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火光接天-《道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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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寶玲慌忙中只得捏住了溫驚鴻的手,希望能讓她明白。
“阿姐?”司青顏蹲下,去摸蘇寶玲的脈。
“有……”蘇寶玲費力把手指上沾的血涂到司青顏手心。
這不是打漁的船,怎么會有血?船上一定出事了……
“小心。”她用盡力氣,又吐出兩個字來。
司青顏聞言轉頭,撐船的老船夫慢慢抬頭,斗笠下是一張熟悉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是紀明,也是以前開珍寶閣的蘇老板。
此時,紀明臉上的表情令人覺得十分陌生。
陰沉而嚴肅,雙目凌厲,嘴角微微下撇,冷酷麻木。
他瘦了很多,幾乎變了一個人。皮膚有些松弛,更貼合他現在的年紀。瘦了之后再看他,才會驚覺,紀明也是個身量修長的人,五官端正,眼睛狹長,眼珠烏黑深邃,年輕的時候定然長得不差。
他眼睛里當真什么也沒有,空洞幽寒,像一座冰窟。既看不見奄奄一息的獨女蘇寶玲,也看不見以往十分愛重的弟子司青顏。
他視線并未集中在某一點,像在看黑黢黢的水面,也像在看司青顏手心里剛剛被蘇寶玲涂上去的血。
原來溫驚鴻安排的船夫已經被紀明處理掉了,夜黑風高,留了些血漬,算是破綻,但問題不大。
重圍之下,插翅難逃。
紀明朝天開了一槍,四面八方沖出無數船只,都朝這個方向涌來,像漆黑的夜里驟然亮起的燭火,吸引了無數蚊蟲、飛蛾。
一時間水浪奔涌,造出一場潮汐。
在這無邊夜色中,除了水聲,就只剩靜謐。
紀明麾下的人,向來令行禁止,連輕聲交談都無一句。
這一艘小船上,司青顏、溫驚鴻、蘇寶玲,成了眾人的視線聚焦處。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們三人,只要輕舉妄動,子彈就會射向四肢,暫時不致死,絕對逃不走。
不管從哪個方向逃,都必死無疑。
眾目睽睽之下,司青顏有些無奈。
難道今天就救不走蘇寶玲了?
“不要動,暫時不會要你們的命。”
紀明終于開口說話了。
他語氣很正經,漠然無波,雖然聲音一樣,但的確是與蘇老板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表面上是個又慫又摳的胖老板,實際上確是南京城暗處最大的梟首……難怪有能耐把司青顏做的假畫平平安安賣出去。
蘇寶玲微微顫了顫,仿佛置身冰窟。
最不愿意的事終于發生了。
她不認可父親所忠誠的對象,父親也對她所向往的嗤之以鼻。
終于從唇槍舌劍發展到了真刀真槍。
今,父為刀俎,我為魚肉,他素來愿意為了理想犧牲一切,難道我真的要死在他手里嗎?
死了倒也干凈,可是司青顏與溫驚鴻都在這里……
他會怎么處置他們呢?
早知道就應該死得利落些,省得拖累別人。
“上頭說了要活的。”
紀明添了一句,輕車熟路開始替司青顏、溫驚鴻、蘇寶玲三人搜身。
他動作自然而周密,卸走了司青顏的槍。
在打算搜溫驚鴻時,突如其來的槍口指向了紀明的喉嚨。
執槍的人是蘇寶玲。
她強打精神,盯著紀明,顫聲道:
“你放了他們,我跟你走!”
紀明冷笑一聲,似乎是因為她過于天真,天真得有些可愛了。
他語氣平淡,還帶著一些笑意,說道:
“你沒有資格來與我談條件,你大可以開槍,除了我死,什么都改變不了。”
“你也可以試試拿我來威脅他們,看他們怕不怕。”
蘇寶玲穩穩握住從溫驚鴻身上摸到的槍,想看清紀明的表情,但始終都只有一片模糊,反而因為眼睛睜得太久,澀痛,流出了淡紅色的淚。
淚水里也許夾雜了血絲,從她蒼白瘦削的臉上滑下來,觸目驚心。
“你們后退,否則我就把紀明殺了!”
蘇寶玲話音既落,無人后退。
那些人都沉默著,不為所動,任務才是最重要的,高于同伴的死活。
江水拍在船沿上的聲音分外清晰。
紀明笑了。
說不清是嘲弄還是別的什么,也說不清他嘲弄的對象到底是誰。
“呵……你滿意了嗎?”
蘇寶玲猛然把槍丟到水里,砸出“咚”的一聲。
她反而笑起來,難以自持,邊哭邊笑,情緒崩潰,凄厲質問道:
“你滿意了嗎?”
“你滿意了嗎?”
“你就非要逼死我嗎?”
把我交到南京去,你就滿意了嗎?
你就非要害死司青顏、溫驚鴻不可嗎?
可誰知道你呢?誰在乎你的死活呢?
你見不得光,你臭名昭著,誰都恨你,怕你,現在你滿意了嗎?
紀明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滿意。”
司青顏上次見蘇寶玲哭,還是幾年前。那時她哭的時候倉惶而驚恐,像失去長輩的幼獸,無所依存,委屈到了極致,想把所有的情緒都哭出來。
那時她尚可因為蘇老板一句俏皮話笑起來,現在卻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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