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眾生喜-《七星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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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徹可不像老太太那般心疼沈萃被打,“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不是阿萃做得太過火,以齊正的功利心是絕對不敢打她的。阿萃的性子太驕橫,遇到事情肯定她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從來不肯低頭。原本好好的日子被她自己過得一團糟,三天五日就一鬧。你老人家管得了這一次,難道還能管她一輩子?”
紀澄垂著眼眸,睫毛飛速地扇了扇,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感,可總有一種沈徹意有所指之感。
紀澄抬起頭看向沈徹,沈徹卻像是毫無所覺地站起身對老太太道:“這件事我會看著處理的。”
老太太見沈徹要走便道:“你媳婦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正好你們一道回去吧。”
沈徹聞言道:“我先不回九里院,外頭還有些事情。”
老太太埋怨道:“瞧你這忙的,比那政事堂的人還忙是不是?”政事堂就是大秦處理一切事務的中樞,每日里自然他們最忙,因此老太太才有此一比。“你都多久沒在家里吃過一頓晚飯了?也虧得你媳婦賢惠,若換了別人早就鬧將起來了。”
沈徹沒說話,只是轉頭掃了一眼紀澄。
那眼神里滿含著諷刺、嘲笑,還有不屑,只叫紀澄為之骨冷,呆愣著連沈徹何時走的都沒察覺。
其實人的眼睛雖然是心靈之窗,可你捫心自問,除了客觀存在的眼屎之外,你真能透過那雙眼睛清楚看透對方的內心?
更多的時候你只是從那雙眼睛里看到自己以為會看到的東西。
老太太看著紀澄呆愣神傷的模樣,也是忍不住嘆息,將她拉到身邊道:“你也快別傷心了,阿徹這性子是還沒收心,過幾年就好了。他呀,打小也是被我慣壞了,上趕著巴著他的他連正眼都不帶瞧一眼的,按我說你也別理他。”說不得老太太對沈徹的性子倒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紀澄看著老太太打趣,她也想扯出一絲笑容敷衍過去的,可是嘴角卻想吊了秤砣一般怎么也翹不起來。
老太太嘆息一聲,這幾個月這兩個小冤家的事情她可都看在眼里呢。紀澄每回見著沈徹時,眼睛就沒挪過窩,含情脈脈地叫老太太也不忍責怪她。倒是沈徹,的確是太冷情了些,當初是他自己不顧一切反對要娶回來的,可如今倒好這才幾個月啊就撂開手了,老太太也是唏噓。
紀澄的心這會兒都還沒緩過勁兒來,她渾渾噩噩的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這些日子在等什么,可到今兒突然醒悟過來,不管她等的是什么都不可能發(fā)生了,反而將她自己活成了個笑話,結局是當初她自己選擇的,又有什么后悔的資格?
紀澄心里堵得慌,眼圈微微紅著,按捺不住沖動地道:“老祖宗我,我想……”只是紀澄還沒來得及把“和離”二字說出口,就被進來的崔嬤嬤給打斷了。
到晚上老太太輾轉反側,怎么都無法入睡,這一個兩個的簡直沒有一個叫她省心的。紀澄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老太太幾乎猜得到她想說什么。
既然睡不著,老太太干脆披衣坐起,叫人去尋沈徹過來。
三更半夜的,丫頭也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要緊的事情,絲毫不敢遲緩地就跑到九里院去了。
只是沈徹還沒回來,小丫頭只好在外頭等著,也不敢去打擾紀澄,因著老太太吩咐過,不能叫二少奶奶知曉。
沈徹是月上中天的時候才回的沈府,那時候老太太居然還沒入睡,他也顧不得換衣裳,匆匆就去了芮英堂。
“老祖宗怎么這么晚還沒歇著?”沈徹走過去給老太太調整了一下靠背。
老太太抬手就去擰沈徹,“滿身的胭脂味兒,這又是去哪里鬼混了?還以為成了親你就能收點兒心,我看紀澄那丫頭也是個沒本事的。”
沈徹有些懨懨地道:“只是在外頭吃了點酒,哪里又是鬼混了?”大秦飲宴的習慣想來都是要招女史伴酒的,沾染上胭脂味兒一點兒也不稀奇。
老太太見沈徹的精神也不好,心里也是著急。別人或許察覺不出沈徹的變化,老太太卻是一清二楚的。放在以前,這會兒沈徹肯定早就插科打諢逗得她樂呵呵地睡覺了,可最近幾個月就連他自己都笑不出來,又哪里還有能耐哄得她開心。
夫妻兩個不睦,最是傷人。老太太今日其實是有些惱怒于紀澄,竟然想說出和離的話來。沈徹便是再有不是,老太太也總是偏心孫子的。
可這會兒老太太見沈徹也是一副懨懨模樣,忽然又覺得兩個人和離了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沈徹可以重新娶個喜歡的,也不用像現(xiàn)在這般,有個妻子也不近身,她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抱上嫡親的曾孫。
“我瞧著你同澄丫頭也是離心離德,她進門這么久也不見肚子里有動靜兒,你若實在不喜歡,倒不如和離了,也省得將來你和她跟你爹娘一般。”老太太說著話未嘗不是沒有試探之心,老人家嘛心里再氣憤,也是勸和不勸分的。
沈徹聞言瞇了瞇眼睛,“老祖宗好好兒的怎么會提起和離來?今天下午你不還想著當我和紀澄的和事佬么?”
老太太心想:好哇,你什么都知道,還跟我裝忙?
“和離是紀澄提出來的吧?”沈徹的聲音很低沉平緩,叫人絲毫察覺不出他聲音背后欲卷起的驚濤駭浪。
老太太藏了個心眼道:“不是。我只是看萃丫頭這兒三天五日鬧騰的,也怕你們步了后塵。”
只是老太太的心思可瞞不過沈徹,她老人家最是心善,怎么可能無緣無故提起“和離”二字?
沈徹哂笑一聲,倒是沒想到自己最終等來的會是這兩個字,最后陰沉著臉慢悠悠地道:“咱們家可沒有和離的媳婦。”
在沈徹陰沉了臉的同時,紀澄也沒睡著,正懊惱地抓自己的頭發(fā)。幸虧今天下午她那句話沒說完,那不過是一時委屈下的沖動,真正冷靜下來她心里到底是舍不得的。
紀澄實在怕老太太當時意有所覺,因為老太太年紀雖然大了,但人可精明著呢。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紀澄眼底那青痕在她雪白的肌膚顯得特別惹眼,柳葉兒這樣的性子都忍不住嘆道:“姑娘,你昨晚又沒睡好啊?”
加起來攏共也沒睡夠一個時辰,這幾個都是如此,也虧得紀澄年輕,底子又好,這才沒倒下,但對皮膚到底是不好的。
榆錢兒打了水來,是廚房的淘米水,云娘生前就一直用淘米水洗臉,說是白膚,紀澄用了好幾個月了,的確有效果,她如今養(yǎng)得和去草原之前基本一樣了。
等洗漱完畢,紀澄就著雉雞牡丹粉彩碗喝了一碗燕窩粥暖了暖胃,柳葉兒也已經手巧地幫她把頭發(fā)梳好了,正捧了首飾匣子讓她挑頭上的簪釵。
以前紀澄都不過問這些的,只是從草原回來后忽然對自己的衣著打扮上了心,說到底還是想美美的能叫人多看兩眼。
不過今日早晨紀澄實在沒什么興致,擺了擺手道:“你替我挑了就行了。”紀澄伸手打開面前的粉盒子,臉上的青痕太明顯,不得不遮掩一下,又抹了點兒口脂,這下氣色看起來才算好了些。
“我瞧著姑娘最近懨懨的,胃口也不好,要不要請李大夫過來看看,開個方子調理一下?”柳葉兒問紀澄道。
什么方子都治不了她的病,紀澄搖頭拒絕了。
到老太太的上房請了安,才說了一會兒話就聽丫頭來說,齊家姑爺?shù)搅髓F帽胡同。
紀澄站起身道:“我去瞧瞧。”
情況完全出乎紀澄的意料,她本以為這會兒三房肯定正鬧熱著,結果卻是安安靜靜的。齊正上身打著赤膊,背上背著荊條,正跪在三老爺沈英和紀蘭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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