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千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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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就打算死。”納蘭述一臂將她攬緊,“如今看到你再死,我滿意得不行。”
君珂心中一痛,想要抬手摸摸他的臉,也想要看清楚他現(xiàn)在什么模樣,但兩人都劈頭蓋臉蒙在披風(fēng)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見,她苦笑著,語氣忍不住有了幾分怨艾,“你……你就不想先看看我么……”
“先抓緊了再看。”納蘭述從未有過如此刻猴急,像怕她飛了緊緊扯著,“不然我怕是夢。”
“不是夢……不是夢……”君珂眼淚無聲流了下來,將胸膛挺挺,“納蘭,我在……”
“嗯……大了點(diǎn)……”納蘭舒心地吐出口長氣,“果然是活的,死人沒道理這里還會大,哎喲。”
君珂捏住了他腰間的軟肉……
這一捏她心中又一慟,三年沒捏,手感卻還記得,以前抓在手里是很實在的一把,現(xiàn)在怎么只淺淺一層皮肉,他……他……他到底瘦成了怎樣?
她又想哭,納蘭述的臉靠過來,蹭掉了她的眼淚,嗤啦又是一聲,不知道是誰的衣服裂了……
君珂將一聲呻吟咬死在口中,慌忙掀開披風(fēng)一角,看了眼戰(zhàn)局,還好,丑福已經(jīng)到了,什么都不用囑咐,直接安排皓騎對戰(zhàn),空襲也罷了,還安排十頭鵠擋在他們前方,以避免有人偷襲。
看來納蘭述比她精明,早就看出了鵠騎的絕對優(yōu)勢,放心大膽地就開始戰(zhàn)地進(jìn)攻了。
“別……”君珂一邊手忙腳亂阻擋著某人,一邊掙扎著探頭對自己的鵠呼哨了一聲。
那只被主人忽然拋棄的發(fā)愣的鵠鳥慢慢踱過來,按照君珂的關(guān)照,張開雙翼,蹲在他們上方。
這下?lián)醯脟?yán)實安全,誰也看不見了,除非有人膽子太肥,敢扒開鵠的翅膀偷窺。
披風(fēng)呼一下又罩過來,納蘭述的聲音聽起來不太滿意,“小珂,你沒有上次熱情了!”
君珂想了一會才想起他是指上次分離后重聚,自己一頭撲倒他的事,臉慢慢紅起來,摸索著伸手去捧他的臉,摸索著尋他的唇,“納蘭,你好像瘦了……”
納蘭述兩只手很忙,忙著渾身上下摸索,一遍遍確認(rèn)懷里那具身體的真實存在,“瘦了沒關(guān)系,等你回來養(yǎng)肥我,等你回來照顧我,等你回來做事兒。”他理直氣壯地道,“我等了你三年零三個月又四十二天五個時辰……下面的事是你的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他想了想,輕聲嘆息,無限滿足,“吃軟飯……”
“嗯,吃吧吃吧……”君珂渾身燥熱,低低喘息,“我沒白出去一趟,我有了云雷,我有了鵠騎,有了以后橫掃羯胡西鄂的資本,這北大陸好大的一塊,以后都是我們的……啊……”
某個聲音柔軟模糊,似乎堵在了某些香甜溫膩之中,唧唧唔唔。
“說點(diǎn)正事……納蘭,我好熱……”
“咱們現(xiàn)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事……”納蘭述箍緊她的腰,似乎這樣禁錮的姿勢,才能讓他安心地顧上說話,“小珂……什么云雷……什么鵠騎……你覺得重要嗎……從來都沒重要過……只有你才把它看得太重要……我現(xiàn)在對你就一個要求……別再離開我……別再給我來個這樣的三年……不,別說三年,三天,三個時辰,都不允許!”
“不會了……不會……不會……”君珂抱緊他的腰,“我也沒想到竟然被困住三年……納蘭,別壓這么緊……我快不能呼吸了……”
“那就死在我懷里!一起死在這里!好過我被你拋下,好過我無望等待,好過我以為自己親手殺了你,時時想著早點(diǎn)報仇早點(diǎn)贖罪!”納蘭述從未如此暴躁,手一扯,什么東西被扯飛,一路骨碌碌滾了出去,撞在不遠(yuǎn)處石頭上鏗然作響,聽起來好像是他腰間的玉帶被扔了出去,又是哧一聲戛然布裂聲響,聲音尖銳刺激得像一聲徹底解放的尖叫,隨即他滾燙而兇猛地壓了下來,一聲胸臆間的呼喊,凝結(jié)三年多來無限黑暗苦痛,似要喊破喉嚨喊出這一千多日夜的絕望期待和無限渴望,“君珂!”
他的唇重重落下,終于徹底堵死了君珂的話,她也不想再說話,熱淚無聲滾滾而下,在他臉上靜靜橫流,肌膚相觸間一片潮濕,潮濕里氤氳出淡淡的熱氣,滑膩冰涼,灼熱溫暖,顛生到死,神魂飛散……種種矛盾復(fù)雜的感受奔騰而來,她的淚越流越多……三年多時光在淚水里沉浮……裙角飛旋的大紅嫁衣,四散飛射的珍珠美玉……冰冷血泊里狂笑的雙性人,灼熱墻角里無聲哭泣的自己……酒樓上打開盒蓋那一霎華光漫越,皇陵里黑暗中追逐而來的坍塌和崩裂……沼澤之間日復(fù)一日的苦練,每天登高遙望著的方向……一千多日日夜夜,多少命運(yùn)始料未及,多少無奈咽下心間,多少焦慮日日焚煎,化為她此刻淚水,化為她懷中那男子,忽然羸弱消瘦的身軀,她用最大的力氣張開自己,抱緊他骨節(jié)微微突出的腰,三年來積蓄的疼痛在此刻兇猛抵達(dá),如利劍瞬間穿透,她更咽得近乎抽搐,洶涌得似乎要將自己泡散。
他近乎瘋狂地壓住了她的臉,不顧彼此擠在一起幾乎窒息呼吸,下一瞬間他的舌已經(jīng)破開她的齒關(guān),狠狠壓住了她下意識驚慌躲避的舌,糾纏汲取、撥弄起伏……她的身軀漸漸顫抖起來,牙關(guān)發(fā)出格格的輕響,和他的牙齒輕觸脆響琳瑯,仿佛帶著密碼的情愛魔咒,每一聲都更加激越,每一聲都越發(fā)沸騰,紅色的披風(fēng)波浪般起伏,凸顯出人體相擁的輪廓,起一陣陣韻律細(xì)密的顫抖,隱約哧哧連響,滾過的地方,一些碎裂的布片勾住草尖……一支雪白的手指從披風(fēng)下顫顫伸出,微微痙攣著揪緊了披風(fēng)的邊角,似乎無從紓解內(nèi)心的燥熱,那只手指下意識地伸展又縮起,那里生著幾只頑強(qiáng)的野花,淡藍(lán)色的小小花瓣被不斷揉捏撥弄,碎在雪白的指尖,風(fēng)一吹,攜一抹幽香散開……
花香淡淡,披風(fēng)內(nèi)彼此的氣息卻十分濃郁,糅合在一起,無分邊界,君珂眼神迷茫,那么明亮的一雙眼,滿滿朦朧霧氣,看不清他的輪廓,只知道,他很急,很燥,吻下去時,有從未有過的狂猛和力度。
那不是急色的燥,那是驚惶的燥,那是內(nèi)心強(qiáng)自壓抑的恐懼的反射,像無數(shù)支箭,射中他也射中她,他們畏懼這樣的驚恐,而不得不將身體更加貼合,仿佛只有靠汲取彼此軀體里的熱量,才能地老天荒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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