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不知常侍尋琮有何事?”他跟身旁另一位名叫盧攜的老人道了聲:“稍待?!北闵锨跋蚶匣鹿俟笆诌€禮,后者也沒有其他話語,只是笑瞇瞇的翹著蘭花指,堆起的皺紋里,有粉末從他臉上掉下來。 “其實咱家也沒什么事,就是聽說駙馬今日一早被歹人行刺,特意過來問駙馬可有受傷,咱家那宮掖局,也有不少會些武功的小宦官,若是駙馬需要,可遣一些到府上,保護殿下。正好,我那新得了兩件刑具,極適合用來拷問一些該死之人。” 說是保護殿下,其實便是借廣德公主宗室之名護衛這位駙馬,但這話他不能明著說,畢竟宦官是皇帝私物,擅用那可是重罪,但王府、公主府也能允有一定數量的宦官。 駙馬遲疑了一下,還是婉拒:“常侍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一撥蟊賊,眼下抓的抓,散的散,再難有作為?!? 旋即,拱了拱手,便與盧攜離開,顧問福嘆了口氣,他其實還想試試那兩件刑具呢,一直都沒找著機會,眼下駙馬拒絕,更沒機會了。 穿過宮門沿著皇城宮道而去的于琮剛才輕松的神色一改,沉沉的嘆了口氣,望去兩側長長的宮墻。 “盧相啊,你之前說的沒錯,鄭相這是退出這趟旋渦,跑到鳳翔自保了?!? “田令孜都能點頭,說明鄭畋跟那宦官站到一塊去了?!北R攜今年五十有六,發髻胡須幾乎全白,之前得病,心腹人犯了錯,將一切罪由都扣到他頭上,如今在朝廷雖貴為二相之一,卻難再發言。 他心有憤慨,眸子蘊著怒火,“跟奸宦一伙,枉讀那么多年圣賢書。還有那田令孜,今日陛下所言之話,一看就知是他在背后唆使,奸宦誤國!該死!” “我等也無法啊,誰叫陛下喜歡聽他的。”兩位老人并肩走過斑駁歲月痕跡的宮墻,看著上面斑駁的青苔、縫隙,感受這股古樸而厚重,于琮也在嘆一聲:“捏著我等當初阻撓招降黃巢的事,一舉節制京畿所有兵馬,這才是他目的吧......可怕就怕在他見勢不妙,會帶著兵馬跑了?!? “奸宦誤國!”盧攜又罵了一聲,緊抿的雙唇,胡須在風里微微搖曳片刻,他道:“他讓他兄長到蜀地為節度使,這已是留了后路......若他真逃走,老夫當著陛下的面死諫,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 明媚陽光照在臉上,渾濁的雙眼有些微微瞇起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