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窩著軟榻,她撐著下巴,端了杯茶,有一口沒一口地啜著,懶謾的語氣:“夜帝猝死,年幼前太子突然瘋癲,你這謀朝篡位的罪名即便是尚書府不敢寫進史記,在那些刻板迂腐的三朝元老眼里,你也是個亂臣賊子,你得君心,得民心,偏偏不得文臣之心。然,云起文臣世家以陳太傅,姚尚書府,端木世家這三家為最,他們千方百計將女兒送進宮,目的豈會純良,你初登寶殿,以仁治天下,自然是拒不得這雙手奉上的秦晉之好。”頓了頓,她托著下巴佯作思考,又似恍然大悟的模樣,“嗯,借著妖后的手鏟除異己,即便是落了個昏庸無度縱寵妖后的罪名,又怎比得了謀害忠良殘暴不仁的暴君罪行。”眸子一轉,調笑地看著云寧止,“暴君,和姐裝情圣何必呢?” 片刻沉寂。 “哈哈哈。”云寧止大笑,這一笑,那側臉冷硬的棱角柔和,倒是越發俊朗了。 容淺念懵了一下,一個白眼翻過去:“抽風。” 云寧止斂了斂笑:“一字不差,我云起的國勢,我的心思,還有朝堂詭譎,都叫你幾句話道破了。”茶杯一扣,他深深凝向那雙靈動的眼,似笑非笑,“你如此心思,我那套捉襟見肘的說辭,你又怎么會信呢?” 哦,你裝我裝,大家裝啊。 沒意思! 容淺念懶得逗趣,嗤笑:“捉襟見肘?”眸子一冷,甚是不以為然,“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簡直漏洞百出。什么美女救英雄,大司馬府的那位小姐,可是個病秧子,筷子都抬不起來。什么再見傾心,十幾年不出閨閣的女子,你上哪去見,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韙納了區區庶女為后。”眸子一厲,“我倒想知道,你目的何在?” 她玩失憶,他就玩假裝,看誰玩得過誰。 別說那位秦家的庶女,怕是大司馬府的祖宗十八代,這妖孽都挖出來細數過。 云寧止倒絲毫不訝異:“我便知道,我如何能騙得過你這只狐貍,而我卻總歸是猜不透你。到底你說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前塵你記得與否,若記得,何以與我周旋,你若要離開,定有千方百計。若不記得,何以什么都不做,你若要記得,何止千方百計。”眉,輕蹙,“到底你要做什么?” 她是邪邪一笑:“你猜?” 這個女子,十句話里,便只有一句半句是真的,更要不得的她騙起來人,真的可以是假的,假的可以變成真的。 猜?他啊,實在猜不透半分。茶盞放下,他抬眸,只道:“曇花一現,他命不久矣。” 一句話,叫軟榻里的女子白了臉,一雙丹鳳眸,冷了這夜。啟唇,四個字:“滾你丫的。” 云寧止笑了,無奈。 之前九句假話,唯獨這句是真的,唯獨這一次,她怒視,她冷眼,她恨不得上前咬人的切齒模樣,是真的。 四天,他們相互試探,彼此偽裝,真真假假,這是唯一一次,她露出了尾巴。 第(1/3)頁