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逸遙,今夜,我剝了十六個女子的臉,完完整整的十六張,大抵能夠做成一張百鳳朝凰的仕女圖了。” 生生剝人皮相,世間有幾個女子敢,她如何能如此風輕云淡,好似家常。 到底,要沾染多少次,才能對血腥如此靈敏,到底要多心狠手辣,才能習以為常。 她一定有一段記憶,里面的一幕一幕,他都是空白的。這只貓兒啊,撓著他的心,又麻又癢,卻撓不到那一處柔軟,生生叫他疼了又疼。 她抬頭:“還差一個。”笑了笑,她用力嗅了嗅了那淡淡脂粉中的血腥。 還差一個啊,那個最該被剝皮抽筋的了,敢在她容淺念的床榻上留下脂粉,敢讓她容淺念的男人染了血腥。 “那張臉與你太像了。”他抬手,一寸一寸拂過她的臉,“叫我如何下得去手。” 她笑了笑。 那便她來下手吧…… “真像呢。” 一聲似笑的戲謔,回音蕩開。 燈火照不進的昏暗里,陰涼得叫人毛骨悚然,唯有凹凸的墻壁上,懸了一盞微弱的油燈,照著鐵鏈森冷。 叮…… 鐵鏈摩擦出刺響,鐵銹染了紅,纏纏繞繞著,穿進了琵琶骨,卷著女子衣襟,鮮紅得瞧不出一點原來的痕跡。 一點幽光下,女子結痂的睫毛顫動,緩緩掀開,血色的衣,紙白的臉,渙散的眸子猝然凝成灼光。 干裂的唇張合著,女子嗓音干啞:“容九。” “可惜。”她著了一身白裙,不染纖塵,繡鞋踩了一地鐵鏈,那陰冷的墻壁,那懸掛的刑具,那般森人,卻恍然成了她的背景,幽暗的燭光,她眸子竟灼灼發亮,挑著淡淡笑意,緩緩走近了,唇角輕謾,道,“可惜了,一睜開眼,糟蹋了老娘的花容月貌。” 她端著一雙邪魅的丹鳳眼,細細瞧著。 嗯,這張臉,倒是像極了,若是閉上眼,大抵能以假亂真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