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權(quán)振東點了點畫面上的全寶拉,不無遺憾地嘆息:“這是一個非常悲傷的故事,值得每位進入我們國度的人側(cè)耳傾聽。” “寶拉一開始被神父指證為女巫的時候,審判庭已經(jīng)下了審判處死的命令,但整個國度有許多人都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質(zhì)疑審判庭的決定。” “他們?yōu)榱藢毨e行了一場又一場的游行,有大量的男女老少參加,都是曾經(jīng)受過寶拉圣女巡邏隊恩惠的人,他們希望審判庭公開審判寶拉的過程,他們拒絕相信那么美好的寶拉居然是個女巫的事實。” “但事實證明。”權(quán)振東莊嚴地陳述,“審判庭的決議從不出錯。” “接下來讓大家看一看寶拉被審判的全過程。” 他點摁了一下按鈕,屏幕上的畫面跳了,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又莊嚴的審判庭, 審判庭的中央,寶拉被反綁雙手束縛在一根木樁上,她的形容依舊不是狼狽的,紫色的眼睛仰望著看臺上的法官,堅定地再次申述:“我不是女巫,我沒有引誘他,我無罪。” 而那個指證寶拉的神父站在原告臺里,縮著腦袋,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寶拉。 寶拉背后的大眾陪審團特別激烈地抗爭著,有人在哭,在惡狠狠地咒罵那個神父: “你污蔑寶拉!” “你敢看著寶拉的眼睛再說一遍她引誘你的話嗎!” 權(quán)振東在旁邊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了一句:“這是初期的時候,在大家的心中審判庭還沒有建立起威嚴,所以大家會質(zhì)疑審判庭的決議,現(xiàn)在在審判庭上如此喧嘩可是重罪,請各位牢記。” 錄像里坐在高高在上法官位置的主教敲了一下桌面,沉聲道:“肅靜。” “請原告陳述女巫勾引你的過程。” “那天晚上,在教堂里……”那位神父的聲音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越來越小,“她脫下了衣服,躺在了神像面前,笑得很妖媚地對我招手說,過來吧,讓我過來。” “她的背那么白皙,腰那么柔軟,在月光下的眼神就像是魅魔一樣泛著紫光,頭上長了兩個閃閃發(fā)亮的羊角,我一時不察就……” 神父看似羞愧地低下了頭,眼神劃過一道暗芒: “是我定力不夠,不能穩(wěn)住自己,被女巫迷惑了,是我的錯,我向上帝懺悔,我愿意承受我的罪帶來的一切責(zé)罰,就就算被公開審判,我也要檢舉寶拉是個女巫,讓大家不要被她道貌岸然的外表所欺騙,讓更多的人像我一樣被她蠱惑!” “怎么可能!”大眾陪審團的情緒又激烈了起來,“寶拉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肅靜!”主教再次拍桌,他冷漠地看向?qū)毨氨桓骊愂霎?dāng)時情形。” 寶拉靜了一下:“我當(dāng)時的確脫下了衣服,但我當(dāng)時不知道那個地方有人,只是在那里換衣服。” 主教非常漠然地詢問:“你是否和這位神父發(fā)生了關(guān)系?” 寶拉的手指蜷縮了一下,然后很快她鎮(zhèn)定了下來:“是的,但并不是他說的那樣……” “你與神父發(fā)生了關(guān)系,已經(jīng)失去了圣女的資格。”主教冷酷地打斷了寶拉的辯詞,然后宣判,“你吞噬了那么多鰻魚,距離女巫只有一線之隔,如果你不能恪守內(nèi)心,保持圣潔,隨意脫衣引誘他人,那你的確和女巫無異。” ——輕描淡寫的言談之間,已經(jīng)宣判了寶拉是個女巫的事實。 眼看就要宣判,陪審團突然沖出一對情緒很激烈的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他們看起來都非常滄桑,頭發(fā)花白,滿臉皺紋,涕泗橫流地趴在圍欄上痛苦地嚎哭,伸出手想要去觸碰被綁在審判柱子上的寶拉。 “寶拉啊!我的孩子!”這兩人眼看就要翻過圍欄,奮不顧身地去救寶拉,一邊翻還在一邊痛罵,“你們這個該死的審判庭!你們才是邪惡!放開我的寶拉!” “早就和你說了不要犯傻去當(dāng)好人,我們就不該把你教得這么好!我們就應(yīng)該把在你一出生的時候就把你送走!” “我的好寶拉啊!” 寶拉一直冷靜的眼神動了一下,她咬住下唇看向這對圍欄外嚎啕大哭的中年男女們,眼眶有些發(fā)紅,但她依舊恪守了審判庭的規(guī)則,沒有在庭上喧嘩和妄言。 盡管來人是她的父母。 大眾陪審團又開始喧嘩了起來,此刻有個穿著神父衣裳的人神色緊繃的小跑著走到了主教的旁邊,貼在他的耳邊小聲說: “庭外又在為寶拉游行了大人。” “我們的這場審判是公開直播的,寶拉父母來了之后,很多人激烈地要求審判神父,說他說謊。” “雖然我們需要清洗內(nèi)部,建立權(quán)威,但看目前的情況,還是不要這么早動寶拉,會引發(fā)眾怒,主教大人。” 主教看向?qū)毨凵癜党恋貏恿艘幌拢缓舐晕㈩h首,抬手讓這個送消息的神父下去了,然后鄭重地開口: “雖然有神父的重重指控,但寶拉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圣女,她吞食鰻魚這么久以來,從未有過心不正的情況,一直保持著圣潔,這樣輕易地指正她,無法讓我們大家輕易地信服,毀掉我們教堂的瑰寶。” 主教兩三句又換了種說法,他眼神不冷不熱地看向另一端表情明顯慌張起來的原告神父:“神父,除了這些指控之外,你還有什么證據(jù)證明寶拉是女巫嗎?” 神父當(dāng)然什么證據(jù)都沒沒有,他只不過偶然聽說了教廷內(nèi)部說要大清洗,要將寶拉打下去給教廷建立威信,因此才敢看到這位享譽國內(nèi)的圣女只是換個衣服,就敢在對方最虛弱的時候動了淫心,強迫了對方。 寶拉的聲譽威勢實在是太好了,沒有人不喜歡她,教廷早已看不下去,神父覺得自己順勢而為,怎么都不會出事。 但沒想到寶拉這個圣女哪怕是到了這個地步,也有這么多人支持她,將局勢翻轉(zhuǎn)了回去。 神父終于慌了,他哆哆嗦嗦地說:“沒有,沒有其他指控了主教大人。” “那你是在說謊嗎?”主教神色莊嚴地質(zhì)問,“你在污蔑我們最偉大的圣女,寶拉嗎?” 完了。 神父看見主教那個冷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會被獻祭了,他嘴唇全白地看向?qū)徟兄系膶毨粫r之間居然荒唐地希望這個一向仁慈偉大的圣女為他說句話,來拯救他。 但寶拉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哪怕這個男人曾經(jīng)強迫她做了她最不喜歡的事情,但她依舊強大,圣潔,只是不經(jīng)意地掃過他,寶拉的眼神里連愛憎都沒有,只是那么輕而平淡的一眼,就挪開了。 ——就像他是個螻蟻,無論怎么掙扎都不配觸碰到她飛揚的騎士服衣角。 “他的確在說謊。”寶拉說。 神父一瞬之間,突然涌起一種劇烈的憎恨感——既然無論怎么樣這個女人都不會多看他一眼,他怎么樣都不能得到,把寶拉怎么樣,那不如就掙扎到最后,拉寶拉一起下地獄。 有全世界最美的圣女配他一起被上帝審判,他也不算很虧。 在這種極端的情緒推動他,他的腦中突然迸發(fā)出了一個精妙絕倫的想法。 “我沒有說謊!”神父猛地抬頭,他胸膛用力起伏著,臉上布滿淚痕,“我的確被女巫引誘了!但我指控錯了!那個女巫不是寶拉!” “哦?”主教提起了點興趣,“那天晚上,還有其他的女人在旁邊嗎?” 寶拉迅速地反駁了,她難得冰冷地直視這個神父:“那天晚上只有我和你,你不要隨口亂咬,把其他女孩子卷進來。” “那天晚上的確只有我和你。”神父用一種奇異的,狂熱的眼神看著寶拉,表情確實懺悔又痛恨的,仿佛在譴責(zé)一個真實存在的女巫,“但你知道嗎寶拉,女巫的幼崽可以為了讓自己誕生在人世,而讓自己的母體去引誘自己喜歡的男人,讓母體成為孕育她們的搖籃。” “多么邪惡的怪物啊。”神父的眼神下移,看向?qū)毨亩亲樱蛄艘幌骂澏兜淖炱ぃ耙T我的不是你,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你也是受害者,寶拉。” 寶拉的表情一片空白,她視線緩慢地下移,用一種略帶迷茫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幾乎是同時,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向了寶拉的肚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