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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聿：“……”

    估計很難說。

    他第一個晚上夢游的時候，連車鑰匙都能弄到。

    別說翻墻了，輕而易舉的事情。

    姚桃去休息之前，給遲聿點了蚊香。

    遲聿皺眉，“為什么給我點一柱香？”

    姚桃：“……”

    她說：“院子里的蚊子比較兇殘，而且你周圍都是花花草草，蚊子兇殘還多，不比屋子只用蚊香液。”

    一聽姚桃這么說，遲聿皺著的眉頭慢慢撫平。

    剛才已經(jīng)有蚊子咬他了，不過是偶爾一只，他還覺得應(yīng)該問題不大。

    但聽了姚桃這么說，他覺得味道再刺鼻也總比在這喂一晚上蚊子要好。

    等姚桃走后，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遲聿一人，不時看一眼腳下蚊香飄起來的縷縷白煙，然后就是靜靜的喝茶。

    他灌了自己四壺茶，精神是提起來了，就是去上了兩次廁所。

    現(xiàn)在整個院子里也只留了葡萄架上那一盞昏黃的燈。

    據(jù)說，到了深夜，當(dāng)所有人都睡著，周圍都安靜下來，除了自己再無他人時，那一刻會感覺到什么是孤獨。

    遲聿以前只覺得矯情，此時此刻覺得，有些話真的不無道理。

    他看了眼時間，快十一點了。

    鳶鳶這個時候應(yīng)該睡了吧？

    握著手機的他，反復(fù)點開顧鳶的微信頭像，點開對話框好幾次都退出了。忍不住還在對話框里輸入了幾次，最后也都刪除掉。他怕吵到顧鳶休息，在燕京不同在穗城，她不需要處理太多的公務(wù)，還有早睡的穗穗……

    好想老婆。

    好想女兒。

    放下手機后，遲聿仰頭望月，對著那一輪彎月傾訴自己對老婆孩子的思念。

    ‘嗡-’放在石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隔了兩分鐘，遲聿才慢吞吞拿起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的頁面，他看到了一條微信消息，備注是鳶鳶。

    下一秒，遲聿所有的孤獨和思念都一一散開，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陡然精神。

    是鳶鳶發(fā)來的微信！！！

    遲聿立馬解鎖，忐忑的點開。

    顧鳶：好幾次顯示對方在輸入中，怎么等了半天也沒見消息發(fā)過來，是在準(zhǔn)備發(fā)長篇大論給我？

    看完微信內(nèi)容，遲聿握著手機的手一下子收緊。

    鳶鳶知道他想給她發(fā)消息，那就說明……剛才他在對話框里輸入了又刪除，反復(fù)那幾次，在那個時間段里她的手機頁面也是和他微信的對話框頁面。

    她看到了正在輸入那幾個字。

    她在等他的微信……

    正是夜深人靜的這一刻，遲聿的心情從最開始的低落，再到現(xiàn)在，如同漂浮在云端上輕飄飄的。

    他沒有打字回復(fù)，而是撥通了顧鳶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在遲聿開口之前她先說話：“等一下。”

    遲聿耐心等著。

    他從聽筒里聽到了輕微的窸窣聲音，過了一分鐘左右，遲聿聽到了淺淺的風(fēng)聲傳來。

    風(fēng)聲漸歇，聽筒里再次傳來她的聲音，很柔，像被風(fēng)化的云：“穗穗睡著了。”

    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柔柔的像一團(tuán)棉花糖落在遲聿心坎上，讓遲聿此刻空落落的心臟瞬間變得格外充實。

    顧鳶把手機放在一邊，給穗穗掖好被子，輕輕撥開穗穗額頭的劉海，拿起手機繞過床位走到陽臺去接遲聿的電話。

    燕京最近霧霾嚴(yán)重，夜里的風(fēng)聲漸欲消息，吹著稍微有些冷意，她添了件披風(fēng)再去陽臺。

    “好了，我現(xiàn)在在陽臺上。”她說。

    遲聿光是聽到顧鳶的聲音都很滿足，悶悶的心情直接煙消云散，他說：“剛才，我以為你已經(jīng)睡了。”

    顧鳶：“我很少睡很早，習(xí)慣使然很難改變。”頓了一下，她問起：“你是不是也在外面接電話？”

    他這里都沒風(fēng)聲，可她卻聽出來了。

    “嗯，在農(nóng)家樂院子里的那顆葡萄架下。”他如實說。

    顧鳶：“外面是挺涼快，但蚊子應(yīng)該挺多。”

    遲聿：“姚姐也這樣說，去休息之前她給我點了一柱香。”

    顧鳶：“一柱香？”

    遲聿：“就是冒煙的那個。”

    “……”顧鳶說：“那是蚊香吧。”

    遲聿：“對，姚姐說是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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