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無昧頓時(shí)一臉感傷，張屏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說錯話了，一揖：“這次多謝師兄。”

    無昧傷感地道：“罷了，罷了。誰讓我……貧道與你宿緣深厚呢。”

    衙役們只能邊用繩索棍子小心擔(dān)起棺材，邊自己在心里默念，棺中的大仙莫怪莫怪，海涵海涵。

    棺剛剛離開地面，一個方才屠捕頭派出迎仵作的小衙役飛奔而來：“報(bào)——大人，大人……府尹大人和刑部侍郎大人駕到！”

    屠捕頭又大驚，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張大人沒了，目光再一掃，瞧見無昧苦著臉站在挖出棺材的土坑邊，跟著，張大人的烏紗帽頂與帽翅從土坑中冒了出來。

    張屏爬出墳坑，拍一拍身上的土，向著山前迎去。

    方走到慈壽觀前，只見侍叢簇?fù)碇校醭幣c馮邰已遙遙行來。

    馮王二人及京兆府和刑部的侍衛(wèi)捕快皆是便裝，各自以馮王二人為中心攢成一團(tuán)，間隔一兩人的距離，涇渭分明。馮邰一身方領(lǐng)皂袍，軟紗帽，臉色與衣衫的顏色近似，疾疾碎步。王硯的穿戴有些胡服樣式，窄袖錦袍烏金勾帶軟皮靴，大步流星，瞅見張屏，雙眉微微一抬，隨即目光灼灼，盯向了后方的衙役抬著的棺材。

    一身官袍的謝賦尾隨在馮邰及隨從的人球后。

    張屏及縣衙眾人站定行禮，謝賦避到旁側(cè)，馮邰淡淡道：“都免禮起來罷。挖出東西了？”

    張屏道：“回稟大人，樹下挖出了一口棺。”

    抬著棺材的衙役們沒見過大陣仗，在張屏等人行禮時(shí)，便停步放下了棺材，跪倒在地。

    王硯向棺材走去：“就是這口，像是木棺？本部院可是聽聞，你們這壽念山頂?shù)撵`棺是口石棺。”

    張屏道：“是木棺。”

    馮邰亦走向棺材，打斷張屏話尾：“怎的擅自搬動？”

    張屏轉(zhuǎn)身，跟上馮邰王硯的步伐：“回大人話，下官讓人將棺挪進(jìn)那邊屋中，待仵作驗(yàn)尸。”

    馮邰一擰眉：“輕率！此棺挖出了多久？棺現(xiàn)之后，可仔細(xì)驗(yàn)看過泥土？記錄周圍？可讓文書繪下圖紙？”

    張屏道：“沒有。”

    馮邰猛站定，一回身：“胡鬧！未測未驗(yàn)，未有錄記，便擅自將棺挪出，此時(shí)還任意搬動。張知縣，你將取證章法視為何物？你可知證物現(xiàn)場之重？此案重要線索，或就因此而失，你可知道！簡直混賬！”

    張屏躬身：“下官知錯，請大人責(zé)罰。棺現(xiàn)時(shí)情形，下官還記得，這就畫出。”

    馮邰抬起右手，伸出兩根手指：“張知縣，告訴本府，這是幾？”

    張屏抬眼：“二。”

    馮邰收回手，負(fù)在身后：“那你現(xiàn)在再告訴本府，方才本府的左手，伸出了幾根手指？”

    張屏道：“大人的左手方才并未伸指，手掌微彎，垂在身側(cè)，食指尖、中指第一指節(jié)、無名指尖微露出袖口外。”

    馮邰冷冷道：“那你再告訴本府，方才本府的雙腳，哪只前，哪只后。”

    張屏道：“下官抬眼之前，大人雙足并立，左足尖離下官稍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