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因果-《白月光失憶后成了我影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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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望向圍墻外面,似乎在遙遠的地方有個人一直在等著他。
白鯉即將死寂的心又開始蘇醒,又開始能覺出暖意來了。
“我已經不敢逃了……但你還有機會,只要在十四歲之前逃走,或許可以避免被山莊完全掌控。”
白鯉艱難地爬了起來,心上的傷痛漸漸有了知覺,取而代之的竟是身體上的麻木。
傷口似乎不再那么痛了,刑罰也沒那么可怖了,似乎只要眼前這人還堅持著他天真的執念,還沒有被摧垮,自己就還能看到一絲希望。
一定要護好他。
一定不能讓他被山莊的手段摧垮。
白鯉已經找不到自己想要什么了,他只是想著,能讓這人不放棄心中所想就好。
白鯉又記起了紅雀和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記起了他對自由的執念,偷學輕功時那份拼命,記起了他受的每一次重傷,每一次挑剔著自己做的野味不好吃。
以及……
紅雀在自己獨自值夜班時偷偷溜過來陪著,受刑后偷偷給自己用香灰調藥,挨罰時偷偷給自己送水,外出執行任務九死一生時和自己的相互扶持,還會有事沒事就想盡辦法逗自己開心……
還有他逃走之前一遍遍地勸自己和他一同走掉。
他走之后……
那之后……
白鯉雙眉緊促,手死死地攥成了拳,手心握出了血都渾然不覺。
那之后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我怎么會,怎么能夠……怎能做出那樣的事!
白鯉全都想起來了,想起了那些自己曾經刻意忘卻的,再也不愿記起的事。想起了自己為何選擇失憶,為何別的記憶都可以觸景生情,一點點解封,唯有這一件,被特意屏蔽掉,之前幾次誤打誤撞都沒能想起來,唯有這次終于記起。
他慢慢抬起撫摸著紅雀臉龐的手,輕輕退遠了,坐在床邊直到天色大亮。
紅雀睡得不甚安穩,摘下假面不過是知道了自己的自欺欺人,在外人面前帶著假面不過是為了隱藏身份,在白鯉面前卻是早就沒了這個必要。
摘掉面具的感覺讓紅雀覺得有些不安,但或許是有白鯉陪著身邊的緣故,紅雀竟沒再做什么噩夢,只翻了幾次身,最終不自覺間一只手捂住了額角的傷痕。
窗外一縷陽光灑在身上,將紅雀叫醒,一睜眼就看見白鯉坐在床邊,安靜的出奇。紅雀感覺到他情緒不對,便輕輕坐起身從背后環住白鯉的腰身,枕著他的肩頭柔聲問道:“怎么了?”
不料白鯉一直在出神,竟沒發現紅雀已經起身,驚的渾身一顫想要站起身來,卻因為紅雀的動作只得維持著現有的姿勢。
“主人……您……您醒了?”
“怎么回事,昨晚你對我可不是這種誠惶誠恐的態度,我可記著你把我逼到墻角的事呢。”
紅雀笑嘻嘻地說著,半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屬下……屬下知錯。”
白鯉低聲說完,就垂下頭一動不動地坐著。紅雀明顯感覺到他的失落,心中很是疑惑,便松開了白鯉,想做到他身邊,卻不料剛一松手,白鯉就翻身跪在了地上。
紅雀一驚,白鯉這段時間被自己想方設法地寵著,已經很久沒有隨隨便便地跪下了,極少的幾次里都是出了大事。
不過是睡了一覺,這能出什么事?莫非白鯉是在自責摘了自己假面的事?
紅雀輕嘆一聲安慰道:
“行了,假面的事我沒生你的氣,本來就不該在你面前帶著,你替我摘了更好,反而幫我跨過心里那道坎了。”
白鯉慢慢抬起頭,有些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隨后神情變成了糾結,猶豫了許久才說道:“謝主人寬恕,但……屬下還要一事要告知主人。”
“你說。”
“屬下斗膽,不知能否求主人一個恩典。”
“你說。”
紅雀輕嘆一聲,手指扶上了白鯉緊咬的下唇,待白鯉不知所措地松開嘴后又把手指送到白鯉齒間。
“想咬什么就咬這個,別傷到你自己。”
白鯉連忙向后退去,搖了搖頭,眸中已然有了水光。
“屬下能否求主人答應,屬下若是惹您生氣了,請您隨意打罰,屬下會聽話的,您想要怎樣都行……只求您……求您別棄了屬下……哪怕您氣極了將屬下關進牢里,只求您能偶爾去看屬下兩眼就好……”
“你做了什么啊覺得我會這樣對你?”
紅雀心中情緒翻涌,他聽著白鯉一句句卑微至極的哀求,想到的全是曾經白鯉照拂自己的樣子。全是白鯉偷偷教自己輕功,為自己包扎傷口,用功績為自己換藥,甚至替自己擋下過幾次刑罰,偶爾在值夜班時瞥向自己就寢的地方。
若是沒有白鯉,自己根本活不到今天,更不會有那些點綴在那段冰涼漆黑的時光中那點點散布的暖。
又或是僥幸一個人逃出來后,終日與夢魘為伴永遠無法安眠,直至變成那些被自己帶出暮云山莊的絕大部分影衛的樣子,變成一只失去了情感的木偶。
怎么會對白鯉心生怨恨呢?怎么會想要終日對他打罰,甚至再也不愿見到他呢?
白鯉輕聲說道:
“雀兒……我……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
紅雀心中巨震,他曾設想過許多白鯉找回記憶時的場景,無論怎樣都應是無比的欣喜。此時卻只有心驚,與更深的疑惑。
“你想起什么了,和我說說,指不定又是你誤會了……”
“我想起來自己在你走后都做了些什么。”
白鯉搖頭,再開口時,兩行淚已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滑下。
“你做了什么?能不能先告訴我,說不定我根本不會生氣的。”
紅雀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會讓白鯉自責成這樣,自責到明知自己不是他的主人,還要跪在自己身前祈求懲罰。
“屬下差點就害了您……”
白鯉按著計劃悄無聲息地做完了所有行跡的掩飾,將紅雀的逃跑偽裝成一場事故,回到山莊領了罰,重傷讓他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三天才能面前站起來,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六九,你輕功復習的怎么樣了……”
無人回應。
白鯉怔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那人已經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白鯉本以為關于六九的一切會在他離開那天截止,自己再也不必想他,再也不必操心他是不是又會受罰了。直到這一刻,白鯉的心里仿佛被挖走了一大塊,才終于意識到原來關于六九的一切似乎永遠都不會結束。
“六九,你幫我拿點紗布來……”
“六九,我這個月省下瓶傷藥你拿去……”
“六九,你……”
白鯉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這么多年都是因為想要護著他,想要幫他逃跑才撐到現在的。如今白鯉已不知道自己還應為了什么繼續撐下去了。失去了理由,疲累與疼痛都顯得那么難熬。
如果六九還在……
如果我當初不曾幫六九離開……
六九當初……是不是曾經說過不想逃走的話?
白鯉沒意識到自己在接任務時已經有意去找紅雀的線索,千方百計尋找再見他一面的機會。直到白鯉真的尋到了紅雀的蹤跡,潛藏在紅雀身后跟了他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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