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寵-《長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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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李侈的酒店, 又再次跌入床里,同樣的場景也算是輕車熟路。
倒在床上時,向芋甚至記得偏一下頭發, 以免被靳浮白壓住發絲。
臥室里沒開燈,窗簾還是早晨拉開的那一點縫隙, 厚重的簾布把月光切割成長方形,散落在床頭。
床頭的煙盒躺著剩下的兩支煙。
靳浮白的煙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市面上恐怕買不到,煙嘴印著類似繡花的灰色云紋,像藝術品。
光線沉沉,同樣沉的是靳浮白的聲音。
那聲音染了情欲, 危險卻也迷人,他問她“怕么”
向芋有她特有的可愛, 明明整張臉都緊張得皺起來,目光卻是盈盈如水地看著他, 輕輕搖頭。
她說, 你做吧,做什么都行。
這話說早了,等到他開始動作, 她才隱約感覺到, 這種事情上哪怕他盡量溫柔, 她也做不到完全不緊張。
夜色如陳釀, 令人迷醉其中。
只是迷醉其中的分不清是她更多,還是靳浮白更多。
不細揣摩也罷,任一醉方休。
何苦去做獨醒的人
偶爾有一聲煙花或是炮竹,更多時候屋子里安靜得能夠聽清床墊的悉悉索索,靳浮白握著她的腳踝, 壓過去,抵住她。
向芋仰頸,聲音柔軟“靳浮白。”
“嗯”
“你愛我嗎”
這是一個好傻好傻的問題,俗套得像三流電影里的臺詞。
那些電影里,女人躺在床上總要問,你愛我嗎。
以前看到這種臺詞,向芋還要搖頭吐槽
這種時候問這樣的問題,多傻啊,叫箭在弦上的男人怎么回答呢
哪怕不愛也不能說出口的呀,不然女方翻臉不做了,男人怎么辦自己解決嗎當然是不甘心的,所以愛不愛都會說愛,難分真假。
沒想到輪到自己,她居然問了。
不止問出口,還有點委屈,聲音顫著,摻雜哭腔。
靳浮白的手指按上去,輕輕揉捻,啞聲回答“愛。”
說出口后他自己感覺不夠鄭重。
躺在他床上的姑娘有多清醒呢
清醒到在長沙時進了他的套房,仍然不卑不亢,連請他吃飯都在玩貪吃蛇。
因為她知道,他發出邀請并不是“助人為樂”,而是一種基于男人對女人直接的興趣,沒必要感恩戴德。
靳浮白擔心她多心,抬手拂開她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碎發,溫柔吻上去“是真的愛你。”
話音落下,向芋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脈絡,緊緊皺眉,還是沒忍住,眼角滑落生理性眼淚。
靳浮白沒急著取悅自己,停下來,指背抹掉她的眼淚“一會兒會舒服些。”
也沒什么不信的,他確實很了解她,哪里敏感,哪里脆弱,哪里更容易引起反應。
向芋在波潮里簌簌發抖,下一秒卻猛然睜開眼睛。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
也許像被子彈貫穿心臟。
只不過她的扳機是靳浮白扣動的,貫穿她漫長又未知的一生。
其實靳浮白對她真的是很溫柔很溫柔了。
向芋都知道。
新年的第三天,向芋在靳浮白懷里驚醒,看了眼時間,急急忙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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