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一居士-《全道門都欠我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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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靜水流深”里住下后,對封如故越是了解,羅浮春越是心寒。
封如故為人懶散、外熱內冷、品味惡劣,愛好奢侈之物……
因為封如故從十年前起就沒下過山,羅浮春甚至要有償下山除妖降魔,換取銀兩,來供養師父的日常起居。
更重要的是,羅浮春十年間沒有見過他劍出鞘哪怕一刻,因此,他連半式歸墟劍法都沒能學著。
目前,他在劍法上的所有進益,都是他賺錢養師父的時候自己悟出來的。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無奈之下,羅浮春只得安慰自己:罷了罷了,誰叫他是死乞白賴貼上來的呢。
在他入門三年后,小師弟才入門,結果剛入門也被改了名姓,得了個“桑落久”的名號,這才讓羅浮春有了少許扭曲的安慰感。
回到房間,羅浮春給出遠門打工掙錢養師父的桑落久桑師弟寫了封信,簡要說清了山中情況,要他速速回山。
擱筆時,他心中仍堵得慌。
師父找道侶這件事本就蹊蹺,如今他親自選的道侶喪命,師父看上去也并無什么悲痛或是不舍之情。
……那么,和他收自己和落久為徒一樣,果真又是一次心血來潮,把想要的玩具要到手便不喜歡了么?
羅浮春攥緊筆端,臉色越發難看。
……
合上門后,封如故從整理得清爽的桌案上拿起一冊婚書。
婚書自是各持一份的。
文家的那份退回來了,封如故這份還在他的手上。
他望著婚書,在滅了燈的屋中發了半個時辰的呆。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文三小姐頭七時,封如故在自家臥房里點了個火盆。
他一手拿著聘書,一手拿著自己折好的紙元寶,比照聘書上的生辰八字,一邊默念,一邊將金銀元寶喂進火焰中。
銀灰卷到他的肩上和發上,宛如千堆雪,他也沒去拂。
做這件事時,他的表情仍然是淡的,沒什么悲痛,也沒什么不舍。
窗外站著羅浮春,和方才歸山的桑落久。
與羅浮春英氣奕奕的長相不同,桑落久是個俊俏雪白的小青年,身后負著一把鐵劍,身量與羅浮春仿佛,著一身柔軟貼身的長袍,因為風塵仆仆,上頭不免多了幾層皺褶,不過看起來仍是斯文美艷。
他很是擔心:“這幾日來,師父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中?”
看不見那張臉,羅浮春總算能痛快地發泄不滿了:“許是在睡覺呢?!?
桑落久不贊成地瞄他一眼:“……師兄。”
“他向來不就是這樣?!绷_浮春哼了一聲,“面上看著跟誰都能交好,實則冷心冷情,游戲人間。這世上千萬人,我不信有人能在他心上過過。”
桑落久無奈:“師兄,別這樣說師父。”
羅浮春嗤了一聲,正要轉身,便見那扇門開了。
封如故從門內走出,掃去肩上浮灰:“浮春,落久,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明日啟程。”
羅浮春反應不過來,有點結巴:“去,去哪兒?”
“先去文始門?!狈馊绻适掷锶酝兄闹駸煒?,抿了一口,吐出些煙霧來,“煙絲、軟榻、我用慣的筆墨紙硯,都帶上。”
說著,他便要往外走。
羅浮春怎么也想不到封如故是真的要下山,想到有可能見到師父英姿,一時間歡喜不已,朝封如故的背影追了幾步:“師父,你現在要去哪里?”莫不是要去取那一雙曠世奇兵?
封如故端著煙槍:“我去青竹殿前曬太陽啊?!?
羅浮春:“……”
封如故背過身:“你們快些收拾啊。”
不理會羅浮春的失落,桑落久抱拳跪地,恭敬道:“是,師父!”
封如故又跑來青竹殿前曬太陽了。
青竹殿前的陽光著實不錯,他吸了幾口煙霧,鼻息里都是淡淡竹香,以至于照在身上的陽光都變得清涼起來。
封如故做了個淺夢。
夢里,有人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技巧實在不高明。
封如故哭笑不得地將那人從暗處逮出來:“不是叫你在客棧里頭好好待著等我嗎?”
小小的白衣少年梳著高馬尾,身段已有了幾分風流意氣,但仍是粘他,抬手握住他的腰帶,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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