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自江大力陷入天淵內至今,也已是過去了七日時間。 而整個綜武世界的玩家,亦是整整消失了七天。 這種異常狀況,早已引起天下諸多勢力的注意并展開調查。 然而這天下間,除了寥寥一些如圣朝、秦國等頂級大勢力的首腦,又有幾人能清楚異人們集體消失的原由。 此時,富麗堂皇的圣朝攝政殿中,內進被垂下的明潤珠簾所隔,隱約可見珠簾后一道身裁雄偉,穿一襲繡著九條紫龍的淺絳袍服的身影,正坐在朝南的大桌上審閱文卷。 這身影,自是如今掌握著全天下權柄的攝政王,他渾身自有一種威懾眾生的王者霸氣,此時審閱完手中問卷后,他冷哼一聲。 一份記載有七日前東海大戰詳細狀況的調查報告,被隨手摔在擺在堆滿宗卷的寬敞桌面上,以一種教人遵從的威嚴語調冷道,“讓你們淵亭閣調查情報,不是刮風就是下雨,事情過去整整七天,才調查出這么一份情報!” “噗”地一聲。 珠簾外,一名淵亭閣官員雙膝一軟,嚇得跪伏書桌前的地上,畢恭畢敬叩了幾個響頭后,才誠惶誠恐匯報道,“攝政王恕罪!實是此事發生后過了足有六日,消息才被我閣探子從明國護龍山莊竊取到,此外在其他渠道,卻是半點此類消息都沒有,我們的探子從護龍山莊得到消息后便立即上報到閣內。微臣......” “好了!” 攝政王一擺手,精光懾人的眼神轉移到官員身上,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本王現在只想知道該如何解決此事,而不是聽這些毫無意義的借口,莫非你李自忠是甘愿認罪,而非將功補過?” 官員李自忠心驚膽戰,不敢抬頭對上攝政王洞徹肺腑般的犀利眼光,心思電轉間腦門汗水直流,忙回應,“微臣不敢!微臣愿將功補過......這......只是這威武侯如今深陷天淵,不,不如攝政王您擬旨一封送往天淵天涯入口,命獨孤鎮守使在其離開天淵之時......” 攝政王突然放聲一陣長笑,直接將李自忠的話語堵回了咽喉,豁地起身搖頭失望道,“李自忠啊李自忠,早聞你雖有忠義,卻是個榆木腦袋,有德行卻無才干,你這人是守成有余,進取不足,本王看你已是不適合淵亭閣領事這個位置了......” 他說話之間,兩手負在背后,繞開書桌走至窗前,站定背著已渾身冷汗層層的李自忠道,“獨孤鎮守使鎮守天淵這么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從未令天淵出任何大事。靠的是什么? 靠得便是他謹守吾皇定下的法律,堅定不講任何情面,不將進入天淵內的任何罪人放出天淵,哪怕是誤入其中,也一律如此。” 話說到這里,李自忠戰栗觳觫,已是呆滯迷茫,六神無主,既不能違反法律通情面,又要救出深陷天淵內的威武侯,這該如何解決? 攝政王內心暗嘆,目視窗外悠悠白云,略感疲憊。 他又何嘗不想將江大力從天淵撈出來。 畢竟,江大力乃是他一手提攜起來寄予厚望之人,即便江大力最終大概率并非人皇等了五百年的目標,卻也是他頗為中意的候選繼承人。 無論是心性、實力、手段、眼光、性格、傲氣等等各個方面,江大力都比較符合他挑選繼承人的條件,而他也將利用江大力作為最合適的尖刀,整頓如今已日漸腐朽的六大家族以及四派中的毒瘤,這也將是他為對方設下的一道考驗。 可惜,天不遂人愿。 現在江大力已深陷天淵之內,即便他身為當今天下的權柄第一人,亦無法以權謀私,更改圣朝法律,將對方從天淵撈出。 這或許并不公平,但世上從無絕對的公平。 法律的存在,便是在無絕對的公平中追求絕對的公平,符合維系大部分人利益的公平,對于誤入天淵的人而言,這樣的法律或許并不合情理,不夠公平。 但對于整個天下億萬人而言,這卻又是絕對公平的。 一旦誤入天淵內的人被釋放出來,一旦此人早已被墮落天地之意感染......則釋放出此人,便是對天下億萬黎民百姓的巨大威脅,身為當權者,尤其不能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作出偏倚之舉。 “王上!” 這時,一道陰柔似女子般的聲音從一側毫不起眼的角落傳來,一位宛如透明人般面容蒼白的太監步出,對著攝政王的背影深深鞠躬一禮,道,“奴才以為,獨孤鎮守使本就是剛直不阿,只怕便是王上真的擬旨一封,亦難以令他有所變通,定是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拒之。 奴才愚見,若是有一種情況發生,便可既不違反我朝法律,亦不違背天下公義......” 李自忠聞言,渾身一個激靈,仿佛回過神來般,立即如抓住救命稻草似地看向太監,渾然忘記面前的太監便是昔日他們文武百官一直彈劾的對象,渾然把昔日一直掛在嘴邊彈叫囂的“宦官不得干涉內政”的鐵律拋諸腦后。 “哦?” 攝政王龍目神光電射,轉身凝視太監好片晌后,微微一笑頷首道,“說!” ... 天淵。 墮落仙山周邊三百里的一處洼地之中。 江大力、廣成子、朱無視三人齊聚于此。 自江大力從空中降落下來后,先前早已與廣成子約定好的闖天淵計劃,便正式開始執行,于是三人一行從墮落仙山趕到這片可直達天涯入口處的洼地。 朱無視卓然凝立在江大力身旁為之送行。 臨到離別,他的眼中也不由蒙上一層失意之色,卻仍自平靜地道,“江兄,出去之后,記得為我照顧好素心和腹中孩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