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霸氣賢惠好男人-《鳳傾天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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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哈”地一聲歡呼起來,折威軍和平凌山陽營學生面色死灰。
這群上府兵不是容楚派人去通知的那隊,他們是一早巡哨發現這情況,追來查證的,所以來得極快。
“屬實!”于定一字字答得清晰。
那士兵掏出一個本子,對照記錄,道:“請問當時對方軍隊總人數多少?”
“約有千人以上。”
士兵點頭,又問,“請問對方首領死去幾人?”
“三人。”雷元大聲道,“那三人,是一照面就被我們們大人殺掉的,身上只有一處傷痕,都在頭部,擊穿頭骨瞬間死亡!其余兩人,以霧和毒物掩藏逃遁。”
百姓發出嘩然之聲,折威軍士兵面色震驚——五越的首領,不管是哪一級,都很難纏,因為各自有詭異保命手段,這病歪歪的太史闌,能一照面便殺三首領?
士兵又點頭,問,“請問在何處遭遇伏擊?”
“插天峰南麓,半山,一處豁嘴崖前方大約十丈處,名稱不知。”
“好。”那士兵將本子一合,笑容更加敬佩,在馬上躬身,“上府第二營七隊藏天南見過諸位英雄。二五營諸英雄力壓五越聯軍,俘虜數百,傷首領三人,創極東多年來未有之最佳戰績,立功受賞指日可待,兄弟在此先賀了!”
他高興地說完,才發現四周的氣氛不對勁,二五營學生并無歡喜,反而人人臉上現出悲憤之色,而對面,折威軍竟然也在,那臉色就更古怪了。
地上有鮮血有尸體,那士兵眼睛往下一瞟,驚道:“俘虜死了?這怎么回事?我們們本來還想著,五越多年來第一次聯軍,怕是會有新動向,這是大事,不可掉以輕心,需得好好問問這些俘虜。大帥特意命我等迅速趕來,想向諸位兄弟討要,這……這……”
雷元哈哈大笑,笑聲里盡是悲憤,回身伸手一指,“問他們!”
被指住的折威軍,和一直不敢說話的山陽和平凌光武營的學生,臉色慘青。
一些學生開始悄悄向后退,想趁人多,趁機溜走。
他們退沒幾步,就被硬硬的刀頂住了后背。
太史闌閉著眼睛,好像沒看任何人,卻忽然冷冷道:“一個都不能少。”
二五營學生瞬間熱淚盈眶。
二五營學生一個都不能少。
殺了二五營學生的仇人,也要一個都不能少。
云合城的府丁也已經在巡檢率領下趕來,卻不敢插入這些大佬之爭,遠遠站在一邊。
太史闌推開容楚,慢慢坐直身子,指著地上少女尸體道:“黃鶯鶯,十六歲,西凌行省東昌光武第二十五營學生。出身貧寒,父親小販出身,因酗酒將她賣入青樓,她灌醉嫖客逃出,流落至光武營。因為自身資質不佳,學武并不出色,但很認真,并有醫術天賦,她不愛打打殺殺,想做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這次二五營全員奔赴云合城,一路上難免有人不服水土生病,多虧她精心照料,包括我在內。”
二五營學生們開始哭泣,百姓們唏噓。
“我曾答應過他們,帶他們見世面,帶他們做強者,帶他們到云合,一個都不能少。可是今天,我食言了。”太史闌閉了閉眼睛,“她死在我面前。”
“太史大人,這不是你的錯!”有人喊。
“是的,確實不是我的錯,那么,是誰的?”
所有人的目光唰一下集中到那群人身上,那群人只覺得如被萬針所刺,難以躲藏。
今日之后,別的不說,名聲必毀。
眾人心中懊惱,都對那個報信不清楚的家伙恨之入骨。
“云合城府的諸位兵爺。”太史闌目光遙遙落在人群后頭,“別躲在后頭。不管今日爭執沖突的幾方力量如何強大,你云合府作為此地主官,就該當起處li責任,強權和地位,從來不該是官府退避不予聲張的理由。”
隨著她目光所向,百姓唰一下讓開一條道,那些也想消失的云合府兵丁,無可奈何地站到人前。
“我,太史闌。”太史闌指著折威軍,和平凌光武營的學生,對那巡檢道:“西凌行省首府昭陽府尹,正四品領從三品銜,今向極東行省云合府控告:東南行省平凌光武營學生,以民殺官,屠戮功臣,致死一人傷三人,控告極東行省折威軍第一營,擅動兵戈,圍攻功臣,殺傷戰俘,破壞敵情搜集。行徑丑惡,罪無可恕。請云合首府,秉公處斷,及時上報,周全法治,明正典刑。”
折威軍和平凌營學生色變。
百姓嘩然。
太史闌這個控告,殺氣騰騰,一分余地都不留!
她根本不糾纏于那條人命,而是扣緊了自己的身份,扣緊了二五營的功勛,甚至扣緊了戰爭軍情,這些都是國家法典的敏感點,是會從重處罰的重罪。每個都是必死之罪,連帶親屬都會被流放!
云合城的巡檢聽見這樣高等級的控告,渾身也顫了顫,根本不敢接話。
“如果貴府不敢接,我會向極東行省總督府控告。”太史闌唇角表情譏誚,“總督府不敢接,我便求告于當朝三公,當朝三公不敢接,我就帶著二五營受冤學生告御狀。總之,今天這筆帳,我算定了!”
“對!算定了!”
“不算沒完!”
“告他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王子犯法與民同罪!這些話說了幾十年,有種今天做到一次給我們們瞧瞧!”
百姓們捋起袖子,口沫四濺,“太史大人,告!告他!”
“今日府衙不接,咱們就鬧上府衙,總督府不接,咱們就鬧上總督府;真要去告御狀,咱們陪你上京!”
“這事便鬧到天邊,也沒他們的理兒!告!”
步聲雜沓,更多的軍事力量到達,上府兵又來了一個營,極東總督、云合府尹也親自趕到,帶來了總督府的府兵。
這也算是云合城近百年沒有過的大事兒,風云雷動,勢力碰撞,都因為那一個小小的二五營,百姓如打了雞血,拼命往人圈里擠,表達了對太史闌的充分歡迎——平時誰見過這么多官兒啊?頂多轎子遠遠瞧一眼,嘿,太史闌一來,就是有好戲看!
云合當地的首腦們則眼前發黑——晉國公在和他們開會商量明天的大比,然后忽然就竄出去了,連個交代都沒有,等他們得到消息匆匆趕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
首腦們看太史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傳言里說她是個殺神惹事精,走到哪里鬧到哪里,真真一點不假,惹了天紀軍還沒完,連折威軍都碰上了!
還看容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您知道您的身份嗎?本地官職最高,地位最高。像這種身份,不是該最后出場或者背后衡量處li嗎?你老人家這么快沖來,還毫不顧忌地蹲在太史闌旁邊,這屁股歪的,叫我們們后面怎么處li?
現在城內最高地方首腦是極東總督,天授大比期間的最高總指揮卻是容楚,太史闌告的折威軍,總督無權管轄,告的光武營學生,卻又是容楚治下,這一出狀子,亂得人人頭痛。
容楚不頭痛。
“我以地方光武營總帥,以及天授大比總指揮身份,承接太史闌狀告平凌第七營部分控告。”容楚聲音清晰,毫不猶豫,“請云合府將一干人犯,立即收監,稍后甄別案情,上報朝廷處置。”
“晉國公!”平凌營學生失驚大呼,“你這是偏袒!你無權處置我們們!你這是光天化日之下,護持你的女人!”
“她是我女人我就不管這事了?”容楚看定他,輕蔑一笑,“你若是刑部尚書,你妻被殺就白殺了?太史闌是我喜歡的女子,但這和案情公義沒有任何關系。今日二五營所遭受的一切,真相大白于眾目睽睽之下,誰也抹殺不了。天地為證,上萬云合父老為證!”
“我等為證!”百姓立即齊呼,“我們們一直瞧著呢!”
“你應該回避!”猶自有人垂死掙扎。
“我回避,這里還有誰配管,敢管?一出冤情,是不是又要石沉大海?”容楚一指人群,“云合父老們知道,我履行的是公義,不是私情!一個男人,在自己能力所及的時候,不能伸張自己女人所受的委屈,還配說什么喜歡!”
人群靜了靜,隨即又爆發出一陣更猛烈的叫喊,“好!”
“真男兒也!”
遠遠觀望的女人們叫得尤其大聲。
一些官員豪紳們搖頭——妻子如衣服,晉國公這么寵女人,對他可不是好事。還這么大庭廣眾宣告,也不怕折了男子的尊嚴。寵女人嘛,偷偷摸摸背后寵咯,外頭還是要端出大家之主架子的,也免得女人不知天高地厚,擅自爬上頭。
大部分人倒也贊成——這也關系到男人的面子嘛。
容楚不為所動,他可不是一個喜歡人前表現的人,這些事在他看來和面子一點關系都沒有。
不過就他對太史闌的了解,這女人視眾生平等,討厭男尊女卑等級之分,這么說接受度必然高。
其實他真的要強調的,不過是“自己女人”而已……
果然太史闌靠著車板坐著,瞇著眼睛,一副“思想有進步,姑娘很歡喜”的模樣,她的思考著重點,果然落在了這句話里平等意識的進步,而忽略了“他的女人”這個昭告……
平凌第七營學生啞了口,當對方堂堂正正表示就要管的時候,幾句攻擊顯得蒼白無力。
“我們們是要參加大比的!你羈押我們們,耽誤了大比進程,影響大比結果,你亦有罪!”
平凌第七營也是一個優秀的地方光武營,眾人聽著,想起今年太后下的死命令,都心中咯噔一下,拿眼看著容楚。極東行省總督走到容楚身邊,悄悄拉著他衣袖,道:“國公,大比重要,這隊伍里很有幾個出眾學生,這么拿下入獄,可能影響大比結果……”
太史闌忽然冷冷道:“沒看見二五營到了嗎?”
總督一怔,太史闌眼角都不瞥他一下,“有二五營,還需要這些廢物?”
總督被嗆得咳嗽——久聞太史闌狂妄,今兒總算見識到!
“光武營人才濟濟,總督不會認為就靠一個平凌第七營才有希望奪冠吧?這將其余光武營學生置于何地?”容楚笑得親切,輕輕抽開自己的衣袖,拍拍總督的肩膀,“王子犯法與民同罪,這話不該是朝廷空口白話說著玩的。一直以來百姓對官官護佑頗有微辭。如今正好,借著這事的公正處li,給總督大人一個重建民心,重振官聲,展現朝廷公正法度的機會。總督大人不必謝我。”
謝你個大頭鬼!
極東總督在心里大罵容楚三遍之后,才勉強扯著笑容,道:“多謝國公苦心。”
說完之后他匆匆走開——他怕自己再呆一刻,會忍不住把這對男無恥,女狂妄的搭檔給每人狠踢一腳。
他往回走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百姓越來越多,人已經堵塞了通道,看樣子全城百姓都已經風聞這事,極東寒冷,百姓擅獵,民風彪悍,今日這事如果處li不好,他老人家只怕都很難安生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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