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初七這日上午,焦順照例又晨練了一回。 貼燒餅似說了些體己情話,他這才自玉釧兒上起身,叉著腿中門大開的坐在床尾,揚聲問道:“現在什么時辰了?” 實則那懷表就在床頭掛著,他卻懶得伸手去夠。 不多時,香菱端著剛兌好的熱水進來,先把木盆放在焦順兩腳之間,又起身拿了懷表仔細辨認,好半天才道:“快九點半了。 她往昔用慣了時辰,對這標著阿拉伯數字的懷表,反倒頗不適應。 焦順‘喔’了一聲。 見她欲俯下身幫自己善后,忙吩咐道:“把前兒的報紙取來我瞧瞧,這幾日在衙門忙的昏天黑地,連新聞都沒來得及看。” 香菱悶悶的答應一聲,玉釧兒又忙補了句:“再給我捎條巾子,這汗巾子有些擦不過來了。” 香菱又悶悶應了一聲,轉頭默默去了外間。 “她是怎么了?” 因見她情緒不對,焦順有些納悶回頭搡了玉釧兒一把,順勢摸著她的良心逼問道:“莫不是你又欺負她了?” “怎么是我欺負她?” 玉釧兒卷著身子攏住焦順的熊腰,嘴里不依道:“她明明比我還大著一歲呢!” 正鬧著,香菱已經自外間拿了報紙、汗巾等物進來。 焦順取過報紙,又把汗巾丟給玉釧兒,便直接問她因什么‘惱了’。 “我沒惱啊。” 香菱無辜的瞪圓了眸子,旋即又解釋道:“先前聽太太說,后園那些花花草草要鏟了重新淘換,我、我就是舉著怪可惜的。” 玉釧兒一面拿汗巾擦拭,一面嗤鼻道:“可惜什么,那又不是咱們家的銀子!” 焦順卻知道她是在憐憫那些花草,不由并指在她眉心胭脂記上一戳,笑道:“我當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兒呢,過會兒爺想個法子,全了你這一片善心就是。” 香菱聞言喜不自禁,千恩萬謝的擦揩干凈,又取了居家的行頭給焦順穿戴披掛。 這時玉釧兒也簡略收拾妥了,忙攏了襟擺起身幫襯。 焦順一面任她們擺布,一面低頭掃量報紙的內容。 打從十月下旬起,東南的戰事又有了新的變化。 先是烏西人的艦隊突襲了茜香國的港口,又分兵四下里襲擾,雖未能影響大局,卻到底干擾了糧草補給,拖慢了夏國遠征軍的腳步。 又搭上茜香國的脅從軍,在身毒國境內燒殺搶掠,逼的當地土人紛紛揭竿而起,遠征軍近來半數精力都耗費在平叛上,自然也就沒什么像樣的捷報傳回京城了。 故此朝中倒起了‘雞肋’說辭,不少人說是朝廷既然已經揚威域外,也沒必要常駐在那瘴氣橫生的所在。 這些軍政大事且先不提。 卻說焦順由著兩人前后裹纏上里衣,又讓香菱把鞋襪套好,他起身踩實了在暖氣上烤了一夜的靴子,頓時覺著通體的熨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