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再佯裝不下去。 將抱未抱地站著,遲疑了一會,還是把她抱在了懷里,下巴壓在她的頭頂上:“那就不走,左右我都在這里。”抽屜里放著北上的火車票,是后日上午的,這里日后會騰空,他也不再來。本沒有什么好的名聲的人,再荒唐一會也是無妨的。 沈奚摩挲著,偏過去,臉貼著,清晰地聽著他的心跳。 半晌,她將臉抬起,去望著他。從下往上看,他的臉浸在燈光里,輪廓更顯清晰。 他被她一雙眼瞧得心頭悶堵,低聲笑說:“三哥不是個君子,也不坦蕩,你這樣子看我,是要出事情的。” 話到此處,是會要出什么事,兩人心知肚明。 “……什么都沒有,”她小聲道,“他是和我求婚過,我沒有答應。” 沈奚一鼓作氣,坦白說:“雖然不清楚你在北京聽過什么,是段家,還是別人說的,或者是你的人打探到醫院里的傳言,那都不是真的。先前求婚沒答應,之后求婚更不會答應。” 他瞧著她。 一時想笑,笑自己是酒醉失意,竟著了她的道。 窗外朦朦朧朧有汽車鳴笛的響動,像還有蟲鳴,一扇門外,樓梯上也有人在走動。這房間里一旦安靜,她才發現這扇門究竟有多不隔音。剛剛…… 他的手,扶在她后頸。 “辜幼薇是個不見獵物不撒鷹的人,她挑這位段家二公子,也是費了不少力氣,”他低頭,去找她的嘴唇,“是等著人家的夫人病逝了,做得續弦。這兩年……”這兩年,發生了太多的事,又何必急在這一夜說盡? 中國人喝酒,愛溫熱了喝,往北走的燒白酒,往南走的紹興花雕,他在二十幾歲時都嘗過。西洋人喝酒,愛冷的……今日他喝得的就是花雕,溫熱的酒,像中醫的藥湯,灌下去料定是不醉人的,偏后勁足得很。 眼下這后勁起來了,倒像回到二十來歲,最風流最快意時。女孩子的舌是最軟的,含著是用力怕她疼,不用力氣親吮又不得勁…… 他輕重呼出的熱量,在她的臉上。 “你父親的手術……還算是成功的,”她微微喘著,不忘今日的要事,“只是……還要看之后的發展,你曉得他年紀大了……” “醫院來過了電話,”他含糊耳語,“是慶項接的。” 那就好…… 沈奚雖不懂為何,但感覺得到傅侗文不喜歡和他討論父親的事,總要繞開他。聽他說醫院來了消息,猜到是手術后段孟和吩咐人給他消息了,也就不再去提。 “今夜不走了,是不是?”他低聲說。 方才她放下那話,是情之所迫,這會被他一問,卻不吭聲了。 明知故問…… 他笑:“不走,我們去床上說,三哥是站不住了。” 說著,他摸到開關,撳滅了燈。 “你……”她不好意思指摘他,又要上床。 “央央如今是長大了,不愛叫三哥了。”他忽然笑。 先前那樣的情況,如何叫得出。 “叫來聽聽。”他低聲說。 沒等她吭聲,卻又親下來。 外頭,漸漸地下起雨來。 雨落在市井小巷,落在心頭的荒煙蔓草上,她聽著雨聲,恍惚覺得自己和他躲在破敗老宅的屋檐下,背靠得不是木門,是磚墻,腳下是蜿蜒水流,眼前是一串串的水珠子……安靜的像是少年的偷情,朦朧親昵…… 他這樣的人,偏就有這樣的本事,能讓每一場的親熱都不同。 可他真是她的初戀,藏在心路深處的少女情懷。他如此有一搭沒一搭親著,仔細地品著,過了會覺得不得勁,小聲誘惑:“你來試一試。” 是要她試著,去學他的樣子,吮他的舌,吃他的唇。 沈奚窘了,推他。 他終于熬不過酒精的厲害,打了個趔趄。沈奚忙扶住了他,讓他先上了床。傅侗文斜斜地倚在枕頭上,襯衫解開大半,露出脖頸下的胸膛。 在沒有光源的房間里,瞅著她的那雙眼倒是晶亮的,含著水似的。 沈奚擔心地摸他的脈搏,那里在一下下地跳動著,還算是好。 傅侗文半夢半醒里,在黑暗里,去摸她的臉,繼而把她往身上拽。 全都回來了,有關于過去兩人的相處細節,在填補著這兩年的空缺。恍惚著,她以為,回到了傅家的老宅子…… 他在錦被里翻了身,連著被子抱她的身子,手下不停歇地解她白絨線的衣裳,酒液讓人血液滾燙,興致高漲。白絨線衣下,是他渴慕的東西,是“春逗酥融白鳳膏”,又是“滑膩初凝塞上酥”……她過去不是沒被他這樣弄過,可久別重逢就是床榻上折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