也接了一張狀紙。根據(jù)那張狀紙敘述的內(nèi)容,下官以為,西局理應(yīng)回避。”

    “什么狀紙?”康王和章凝異口同聲,隨即兩人對視一眼。

    噼里啪啦似有火花。

    太史闌絲毫不受影響,對章凝躬了一躬,“已經(jīng)涉及案件秘密,不宜在此地談及,請王爺和大人移步總督府或昭陽府,擇日開審之后,下官自然會令首告者出面。”

    “那是自然。”章凝立即對自己隨從道,“將狀紙謄抄一份,連同今日事一并寫個折子,快馬傳驛回京,請陛下和太后旨意,著大司徒大司馬及刑部尚書立即趕來昭陽城,擇日開審。”

    章凝的人領(lǐng)命而去,康王和喬雨潤,陰冷地注視著那人的背影,康王對喬雨潤使了個眼色,喬雨潤不動聲色點(diǎn)了下頭,便要退下。

    太史闌忽然道:“此案也和西局喬大人有關(guān)聯(lián),請章大司空對此有所安排。”

    “太史闌你是要血口噴人嗎?”喬雨潤站定,冷笑。

    “太史同知。”章凝和顏悅色地道,“這話不能輕易說,是有人狀告西局嗎?狀紙如何說?”

    “是,”太史闌一點(diǎn)頭,“龍莽嶺殘余盜匪,狀告西局指揮使喬雨潤,為虎作倀,殺人滅口。”

    她只說了這兩句,便閉嘴,章凝更加眉開眼笑地道,“啊,那就是有嫌疑了,按照律令,王子犯法與民同罪,西局知法犯法更罪加一等,此刻雖然還沒查實(shí),但喬指揮使身有嫌疑,理當(dāng)暫停西局指揮使之職。老夫覺得,暫停不必了,但是喬指揮使最近不宜再回西局,并指揮西局諸般事務(wù),西局可暫由西凌總督府代管,待喬大人洗清冤屈后,自當(dāng)官復(fù)原職。”

    他巴拉巴拉說完,也不管康王和喬雨潤什么臉色。

    喬雨潤咬著下唇,一聲不出,章凝每句話都扯出朝廷律令,她無法反駁,她也可以不買章凝的帳,但最起碼,她現(xiàn)在是無法正大光明的離開,去安排堵截章凝派往朝廷報(bào)信的人。

    她心中暗罵——章凝這老家伙也確實(shí)狠,尋常人遇見這樣的事,好歹也要等進(jìn)了府,找了人,自己慢慢斟酌寫奏章,再往朝廷報(bào),哪有他這樣的,站在這里就把事情決定了,自己一步不挪窩,連奏章也不親自寫,擺明是這老家伙明知其余人限制不住康王和她,這是要親自監(jiān)視了。

    “就這樣吧,回府再說。”章凝捋捋胡子,“董總督,今日之事非同小可,為殿下安全計(jì),老夫建議你立即行文上府大營,請他們調(diào)派一營兵力前來守衛(wèi),本來老夫應(yīng)該同殿下一起住在你總督府,現(xiàn)在老夫即將主審此案,殿下卻要回避,老夫已經(jīng)不適合再和殿下一起住在你府中,這樣吧,”他轉(zhuǎn)向太史闌,“昭陽府可有空屋,能否容納老夫借住?”

    “昭陽府之幸。”太史闌躬身。

    “按例,請上府大營給昭陽府也加派人手,保護(hù)欽差安全。”

    “是。”董曠瞧一眼臉色氣得發(fā)白的康王,只好低聲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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