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陸游苦笑道:“陛下為何這樣說?我不過是一個無能之輩罷了, 金國還在的時候,我不能幫助大宋北伐中原, 金國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樣讓大宋變得更強,讓農民少吃點苦頭, 我只是一個自怨自艾的無能之輩罷了?!? 陸游回憶往昔,常常深恨自己的無能。 年輕時不能守住妻子, 眼睜睜與愛人分離,痛苦半生, 人到中年,又不能貫徹自己的理想, 一直都在隨波逐流,嘴上說著要戰,可事到臨頭,卻什么都做不了。 午夜夢回,他常常為此嘆息流淚,深恨自己的無能,深恨自己的膽怯和懦弱。 他沮喪之際, 蘇詠霖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陸游的一只手。 “你不是無能之輩,你只是沒有找到你可以做的事情,你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將你的才能發揮到最大的組織。” “陛下, 這……” “每一個能夠覺醒的人,每一個能夠邁出這一步的人,都是勇敢的人,而一個勇敢的人,怎么會是無能之輩呢?” 蘇詠霖笑了:“南朝不能用你,是南朝的損失,而大明歡迎你,務觀先生,你雖然不是中原出身,但是我相信你在大明可以找到你愿意為此付出的事業,你愿意加入大明朝廷嗎?” 蘇詠霖開始了正式的對陸游的招攬。 陸游的心情就非常復雜。 他明明比蘇詠霖大了十好幾歲,明明年齡都能做蘇詠霖的父親了,可是此時此刻,他感覺蘇詠霖的氣場已經完全蓋住了他,他在蘇詠霖的面前成為了一個完全不能說不也不愿意說不的人。 他感覺蘇詠霖的身上在發光,而他變成了一個有這原始趨光性的生物,面對這種光芒毫無抗拒之力。 他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沖動。 就好像靈魂深處傳來了聲音,這個聲音告訴他他應該接受,他無論如何都應該接受,因為這是正確的選擇,做出了這個選擇之后,他的人生將變得和過去完全不同。 他自幼所接受的教育告訴他要忠君愛國,他自幼所接受的教育也告訴他要講究仁義道德,然而他發現忠君愛國和仁義道德居然產生了嚴重的沖突,他所效忠的君王以及他的朝廷是罪惡的。 這個朝廷宣揚著忠孝節義,可是行事風格卻和最野蠻的土匪差不多,將子民當做牛馬馭使,根本不在乎他們的生命。 這就是仁義嗎? 這就是我所效忠的君王和朝廷會做的事情嗎? 我所做的一切真的對嗎? 當然是錯的。 這個國度也只剩下【虛偽】二字。 反觀明國,從未宣揚儒家的道德理念,從未宣揚以孝治國之類的口號,從未把道德拔擢到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但是他們所作所為,滿滿的都是人情味兒。 人與人之間的溫情,官府和民眾之間的信賴關系,是他所從未見到過的。 效忠這樣的君王和國家,才能真正踐行仁義的理念吧? 在這樣的國家里,他所學的東西才不是互相沖突的笑話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