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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四海，你什么意思？”

    陳康看著李四海，眼中滿是怒意。二人在夏國便認(rèn)識，李四海浪跡花叢的名聲，陳康也有所耳聞。李四海見他警惕的眼神，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帛紙，那是護(hù)國府的密令，拿到陳康眼前，讓他看個清楚。陳康剛要伸手去拿，李四海卻將手一縮，沉聲道：“公事公辦，康王世子，得罪了。”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康見了護(hù)國府的大印，猶如斗敗的公雞一般，他有些不舍地看著韓凝霜，怕她擔(dān)心，故作輕松地笑道：“若是護(hù)國府真要問罪，我是交卸了這康國世子的身份，立時到遼東來漢軍帥府，韓元帥麾下當(dāng)差。”韓凝霜微微嘆了口氣，陳康卻湊近了來，低聲道：“李四海是什么人，你清楚的，小心別上了他的當(dāng)。”他頓一頓，又沉聲道，“承影營第八營的校尉趙德，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幫忙。”

    他壓低了聲音，卻沒有壓得太低，一字一句李四海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有些尷尬地咳嗽了聲，問道：“交代清楚了吧？”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他和陳康多少有些交情，知道陳康不至于逃走，他也不會在韓凝霜面前落了他的面子。博望侯府還不想和康國國王結(jié)下這么冤枉的梁子。

    “看到你沒事，我放心了。別擔(dān)心我。”

    陳康轉(zhuǎn)身離開，李四海有些同情地目送他走出房門，似乎見了韓凝霜這一眼，給了他無限的勇氣。李四海向韓凝霜鞠躬告辭，親兵告罪后關(guān)上房門。

    韓凝霜則靠著窗前，目光復(fù)雜變換了數(shù)次，只覺心中微微有些亂了。她嘆了口氣，伸手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頭，俯身從窗前的柜子里取出一罐女兒紅和酒杯，提起酒壺，滴溜溜倒了一杯，將酒杯舉到唇邊，一點點咽了進(jìn)去。這女兒紅入口柔和，身上有些暖意。韓凝霜十幾歲大時候，便跟著漢軍的部將四處漂泊。北地苦寒，隨身帶些酒汗，既能暖身，又能解乏，有時還能充饑。兩杯酒下去后，不覺暈生雙頰，她適才有些紛亂的心緒，也暫時平復(fù)了下去。

    “能忘記么？”韓凝霜喃喃自語道，“只需不再見面，一定能忘記的吧。”

    正在這時，親兵稟報，趙夫人來訪，韓凝霜忙將酒和杯放回柜中，含了口茶水漱口，伸手哈了兩口氣，感覺沒什么酒味了，方才走到門口相迎。

    李若雪見韓凝霜神色有異，拉著她手，關(guān)心道：“有什么心煩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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