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越越和岳來一前一后地來參觀我,我剛剛睡醒,鹽水將掛完,而秦漠不知所終。 周越越手上打著繃帶,披頭散發,牛仔褲也破了個大洞,瘸到我床前坐下,半天沒說話。此等震撼人心的視覺效果,必須是被許多人同時蹂躪才有機會達到。 我問岳來:“她這是怎么了?” 岳來撓頭:“我也不知道,我聽完講座過來附院開點兒感冒藥,正好碰到她,說你落水了在這兒住院,我就過來看看你,你怎么落水了啊?” 我想這事兒真是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地簡單表達了下中心思想,在我們對話期間,周越越一反常態,依然保持沉默,我們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她。我試探著問:“你這是在表演行為藝術啊?主題是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她終于回神,呲牙道:“半路上沒注意摔了一跤。”看著病房門發了兩秒鐘呆,又道,“不是說保時捷速度快嗎?你說何必那也是輛保時捷吧,怎么我從樓道上摔下來給他打電話他就半天不見人影呢?媽的還不如輛奇瑞QQ呢。” 我和岳來雙雙被嚇了一跳,我躺在床上不方便,只能用目光表示擔憂,岳來趕緊跳起來去查看她被摔的地方,奈何已經被繃帶扎得嚴嚴實實,難以看到全貌。周越越一邊擺手:“沒事兒沒事兒。”一邊糾結,“我靠在樓梯口等了他二十分鐘,媽的,保時捷,二十分鐘,從他們家到學校,他居然開了二十分鐘還沒開到……” 我奇道:“原來你認識保時捷這個牌子啊?” 周越越也奇道:“我們家從小就用他們公司的產品啊,我肯定認識。” 我和岳來驚悚地看向她,那一定是兩雙飽受驚嚇的目光。沒想到身邊竟然潛伏了一個活的豪門,而且潛伏了兩年都沒有被我們發現,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周越越在我們的注視下艱難地撓了撓頭發:“寶潔啊,你們也用的吧?”兩秒后不確定道,“難道寶潔和保時捷不是同一家公司的?” 周越越的傷確實沒有大礙,而何必自始至終沒有出現,誰都搞不清楚他們倆到底怎么回事兒,周越越一直表現得很消沉。在我們都以為她今天晚上會潛到何必他們家把他車輪胎爆了以消心頭之恨時,她卻突然想通:“我是神經短路了才會給何必那小子打電話吧,我干嗎給他打電話啊,我應該打110啊。” 岳來悲天憫人地看著她,半天,道:“110那是匪警,你這個情況得撥急救中心120。” 我想岳來其實不應該對周越越寄予太高希望,她沒去撥114就已經很可以了。而周越越受傷之后立刻給何大少打電話這個行為,本質上分析其實是向何大少撒嬌。不良婦女和良家婦女的區別就在于,不良婦女習慣向多個男人撒嬌,良家婦女一般向某個男人撒嬌。周越越很明顯是個良家婦女,不輕易向人撒嬌,從這個角度來看,何大少其實還有戲。 大瓶里的鹽水掛完,護士又過來換了個小瓶,百無聊賴之間,岳來在一旁說起下午秦漠的講座,因我和周越越沒有親臨現場,很難了解其間盛況,不由得側耳傾聽。 岳來道:“幸虧你們倆沒去,人那個多啊,簡直排山倒海,禮堂里里外外盡看到腦袋了。秦大師平時就夠帥了吧,講課的時候那個帥勁兒平時沒法比,一舉手一投足,那個優雅,那個冷幽默,把全場的小姑娘老姑娘們迷得神神道道的。最后半小時自由提問,還有膽兒大的小姑娘直接站起來問他喜歡什么樣的姑娘,曾經拿誰當夢中情人什么什么的,真是膽兒大啊,坐在下面的校長臉都綠了。” 周越越恨聲道:“要不是教授突然抽風把我叫過去我也不能錯過了這個講座。”恨完很感興趣地湊過去,“那秦大師是怎么回答的啊?” 岳來露出追憶的神色:“大師就是大師,半個字也沒透露,就說了句‘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得先看看今天我女朋友有沒有來聽這個講座’,四兩撥千斤啊,一撥完下面就炸鍋了,又不敢明著炸,一個個忍得甭提多辛苦,大禮堂碎了一屋子的芳心,都在打聽大師的女朋友是誰,之后倒是再沒人提類似問題了。然后沒多久,大師接了個挺急的電話,規定時間還沒到就提前結束講座離開了。”說完特別遺憾地感嘆道,“也不知道誰打的電話,真是個不懂事的電話,怎么就那個點兒打過來了呢,實在太不懂事了,就不能讓大師再跟我們面對面多接觸會兒嗎,用心險惡啊,喝涼水嗆死他丫的……” 周越越欲言又止了半天,終于止不住截住話頭:“那個不懂事的電話,可能……是我打的……”說完估計覺得少了點兒什么,手一指轉向我,“不過不關我的事,是她不小心掉水里了,我也沒不懂事,我是著急啊,才打的電話,你那個詛咒說什么也不能應在我身上。” 我趕緊表明立場:“這和我沒關系吧,我都來不及不懂事,那個報應也不能應到我身上,我覺著……”話沒說完,被一個聲音打斷:“和你沒關系那和誰有關系?” 我轉頭去看,秦漠正立在門口,手里拎著個保溫桶。岳來愣了愣,理清楚事情原委,了然一笑。 秦漠邊放保溫桶邊道:“剛好像聽你們在說什么報應,要報應到宋宋身上?” 空氣靜止了五秒,周越越苦著一張臉道:“沒有,我是說那個報應報到我身上就正好。” 秦漠挑了挑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