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將這前因后果簡單說了。 司棋又急切道:“那鄧好時原本是賴總管的親信,如今他卻一再說要嚴查嚴懲,多半是已經(jīng)反目成仇了——偏你又是鄧好時提拔的,可千萬別被卷進去,受了他的牽連!” 這番話說完,她才發(fā)現(xiàn)潘又安已是面如死灰,兩唇顫顫的夾在齒間,幾乎就要被咬出血來了。 “你這是怎得了?!” 司棋忙又一把扶住了他,關切而焦急的追問:“莫非你……你早被卷進去了?!” 潘又安艱難的搖了搖頭,就在司棋稍稍松了口氣的時候,他又咬牙切齒的道:“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這……這其實都是他們做的局!” “什么意思?” “根本就沒什么反目成仇!那賴大之所以說要嚴查,其實是想把事情栽到我頭上!” 說著,他猛地甩開了司棋的扶持,一拳頭砸在朱漆立柱上,憤然道:“怪不得他突然要提拔什么小管事,原來一開始就是想讓我當這替罪羊!” 司棋聽到這里,雖然還沒徹底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可也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 想也不想,上前將表弟嵌進懷里,連拖帶拽的把他拉到了涼亭中央:“你莫傷著自己!既然事情被咱們提前知道了,就證明天無絕人之路,咱們只要好生想想,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解決的辦法? 潘又安滿面的苦澀,如果早些察覺到這一切,或許還能想出應對的辦法,現(xiàn)如今卻怕是做什么都遲了! 而見他沉默不語,司棋就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在那鍋爐房做管事,也有差不多兩個月了,總該有些相熟的人吧?能不能讓他們出面作證,揭穿那鄧好時的毒計?” 潘又安臉上愈發(fā)苦澀。 他這兩個月里,光顧著擺管事的架子了,又怎會與那些粗俗不堪的雜役們有什么交情? 再說了,即便有些交情又能如何? “若只鄧好時也還罷了,現(xiàn)如今既是賴總管出面,有那個雜役敢和他對著干?” 潘又安說到這里,又苦笑道:“再說了,既然是賴大主動提出要嚴查,到時候派來查證的,還不都是他的親信?!那些雜役就算肯為我出面作證,消息怕也傳不到上面!” 說完這番話之后,潘又安不知為何,卻是突然就愣住了。 司棋眼前一亮,輕輕推著他催問道:“又安,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來了!” “沒什么。” 豈料潘又安卻面色古怪的直搖頭。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什么好瞞著我的?!” 見他這時候還吞吞吐吐的,司棋登時有些惱了,將他那小身板狠狠搖了幾下,直晃的潘又安目眩神迷。 “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潘又安只得討?zhàn)垼挚嘈Φ溃骸耙f鍋爐房里,還真有個敢和鄧好時叫板的,他甚至還有現(xiàn)成的門路,能把消息遞到上面去!” “你說的……” 司棋聽到這里美目圓睜,脫口道:“莫不是那來順?!” “正是那來順!” 潘又安沮喪的點著頭,心下是無比的后悔。 若早知今日,當初他絕不會試圖嚇阻楊氏,反而巴不得這二舅母趕快紅杏出墻,與來順勾搭成奸。 那樣一來,他就可以借此為把柄,要挾來順幫自己作證,然后輕而易舉的化解危局! 可惜…… 現(xiàn)在后悔卻已經(jīng)晚了。 而司棋雖不知道這其中的細節(jié),卻也明白以雙方的關系,來順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又怎會冒著得罪賴家的風險,出面幫潘又安作證? 當下也不禁焦躁起來。 “既然這法子行不通,那咱們該如何是好?!” 她放開潘又安,在涼亭里來回踱了幾步,忽的銀牙一咬,決然道:“干脆我陪著你去找老太太,把這事兒全都挑明了,看他們還怎么欺上瞞下!” “這……” 潘又安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連連搖頭道:“真要這么做,怕就再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 “哪又怎樣?!” 司棋毫不猶豫的道:“大不了跟他們玉石俱焚!” 潘又安又退了半步,顫聲道:“何至如此、何至如此!表姐你先別著急,容我再想想法子。” 頓了頓,他又忍不住小聲解釋道:“其實就算見著老太太又能怎得?若只告發(fā)鄧好時,多半還是賴大出面查證;若連賴大也一起告發(fā),你當老太太是信咱們多些,還是信那賴家多些?” 經(jīng)這一說,司棋也有些泄氣,不過她素來是個烈性的,又怎肯就此退縮? 當下又咬牙道:“那咱們就去找大老爺、二老爺,或者二夫人、二奶奶!我就不信這榮國府還沒個地方說理了!” 她外公王善保就是邢夫人的親信,偏她卻半點沒有提及邢夫人,顯然也并不看好這位大太太,會出面幫人主持公道。 潘又安聽表姐越嚷越大聲,卻是嚇的急忙上前掩住了她的嘴,變聲變色的道:“快別喊了,容我再想想,且容我再想想,肯定能想到法子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