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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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垂下眼,輕聲:“正因為喜歡他,所以但凡他有一點遲疑,我都不要。我什么都沒有,這世間什么都不是我理所當(dāng)然應(yīng)得的,只有我的愛最美好。
“我不要他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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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便再不見言尚了。
有時馬車在巷子里堵上,暮晚搖坐在車中,也從來不向下看一眼。言尚也許有來找過她吧,她不清楚,但是從夏容猶豫不決的神色,暮晚搖能猜到言尚應(yīng)該是來找過她的。
但是她不稀罕。
斷就要斷干凈。
她最清楚自己對言尚的喜歡有多不正常,她清楚她只是看他一眼,她就是會心動。因為他是那么好,是她的黑暗中最美好的光。她不知道世間有沒有比言尚更好的郎君,反正她沒有遇到。
他對她的影響太大了。
她不容許自己懦弱,不容許自己見他一眼,就頭腦發(fā)熱,就想要找他回來。
有時到了晚上,她就會恨自己為什么要把一切挑明,明明繼續(xù)哄騙下去,她就能繼續(xù)享受言尚理所當(dāng)然待她的好;有時喝多了酒,她就有一種沖動想去找他,想說自己后悔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他們在一起就好……
而到了白天,冷靜下來的時候,暮晚搖就慶幸自己又捱過了一天,她再一次告訴自己,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權(quán)勢是先于情愛的。
任何人別想奪走她手中的權(quán)勢!
不管是言尚,還是李家、韋家!或是太子,皇帝!
她拼盡全力也要自己過得好,要讓自己身邊人受自己的庇護,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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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再一次見到言尚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到了五月。
她在一個朝臣的宴席上,本是和韋樹見面。
韋樹最近官運不順。
之前演兵之事,按說韋樹也應(yīng)該升官的。但是吏部將他卡住了。畢竟監(jiān)察御史這個官職,得罪的人太多。朝廷中希望將韋樹拉下馬的人太多,而韋樹既不求助韋家,也不求助暮晚搖。
當(dāng)暮晚搖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她決定解決自己夾在李家、韋家之間婚姻的問題了。
暮晚搖在宴上見到浮屠雪一般干凈的少年郎君,二人靜坐,彼此都有一些難言的尷尬。
韋樹悄悄看暮晚搖,覺得公主殿下的氣質(zhì),冷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和自己聯(lián)姻的緣故,暮晚搖見到他,也不像平日那般笑了……韋樹低下睫毛,有些難受。
暮晚搖:“巨源,你想娶我么?”
韋樹抬頭向她看來。
暮晚搖沒看他,眼睛望著筵席上來往的其他官員。
暮晚搖說:“如果你也不愿意,那我們當(dāng)合作,一起拒絕這門婚事。如果你想娶我,那我就與你做一場利益交換——你和我一起拒絕婚事,我?guī)湍憬鉀Q你現(xiàn)在官場被人找麻煩的事情。”
韋樹垂下眼:“殿下在補償我?”
暮晚搖:“嗯。”
韋樹輕聲:“為什么要這樣?”
暮晚搖不解,向他看來。見他抬起琉璃般的眼睛,安靜地,哀傷地。
韋樹:“殿下以前不對我這樣說話的。殿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討厭我的存在了么?”
暮晚搖一愕,心知自己的態(tài)度讓韋樹受了傷。少年抿著嘴,坐得僵硬,他的睫毛顫顫,眼睛染上霜霧。不管如何,到底是個比她小了整整四歲的弟弟。
她一下子有些茫然失措,不知道該怎么哄韋樹,而這個時候,不知道哪個官員喊了一聲“言二郎”,暮晚搖比自己反應(yīng)還快的,一下子看了過去。
她本是躲避韋樹的眼神,本是隨著本能看過去,卻一下子和言尚看過來的目光對上。
他和幾個戶部官員站在一起,其中還包括暮晚搖用得最得力的大臣戶部侍郎。戶部侍郎正嘉賞言尚公務(wù)辦得出色,而言尚向暮晚搖這邊看來。
他怔了一下,因她竟然也向他看過來。
一月不見,二人都有些出神,心神空了一下。
只是看著彼此,卻好像回想起了很多過去……暮晚搖猝不及防地扭過了臉,態(tài)度冰冷:“言尚怎么也在?”
韋樹錯愕,不知言二哥來,為何讓殿下反應(yīng)這么大?
侍女夏容屈膝,緊張道:“通知筵席時,沒有言二郎的名字。也許,言二郎是臨時來的……是奴婢的錯……”
暮晚搖:“我們走。”
她竟一刻不在這里多留,起身就要走。韋樹跟著她站起來,追上兩步:“殿下……”
暮晚搖勉強停步,對無措地看看她、又看看言尚的少年露出一絲笑,說:“改日再與你聊,你不要多心,我沒有針對你。”
韋樹:“殿下你和言二哥……”
他心想殿下拒絕婚事,難道不是因為言二哥么?
暮晚搖說:“不管我和言尚如何,都不影響你。不要因為我們分開,你就變得慌張。”
暮晚搖就這樣匆匆走了,連個面子功夫都不多做,讓一眾官員臉色古怪,探究地看眼初來乍到的言尚。
言尚目中微黯,自嘲一笑。
他本來不來,是聽說她來了,仍想和她見上一面……然而她本就是冷酷無情的,說是與他斷了,就真的要老死不相往來了吧?
韋樹走了過來,看著神色有些怔忡的言尚:“言二哥……”
言尚溫和對他一笑:“巨源不必?fù)?dān)心。不管我與殿下如何,都不影響你的。”
韋樹不說話。
心想你們的說法還真是一致。
然而……你們真的分開了么?
是打算再不見彼此了么?
可是一個弄權(quán)的公主,一個步步高升的臣子,怎么可能再也見不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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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也明白這個道理,暗自有些后悔。這就是和一個朝中臣子談情說愛的麻煩事。
哪怕分開了,她也不可能再不用見言尚。而每次見到他,都有死灰復(fù)燃的可能性。
這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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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暮晚搖和言尚關(guān)系變成這樣的時候,馮獻遇離開長安,要去濟州當(dāng)參軍。
濟州是一個荒蕪的地方,馮獻遇說去濟州,其實就相當(dāng)于被中樞貶官。
馮獻遇在長安的朋友不多,和幾個交情淺的朋友喝了告別酒后,他等來了匆匆而來的言尚。
馮獻遇和言尚一起坐在灞橋柳樹下說話。
言尚皺眉看他,溫聲:“馮兄,之前各國使臣還在長安時,我聽說你獻詩有功,那時還聽說待使臣走后,你便會升官。卻是為何如今要去濟州了?”
馮獻遇神色有些憔悴。
他道:“服侍公主服侍出錯了唄。”
言尚愕然。
馮獻遇轉(zhuǎn)頭看他,意興闌珊道:“當(dāng)時使臣在時,我獻詩有功,長公主見我不依靠她,卻去找別的門路升官,就有些不高興。但是殿下那時也沒有說什么,算是默許了我升官。但是之后殿下就不怎么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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