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姜言意醒來時,只覺得左臉火辣辣的疼,頸后也一片鈍痛。 她掀開眼皮,入目便是白色的帳篷頂。 昏迷前的記憶回籠,她驚得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牽動后背的傷頓時痛得齜牙咧嘴。 蓋在身上的玄色淺絨披風(fēng)因著這番動作滑落,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身體一些隱秘部位也沒有異樣感。 姜言意才松了一口氣——麻子臉沒有得逞,她被救了。 不過衣襟處的系帶扯斷了兩根,被人在對襟處扎了兩個小孔,將就著用斷掉的系帶打了個潦草的結(jié),以此來防止她衣衫垂落。 這顯然是救她的人見她衣襟被扯壞了,臨時幫她處理的。 也是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還搭著一件披風(fēng)。 不知是用什么動物的皮毛制成的,摸上去柔軟順滑,看似單薄卻十分保暖,尋常人家肯定用不起。 姜言意不由得又打量起這簡陋得過分的軍帳來。 不大的空間里擺著五張單床,不過其他床位上都沒有人。角落里置了一張掉漆的木桌,上方堆放著幾個藥包,空氣里也彌漫著一股苦澀的藥味。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里應(yīng)該是軍醫(yī)們當(dāng)值的營房才對。 不知秋葵怎樣了,姜言意擔(dān)心秋葵,一時間也顧不得身上的傷,正準(zhǔn)備下床,就見帳簾被人掀起,秋葵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進來。 見了她,眼中全是欣喜:“你醒了!快喝藥!” 姜言意見她額角裹著一圈紗布,就猜到她肯定是昨夜被麻子臉打傷了,一臉擔(dān)憂問:“你怎么樣?傷得重不重?” 秋葵憨厚搖頭:“我皮糙肉厚,不疼的,就是磕破了點兒皮。” 她看著姜言意臉上淡了些卻依然明顯的巴掌印,神情十分愧疚:“都怪我,要不是我鬧肚子去草叢那邊,我們也不會遇險。” 麻子臉明顯是有備而來,就算秋葵當(dāng)時沒過去,她們兩個弱女子,當(dāng)時黑燈瞎火的,麻子臉從背后敲悶棍她們也不得而知。 姜言意寬慰了秋葵幾句,又從她口中得知她們現(xiàn)在的確是在軍醫(yī)這邊,昨夜是附近哨樓的守衛(wèi)聽見動靜,趕過去救了她們。 罪魁禍?zhǔn)茁樽幽槺涣P三百笞刑,行刑的人是老手,打完三百杖不僅屁股上的肉爛成了泥,就連骨頭都碎了,麻子臉卻還吊著一口氣,被綁著吊在軍營門口以儆效尤。 對于麻子臉的下場,姜言意是解氣的。但說救她們的是哨樓的守衛(wèi),姜言意則有幾分懷疑——她蓋的那件披風(fēng),明顯不是一個普通守衛(wèi)能有的。 救她的人或許是不愿節(jié)外生枝,亦或者是不愿跟她有過多交集。 畢竟軍中營妓,名聲比起青樓女子還要不堪些。 姜言意也就沒頂著報恩的名頭去打聽些有的沒的自討沒趣。 喝了藥,她讓秋葵幫自己借來針線,準(zhǔn)備把衣服的系帶縫好。 原身出身世家,打小就跟著京城有名的繡娘學(xué)女紅,一手繡活兒雖算不得出色,但縫補個衣裳絕對沒問題。 姜言意脫下外裳后,上身就只剩一件海棠色的兜衣。 她鎖骨精致,乍一看顯得過分清瘦了,可被兜衣裹住的胸前又鼓鼓囊囊一團,該有肉的地方半點不含糊。 兩臂纖細,膚色白皙如玉,在海棠紅的兜衣相襯下,當(dāng)真是欺霜傲雪一般,看得秋葵一個女子都直了眼。 也正是這樣,她后背被摁在地上磕出來的青紫就格外明顯,有一處肌膚還破皮了。 秋葵心疼得不得行,連忙出帳去找軍醫(yī)拿外敷的藥油,姜言意叫都叫不住。 她怕一會兒有人進來,只著一件兜衣在深秋也冷得慌,手上走針的速度飛快。 旁邊的披風(fēng)倒是能御寒,但那畢竟是恩人的物品,自己昏迷時蓋著就罷了,醒來還繼續(xù)用就不太好。 而且她后背似乎破皮了,萬一沾上血跡,后面再讓軍醫(yī)幫忙交還,也怕對方看到了嫌晦氣。 縫好系帶,姜言意低下頭去咬線,就在這時,帳簾毫無征兆地掀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