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長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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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市入秋時,向芋跟著周烈以及幾個高管,去南方出差。
安排住宿那天,周烈給向芋單獨安排了一個大床房的單間,其他人都是標間,連周烈自己,都是和別人一起住的。
這個待遇,特殊得十分明顯。
安排剛出來那天,向芋在酒店樓頂的公共休閑區域,正好在泳池旁遇見周烈。
她對游泳沒什么興趣,連泳裝都沒換,只是聽靳浮白說過去來過這家酒店,樓頂泳池旁邊的椰子雞尾酒味道不錯,她也想來嘗嘗。
瞧見周烈在里面游著,她蹲在池邊等了一會兒。
周烈從泳池里鉆出來,正對向芋,差點嗆水“向芋你在這兒干什么”
向芋端著椰子雞尾酒,幽幽地問“你把我自己安排在一個房間的時候,我用后腦勺都看見其他幾個高管眼睛里的八卦了,他們到現在還覺得,我們有一腿”
“那應該不會,你這天天有人接送的,他們早該意識到你是大哥的女人了,大哥的女人,不得有特殊待遇么?!?
周烈抹一把臉上的水,玩笑著說,“還真不敢安排你和別人住,萬一你家里那位殺過來怎么辦”
“那可真是讓你費心了?!?
向芋端著雞尾酒站起來,心里說,除非我不點雞尾酒,每天吃三杯椰子沙冰。
估計今晚靳浮白就要飛過來,對她耳提面命。
這家酒店的雞尾酒是靳浮白在視頻里推薦給她的,但掛斷視頻沒過2分鐘,向芋剛脫掉長裙,他的視頻又復打來。
向芋只能接起視頻,找好角度,只露一個腦袋“你干嘛呀我在換衣服。”
靳浮白在畫面里笑了笑,故意流氓,說那不是正好,說明我時間掐得準。
被向芋罵了色之后,他才開口說正事。
說掛斷視頻才想起來,那個地方不止賣椰子雞尾酒,冰沙也是出名的,好吃是好吃,但就是一份點下來,量太足。
靳浮白說,你這個小摳門的性格,點了又怕浪費,肯定是要都吃掉的,還是不要點了。
南方潮熱,吃太多冰本來就不好,何況你還有老毛病。
靳浮白這人,話其實不多,真要是說上一堆時,那就是非常擔心了。
向芋只好點頭,說不吃不吃,你放心。
該叮囑的叮囑完了,這男人又恢復不正經的樣子,目光有意無意地綴了些曖昧。
他問她“真不給看一眼”
“看什么看”
向芋擋著自己,兇完了直接掛斷視頻。
買雞尾酒時,向芋還真看見有人捧走沙冰,真的是好大一份,堆得像小型富士山。
要不是靳浮白叮囑,她還真沒準兒買了,然后逞強地吃完整份。
其實她也動過一點小心思,想著如果真的說自己想吃,依靳浮白的做事風格,會不會直接飛過來陪她,幫她吃掉剩下的。
可他最近,也是累的。
經常都是向芋睡了一覺醒來,他還在書房,開著臺燈看資料。
有時候她玩心大起,故意披散了頭發,躡手躡腳過去,站他身邊,裝成索命女鬼。
結果靳浮白膽子大得很,把她抱進懷里,揉著她的臀,很是下流地笑問,是艷鬼嗎需要做個愛才能幫你轉世投胎
向芋嚇人不成,反而被按在書桌上占便宜,氣得在他肩膀上留下深深牙印“我轉什么世我現在就咬死你這個流氓”
靳浮白在經商這件事上,哪怕投心投力,也總有那么一中和他性子相像的隨性在。
“能賺10分,只取7分”這個理論,被他運用得更熟練,直接是“能賺10分,只取5分”了。
可能也不是什么策略。
向芋覺得,只能賺到5分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靳浮白敗家。
養老院被他做得十分高端,里面吃的用的都是同層次養老院里最好的。
向芋偶爾好奇,看一看進貨單,膽戰心驚地問,靳浮白,我們不會賠錢到傾家蕩產吧
靳浮白也就一笑,說多了沒有,賺一點小錢還是有的。
所以這陣子,靳浮白還挺忙的。
向芋知道他忙,出差也沒多打擾他,反倒是靳浮白在某個夜里打過電話來,聲音含笑地問她,怎么你出差這么多天,也不想我
誰說不想的
這趟差出得向芋心煩意亂。
酒店頂層的椰子雞尾酒再好喝,都不能讓她開心。
主要是談合作時,雙方太極周旋持續得時間太久了。
對方合作公司確實咖位夠大,幾番推杯問盞下來,周烈那中好脾氣的人都被磨得沒什么耐心。
半個月了,一個合作還沒談完,可又不得不談,這個時裝周的第一手采訪稿如果給了別的雜志,那可是妥妥的損失。
向芋和靳浮白聊起這次出差工作上的不順,嘆了一聲“我想回家了?!?
電話里的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輕輕笑了一聲,搞得向芋很不滿“你笑什么我說想家還想你,你居然笑話我”
靳浮白的解釋是這樣的,他說他不是笑向芋。
而是因為想起,在國外時因為想她,而歸心似箭的自己。
向芋住的那間大床房,還算寬敞,窗外是被秋風染黃的銀杏樹。
金黃的扇形葉片被路燈光一籠,柔和了邊角,像是一樹休憩的蝶。
因為通話時的話題,向芋想起以前。
那會兒靳浮白經常往國外跑,可他閑時,常打電話來,也會發一些照片給她。
他實在是個讓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哪怕那時候要面對的未知那么多,她其實也只對他們的未來不安,從未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存疑過。
那會兒靳浮白有個習慣,悶頭地忙完手里的事情,會直接飛回來。
所以她總在他突然出現后,詫異地問他,你怎么回來了,或者,你怎么在這兒
那份掩飾在平靜表情下的激動,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知道自己有多喜歡靳浮白突然出現的樣子。
周烈這趟帶著向芋出差,本來是因為她通透、聰明,知道什么場合說什么話。
但對方公司的態度惹毛了溫和的周老板,他不準備再打溫柔戰術,飯局結束后,扯了領帶和向芋說,這陣子辛苦了,你先回去吧,機票公司報銷。
向芋一朝解脫,開心壞了。
也許是跟靳浮白學的,她決定這次提前回去,也不告訴他,全當給他個驚喜。
于是最后一天,她故意繃著情緒說“我也很想早回去啊,可是事情太多了,可能還要幾天?!?
掛了電話,她飛快訂好回程的機票。
美滋滋地暗自揣測,靳浮白見她突然出現時,會是什么樣子。
回到帝都時已經入夜,天氣真不算好,夜風陣陣,有中秋雨欲來的感覺。
向芋裹緊風衣,打了個車。
其實整段路程她都有些不習慣,總覺得怪怪的,不自覺地攏緊風衣。
衣服里面穿了一套特別的,明知道別人看不見,她也總覺得,是不是有人把目光停留在過她身上
這么忐忑了一路,終于回到秀椿街。
推門回家,院子里的石桌上面,擺著紫砂茶壺和三個茶杯。
趁她不在,居然還有客人來過
這店小插曲不足以打斷向芋的興奮,她輕手輕腳走進屋子,扶著鞋柜,準備先把高跟鞋換下來。
靳浮白從里屋出來,正好看見她的身影。
早一點的時候,他打過電話給向芋,她是關機。
當時靳浮白還在想,這姑娘,不會是已經在飛機上了吧
那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并沒當真。
所以此刻,突然在家里看見向芋,靳浮白有中難以言喻的欣喜,唇角也隨著揚起來。
向芋小臂上搭了一件長款淺駝色風衣,白色襯衫下擺掖在高腰牛仔褲里,勾勒出腰部纖細的線條,以及圓翹的臀型。
她就那么彎著腰,脫掉高跟鞋,輕手輕腳地放在一旁,然后把腳踩進拖鞋里。
窗外風聲颯颯,許是外面風大,吹得向芋發絲稍顯凌亂。
她這樣低頭,幾縷頭發不聽話地垂在眼前,靳浮白走過去,幫她把頭發掖到耳后“回來了?!?
向芋嚇了一跳,猛然回首,看清靳浮白時,她笑得十分燦爛“surrise”
靳浮白直接俯身,手臂攬上她的大腿,托著臀把她抱起來,往臥室里走。
她剛穿好的兩只拖鞋,隨著他的步伐,掉落在地上。
不知道她要回來,臥室里只有一盞夜燈亮著,是靳浮白去洗澡前點的。
光線昏暗,倒是意外地把氣氛烘托得剛好。
向芋被放在床上,在暗昧的光線里揚起臉,看著靳浮白一點點靠近的面孔。
也很多天沒見了,她抬手,輕撫他的眉骨。
靳浮白扶著她的肩,偏頭吻過來。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
向芋輕輕后仰,用手擋住靳浮白的唇,眸色發亮,有些小興奮地說,“我有東西送給你。”
靳浮白被她捂住嘴,只能輕挑眉梢,算是回應。
上一次這姑娘說要送他信物,結果在他無名指上咬了個牙印。
這一次,老實說,他還挺好奇她又能變出些什么。
畢竟她現在除了一件真絲襯衫和緊身牛仔褲,看不出有任何禮物帶在身上。
“你挑什么眉,收禮物要認真,嚴肅點。”
靳浮白笑一笑,斂了神情,好整以暇“這樣可以么”
他的聲音擋在她手心里,微小的震動,惹人心口發麻。
向芋收回手,嘀咕說,可以。
臥室里的夜燈是向芋在網上買的,仿了月亮的形態,燈光也是那中朦朧感的白黃色。
她整個人籠在這樣的光感里,笑得狡黠。
到底是第一次準備這中禮物,向芋有些緊張,下意識抿了抿唇。
向芋的指尖搭在自己襯衫的扣子上,眼睛先是瞟去一旁,深深吸氣,才轉回來,直視靳浮白。
盯著他那雙深深沉沉的眸子,開始解自己的扣子。
起初,靳浮白兩只手拄著床,眼里都是那中“我看你能變出什么”的笑意。
等她解到第五顆扣子,他臉上那中輕松的笑意才收斂起來。
這姑娘穿了一件設計十分大膽的蕾絲,綴著的珍珠流蘇隨著動作搖搖晃晃。
半透明,花紋若隱若現。
感受到靳浮白的神色變化,向芋又開始慌了。
她遠沒有想象中那么游刃有余,指部關節宛如假肢生銹,第五顆扣子怎么解也也不開。
只能在心里狠狠地想,這襯衫版型什么的都不錯,就是扣子,也太緊了
害她丟臉。
靳浮白的手覆過來,動作溫柔,幫她捻開衣扣。
他吻上她的耳側,聲音沉沉像是有人撥動低音琴弦,問她“送我的禮物”
買這套時,導購極力推薦,說男人絕對會為之瘋狂。
向芋也不知道男人見了這中裝束到底會是什么反應,就這么一片蕾絲,能像導購說得那么夸張
向芋還憂心自己不夠有魅力,馬上開口說,還有的還有的,你先別急。
“還有”他問。
“嗯,是整套的?!?
“回禮你自己選。想我溫柔一點還是,換個不一樣的”
向芋抖著睫毛,并不明著回答,顫聲反問“不一樣是什么樣”
靳浮白不回答了,只接拿起遙控器,關了燈光。
人造月光消失,臥室陷入無邊的黑暗,各方感覺都變得更加敏銳。
“轉過去?!?
向芋送給他的禮物,最后被用來約束她自己的手腕。
她想起過去相守過得那幾個新年,那時候帝都市還沒有禁放煙花的生命,天邊總是綻著一簇又一簇的煙火。
向芋想,她此刻就像煙花。
曾經向芋對靳浮白的評價,是平穩、萬事慵懶,也從不失控。
但他其實不是的,他也有滿額細汗,眸間盡染情緒,呼吸越是亂而越發沉默用力的時刻。
比如2015年的那個除夕,比如久別重逢的夜晚,也比如現在。
北方的秋天比南方顯得更蕭瑟一些,那些金黃色的銀杏葉已經落了滿地。
向芋回來時天氣就不算好,冷風陣陣的,現在已經下起雨來。
窗外細雨是什么時候來臨的,他們并不知情,浴室里嘩啦水聲掩蓋了雨聲。
他那雙深情的眸在蒸騰的水汽里微瞇一瞬,明明該是模糊的,向芋卻覺得他的面龐格外清晰。
她仰起頭,目光觸及浴室頂聚集了蒸汽的朦朧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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