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318章權燼崩潰,知道遲聿是他自己 顧鳶握著手機的手,在一寸一寸慢慢收緊,骨節泛白。 她有預感,權燼這通電話打來不是偶然。 顧鳶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情緒,略微忐忑問:“你……突然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不是突然。”他在電話那邊說:“是我今天應該去機場接你,很抱歉,再一次失約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低落。 但是他手,他是因為這個事情打電話來? 以顧鳶的了解,這可不是他的作風,他從來沒有以權燼的身份過問顧鳶。 “你現在,已經去老宅了么?”電話那邊的他小心翼翼問道。 顧鳶沒撒謊,如實說:“嗯,到了,謝謝關心。” 他:“應該的。” 應該的? 他是說,關心她是他應該做的? 這就有點好笑了。 婚姻期間,他從不過問關心她。 現在離婚了,倒是忽然關心起她了。 因為愧疚么……? “顧鳶。” 電話那邊傳來權燼喊她名字時的聲音。 他的聲音是那么平靜。 但在顧鳶聽來,卻不那么平靜。 她保持著平穩的態度應對:“什么事?” 他問她:“在我車禍失去記憶以后,我們是不是……還沒見過面?” 顧鳶:“……” 如她所料的一樣,這通電話不是偶然。 從他變成權燼以后,從來沒有以權燼的身份給顧鳶這個身份打過一通電話,更沒有言語上的一絲問候,當她不存在一樣。 今天會打電話給她,還算有說得過去的理由,畢竟他答應了去機場接她,然后失約了,他良心發現為此感到抱歉。 可是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飛往海市了么? 怎么會突然給她打電話?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他已經知道了。 沒聽到顧鳶的回答,電話那邊,權燼似嘲諷的語氣:“你說你是顧鳶,可我聽著你的聲音怎么這么熟悉呢,像,我特別特別喜歡的一個人的聲音……” 顧鳶心口一沉。 他的聲音陸續從聽筒里傳來:“不好意思,我應該說錯了,不是像,或許你本來就是她,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呢,顧雪梨小姐?” 顧鳶:“……” 他真的知道了。 從花謝園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但顧鳶那時著急來老宅接穗穗,就沒有深想,只以為他是因為不滿突然被他五叔派去海市出差。 現在想來,他是因為察覺到,才會露出那樣的神色吧?! 但這種時候顧鳶不會承認,只說:“我是顧鳶,至于你說的顧雪梨,或許是你的情人或者女友,跟我無關。還有,我已經到老宅了,謝謝你這通電話的關懷。” 說完,顧鳶率先掛斷了電話。 胳膊被輕輕碰了碰,顧鳶側目看向權胤,權胤提醒她:“權燼在池塘對岸。” 顧鳶渾身一僵。 只以為他知道了,卻沒想到,他回來了老宅,打這通電話的時候正看著她。 顧鳶循著權胤說的方向往池塘對岸看過去。 柳樹胖,權燼矗立在那,一只手舉著手機貼在耳邊,即使電話掛斷了,他仍然與她保持通話的姿勢,而他的雙目也死死的盯著她所在的方向,死死的盯著她。 看來,這次不用做心理準備,他都知道了。 她手伸向權胤懷里抱著的穗穗,哄著女兒:“到媽媽這邊來。” 穗穗正要乖乖伸手過來時,權胤說:“不跟他談一談么?” 顧鳶:“三言兩語說不清,何況,這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彼時,權燼已經朝這邊走過來。 余如錦也看到了權燼,那一臉煞氣沖沖的模樣,叫余如錦不明所以,等權燼走近了她上前:“怎么才來,讓你去接鳶鳶,你說你哪一回靠譜過。” 權燼垂著眼簾:“抱歉,奶奶。” “跟我說什么抱歉,去給鳶鳶說。”余如錦推了推權燼。 他由著這一推,腳下邁上前了幾步,他看了眼他五叔,此時五叔懷里還抱著他的女兒,身邊站著她的女人。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顧鳶身上。 她一臉淡然,并沒有謊言被拆穿后的慌亂和心虛。 是的,她不用心虛,因為錯的是他。 是他自己不愿意挖掘真相,他的錯。 但所有人都在聯合起來騙他!! 這一次,他從頭到尾被耍得團團轉。 “顧鳶。”他喊她真正的名字,喊得很小心翼翼。 顧鳶微仰頭,凝望他:“嗯?” 他看了她許久,久到他都快要失聲了,滿嘴的苦味蔓延開,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你就沒有……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么?”他開口時的嗓音變得澀啞,像被粗糲的砂礫摩挲過一樣。 連眼尾都泛紅了。 整個人處在一種極度崩潰的邊緣。 委屈到爆炸。 顧鳶輕輕搖頭:“我不知道對你說什么。” 權燼:“解釋啊,我要一個解釋。” “解釋什么?”顧鳶凝視著他的雙眼。 在場的人除了當事人兩個,以及權胤,余如錦對中間發生的事情并不清楚,這些都是年輕人的事,做過了就是做過了,后悔也要自己承擔,她插不了手去過問,只能先行離開。 走之前,余如錦把手搭在權燼的胳膊上,輕輕拍了兩下:“跟鳶鳶好好說。” 然后離開了乘涼亭,阿福也看了眼小少爺,再看看五爺。 心嘆:自古多情空余恨。 待余如錦和阿福走后,權胤懷里還抱著穗穗。 他揉了揉懷里小穗穗的頭發,對身旁的顧鳶說:“我先照顧穗穗在外面等你,你們談,不過航班還有兩個小時,你看著點時間就好,如果有另外的打算你說一聲,我幫你改簽時間。” 顧鳶點了點頭,對權胤說:“謝謝。” 權胤紳士的微笑:“客氣。” 在權胤抱穗穗走時,穗穗望著權燼,伸出手揮了揮:“吃魚拜拜~” 再對顧鳶說:“媽媽等你哦~” 小姑娘聲音脆生生的,揮手說拜拜的時候,腮幫子高高揚起笑得很開心,完全沒有因為膝蓋受傷而導致心情不好。 顧鳶笑彎了眼睛:“媽媽很快就來,你要乖乖的,聽話,別鬧。” 穗穗重重點頭:“嗯嗯~” 權胤對顧鳶點了一下頭,然后抱著穗穗出去。 這‘眉來眼去’在權燼看來是如此默契,扎眼。 他喉頭發哽,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穗穗在我身邊這段時間,總是說吃魚,事實上吃魚是你說的那個遲聿,對嗎?” 四下無人。 只有顧鳶和權燼。 兩人面對面站著,池塘邊上的柳樹成蔭,柳條在微風的吹拂下隨風搖擺,池塘邊上生長著成片的菖蒲,淡淡的花香在徐徐風中散開。 權燼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里面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他想親耳聽到顧鳶承認。 她也沒讓他失望,親口承認了:“對,你就是遲聿,和我相愛的遲聿。”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的聲音發著顫,也有微微薄怒。 顧鳶卻微笑言對:“我告訴你,你會信一個字嗎?” 他一時怔住。 顧鳶繼續補充道:“你不會的。當我早點告訴你關于我們的事,你不僅不會信一個字,你甚至還會愈發厭惡我,遠離我,最終我們將會以怎樣的形式收場,想必你細想一下之后比我更清楚。” “可這段時間以來,你明知道我已經愛上你……”他的眼眶越來越紅,情緒達到了一定的臨界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