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影昨晚回家后還好嗎?他很想知道,但卻絕對不敢打這個電話。此時的施遠騰,內心也認為,自己很自私,很想占有楊修影的肉體和靈魂,很想將它占有一輩子。 此時的楊修影正在病房查房。在外人看來,她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可是,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對楊修影的沖擊是巨大的。 昨晚回家后,她常規(guī)洗個澡,換好衣服,便上床睡覺了。一如她對施遠騰說的那樣,他們夫妻之間,早已名存實亡。 她躺在床上,盡管身邊躺著老公,但絲毫沒有影響她對施遠騰的思念,沒有影響她對今晚施遠騰帶給她的歡愉的回味。 是的,她愛施遠騰,一直很愛施遠騰。她愛施遠騰的才華,愛施遠騰的品格,愛施遠騰所有的一切。只可惜,施遠騰的兩次婚變,都與她陰差陽錯地錯開了。暗地里,她為此事不知道懊悔了對少次。 楊修影很清楚,以施遠騰的性格和為人,如果自己不主動,施遠騰絕對不會侵犯她。這是施遠騰值得她愛的地方,也是她討厭高江的地方。 今晚確實是自己主動才爭取到突破。而對于這樣的結果,楊修影是無比高興的。更令楊修影意外和驚訝的是,她絕對想不到,施遠騰能夠帶給她如此的、從沒有過的、欲仙欲死的快樂。 作為醫(yī)生,作為女性,她知道這些快樂本來是應該存在的,更是應該享受到的。可是,從結婚到現(xiàn)在,她沒有體驗過一次像今晚這樣的、令她至死難忘的愉悅。這才是男女之間應該有的愉悅,更應該是夫妻之間應該有的快樂吧。 楊修影開始看不透男人了。看似斯文的施遠騰,竟然有著如此的威力。難道真的像一些八卦搞怪的文章所說的,透過面相可以看到男人在這方面的能力是否強大? 如果說,施遠騰從外貌上給楊修影留下深刻印象的,莫過于他那漂亮的鼻子了。筆挺隆起的鼻梁,寬大對稱的鼻翼,懸膽般的鼻尖,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以前的楊修影,對施遠騰的鼻子帶給她的感覺,不外乎就這些。可是,今晚過后,她開始相信這些“不靠譜”的面相學了。 楊修影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施遠騰,一直到快要天亮時,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她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多了。 查完房,開完醫(yī)囑,楊修影獨自一人拿著一個保溫杯,坐在課室里慢慢飲,慢慢思考。是的,昨晚的一切,她還沒有消化完,她必須理清楚。 她與施遠騰可謂心有靈犀。此時此刻的她,想到的也是穩(wěn)字當頭。她也想長久擁有施遠騰,或者說,與施遠騰暗中廝守一生。如果想做到這樣,必須克制自己內心時刻涌出的沖動,否則,廝守一生便成為空想。 作為楊修影,還多想了一個問題。既然高江想整施遠騰,自己肯定要幫助施遠騰。如果要搞掉高江,必須將高江從院長的位置上踢走。雖然她相信施遠騰能做到,但如果合適的時候,自己搜集到高江的證據(jù),豈不更好?! 想到這里,楊修影眼前變得明清起來。她知道,以后將如何與施遠騰來往,如何與高江打交道。她不想失去施遠騰,她要讓自己與施遠騰在一起的日子悠長、浪漫、快樂且安全。 而楊修影想的這些,施遠騰毫不知情。如果施遠騰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楊修影去冒此風險。 周一早上,神經(jīng)內科的交班會上,郭華迫不及待地宣布,傅一燈辭去人民醫(yī)院的工作,從此在醫(yī)院和神經(jīng)內科中除名。 科室的醫(yī)生護士們一聽,頓時議論紛紛。幾乎所有人都將眼光投向萬旗,有厭惡的眼光;有贊賞的眼光;有不置可否的眼光……總之,大家都認為,傅一燈的辭職,必定與萬旗有關。如果沒有萬旗對傅一燈無休無止的挑釁,誰會愿意離開體質內這個鐵飯碗? 萬旗的臉上,確實掛著一副勝利者的、自得的嘴臉。他想當然地認為,傅一燈被他逼得走投無路了。 施遠騰和楊修影卻感到十分吃驚。他們是十分清楚整個過程的,按理說,傅一燈的老婆最快也是昨天才告知或者遞交辭職報告給郭華。估計郭華接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告訴了高江。高江也理所當然地認為,除掉傅一燈,等于去掉施遠騰的一個得力的助手。 是的,這樣的時間,傅一燈的辭職報告應該還沒有通過醫(yī)院領導討論。郭華如此急迫地宣布,施遠騰和楊修影只能是這樣理解高江之流的心理活動。 這也從另外一個側面說明,高江已經(jīng)掌控了醫(yī)院領導班子的話語權,他已屬于“一言九鼎”式的存在。將來要掀翻他,難度估計不小。想到這里,施遠騰眉頭一皺,但迅速舒展開來,以一副超然的姿態(tài),靜觀眼前的一切。 施遠騰那些留在神經(jīng)內科的或者正在神經(jīng)內科參加實習的學生,射向萬旗的眼神仿佛帶著銳利的刀和猛烈的火。這樣的眼神,正中萬旗的下懷,讓他更有一種英雄般的感覺,他那無知的頭顱昂得更高了。 交完班,施遠騰收拾好工具,往門診走去。他知道,周一上午的門診量特別大,他可不愿意將時間花在這種無聊透頂?shù)氖虑樯稀.吘梗麄儸F(xiàn)在已經(jīng)傷害不了傅一燈了,至于他們下一步的做法,施遠騰才懶得管它呢。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在宋明的堅持下,施遠騰還堅持每周五上午帶領科室的醫(yī)生進行危重或疑難病例查房和討論。宋明的軟弱和弱勢,在科室是盡人皆知。盡管如此,高江的人從來不敢在周五上午撒野,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與施遠騰對抗的能力和水平。 相反,高江的手下,包括郭華在內,都十分害怕每周五上午的到來。施遠騰可以在其它方面忍讓,或者袖手旁觀。但對于專業(yè),對于關乎病人的診斷和治療乃至關乎到病人生死的問題,施遠騰從來不會顧及誰的面子而藐視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