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改革開放二十多年,最早一批下海經商的人,年紀大的都已經到了四十多歲,甚至五十多歲。 那個年代結婚又早,他們的第二代也基本年滿二十,或者干脆就超過二十。 就像今天的這三個人。 換句話說,現代以來,中國這片古老大地上所產生的第一代企業家和企業都即將先后要進入接班的關口。 現代企業以及現代企業的制度與文化從未像新世紀一樣在中國這片國土植根得如此之深,這樣的新生事物與傳統的家庭觀念相結合,給第一代的企業家們都多多少少帶來了困擾和煩惱。 他們一生辛勞,所得頗豐,這讓他們感到高興,他們更加想要的是,自己聽話又懂事的孩子把這些事業繼承下去。 國外的那些解決家族公司弊端的各種辦法剛剛沖擊他們的大腦,然而實際上,他們忙得還來不及細想,就只是本能的因為愛而相信自己的孩子與眾不同。 或者干脆就是不管孩子們合適不合適,愿意不愿意,總之是要強力的推動他們跟著自己的節奏走,說難聽點兒,是有點兒忽略客觀規律,而只是主觀的憑著喜好要孩子們這樣做、那樣做。 在這個過程中,有人幸運,有人不幸。 對孩子來說也一樣。 鄭晚晚就覺得她不幸。 她的父親成功、強硬,甚至還有些粗俗與流氓,他不會管什么藝術、夢想、情感,他粗暴的認為那些東西無法用貨幣進行價值判斷。 或者說即便他承認某種藝術與夢想,那也是通過金錢來衡量價值后承認的。 他要的就是一個一個帶來利潤的合同。 在自己長大成人之后,他更要自己成為鄭健二號,成為他身體某個部分,來彌補他那因為年歲增長而必將老弱不堪的身體機能,從而滿足他沒有邊際的精神欲望的持續擴張。 他對此樂此不疲。 這叫自己快瘋了! 在這個過程中,她幾乎找不到可以宣泄的窗口,更加客氣的是那個叫做陸長歌的人,似乎也只認錢,并且無恥的和他們成為了一丘之貉。 這里的所有人,姓鄭的、姓陸的、她媽媽等等等等,他們都像是用紙幣堆疊而成的人類,所營造出的共同氛圍真的快要叫她窒息了。 一分鐘都呆不下去。 靜靜的抽泣一會兒之后,鄭晚晚有一股子沖動,但又有些缺少勇氣。 “……晚晚姐,你不要再哭了。”房間門口,王慢慢輕著聲勸道。 這種情緒下的人有時候不能勸,一聽到有人勸反而哭得更大聲。 “啊……嗚……” 鄭晚晚把小姑娘抱了過來,墊在她的肩頭大聲的哭了出來。 二十來歲是最矯情的時候,你看哪個都快四十的人來說來一句:人間不值得。 這種破事兒,全是十幾歲二十歲的孩子干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