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論斤兩-《七星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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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紀澄的修養到位,只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低聲下氣而已。
弱者連表達情緒的資格都沒有。
紀澄安慰自己,轉念想想,她就當是孝敬自己姑母,倒也沒什么不能忍的。
良久后紀澄的額頭上已經累得開始冒汗,紀蘭才再次開口,“你爹爹信中說讓我幫你在京城留意一門親事?!?
紀澄即使是城府再深,可也不過是十五歲的姑娘,被紀蘭當著面兒地說起親事,還是紅了臉。
“你們呀是只看得到我風光的一面,其實哪里知道我們這樣人家出身的媳婦,在府里有多難做。”紀蘭嘆息一聲,“我這些年做什么都是錯,說什么都不對,日子跟熬油似的,當初沒分家那會兒更難,連著掉了兩個孩子?!?
“姑母是一心為了阿澄好,阿澄都知道?!奔o澄松開手,提了裙擺走到紀蘭跟前跪下,拉著紀蘭的手道:“姑姑,不是阿澄心大,愛慕虛榮,兩年前的事情姑姑也都知道,那祝吉軍仗著有做縣令的女婿,四十歲的半截子老頭了想要強納我做妾?!?
說到這兒時,紀澄閉了閉眼睛,過往的羞辱到如今她都記憶猶新,眼里也蓄了淚花,“二哥為了我的名聲跟他們家理論,被打得遍體鱗傷,如今身子都還沒大好,卻還被反誣縱仆行兇,下了大獄,若非姑姑和姑父鼎力相助,二哥只怕早就不在了,連紀家恐怕也不能茍存?!?
紀澄的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往下落,“阿澄不想再因為這張臉為爹娘帶來不幸,既然是上天所賜,爹娘所生也不敢隨意毀去,徒令親痛仇快,如今阿澄只是想報答爹娘這十幾年來的養育之恩?!?
紀澄的眼睛又大又亮,不哭時已經是波光瀲滟、蘊水涵清,哭起來更是仿佛牡丹含悲、梨花帶雨,霧朦朦地讓人心生憐惜,且她一管水泠泠仿佛春日枝頭畏雪的迎春花般嬌弱的聲音,叫人聽了心腸就軟了一大半。
紀蘭一時拿不準這位侄女兒是真心只為報爹娘養育之恩,還是在騙自己。試問哪個姑娘不想高嫁名門勛貴?
紀蘭臉色柔和了一半,“你先起來說話。”她身邊的丫頭早已伶俐地上前摻扶了紀澄起來。
紀澄用手絹搵了搵淚,一舉一動都盡妍極麗,看得旁邊伺候的丫頭都癡了眼、愣了神。
紀蘭等紀澄的情緒平復后才繼續開口,“兩年前的事情我知道,若是你安分守己,又豈會惹來那些麻煩?”
紀澄的眼皮垂了垂,搭在膝上的手握緊了拳頭,睜大眼睛看向紀蘭,“姑姑,當日是花朝節,我頭上還帶著帷帽,那祝吉軍連我的臉都沒見過便要強納,為的是不忿紀家搶走了他的生意?!?
說到這兒,紀澄頓了頓,指甲已經掐入了掌心,那祝吉軍欲強納她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在晉城他不知道已經糟蹋了多少幼女。紀澄有一個兒時好友,就是落入了祝吉軍的手里,最后據說死得慘不忍睹。她雖未親眼目睹,但有那好事者說將出來,加上自己的想象,反而將紀澄更加嚇得夜不能眠。
只是這等污糟事,紀澄不愿意說,也不愿意污了別人的耳朵。
其實紀蘭早已知曉祝吉軍的德性,若非他行事太過暴虐,惹得天怒人怨,她能不能幫得了紀家對付祝吉軍恐怕還是個問題,這官場的關系,一只瓜能牽出一根藤來,祝吉軍那女婿的后臺可不小。
又說了幾句話,紀蘭便將紀澄打發了去安頓,等紀澄離開后,從那內室的屏風里轉出一人來,卻是個三十來歲,梳著整齊溜光纂兒的婦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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