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夏光漫了過來,將晏詞輪廓勾出線條,暈染光圈,他站得筆挺。 衫是潔白的顏色,像廣場白鴿飛羽,撲棱著翅向蒼穹而去時掠過了純色弧光。從上而下,紐扣顆顆不漏地系得嚴謹,卻往上卷了一寸,露出男人精瘦的腕骨。而其下,遞來水杯的指纖長。 午時太陽澆灑著,折過他薄鏡弧度。在對視之間,晏詞神情未明。 人在眼前,肉眼可見地瘦了,可見那個男人沒有悉心待她。 對著驀然出現(xiàn)的哥哥,晏歌失語少頃:“……哥,你怎么回來了?” 從十六歲高中畢業(yè)起,哥哥就一直在美國,先是讀書,然后是教書。除非年節(jié),平時是不回來的。 上一次回國,則是在三個月前。 為了和曾城談她的歸屬。 這次他回來,事先沒有通知,所以晏歌毫不知情。 晏詞顰眉。 怎么回來了。 才把她交給那個人多久,她就接二連三地出事情。 再不回來—— 但這些都沒能成為宣之于口的話,當(dāng)著妹妹的面,晏詞僅是道:“我辭職了。” 四個不能更少的漢字,跟陣風(fēng)一樣地吹進耳朵里,輕飄飄的一句話。 可即便只是旁觀者,也知道這四個字背后的份量。 那是什么學(xué)校,那是排行榜上的頭部學(xué)府啊,誕生了八十來個的諾獎得主——總之,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去的地方。 男人任職的計算機科學(xué)系,那棟教學(xué)大樓還是billgates捐的呢。 況且是悉心培養(yǎng)的yan。 從最年輕的講師,到最年輕的教授。 全美公認的科研新星,在西方的世界冉冉地升起。 然后就……“我辭職了。” 近八年的時間,四個字的一句話。 辭職的消息突如其來的,晏歌有些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因而問:“那舅舅和舅媽……” “我晚點再聯(lián)系他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